第18章 FUTHER（1/1）
凌晨的梧桐上，寂静的山间，明亮的月儿，闪耀的星空，打闹累了的李若羡跟林子萱两个人打闹累了，坐在一颗树下，他看着嘟着嘴生着闷气的林子萱，拿了串羊肉串，递到她的嘴边：“给你放了辣椒粉的，你爱吃的。”
林子萱接过李若羡递过来的烤串，用力地吃了起来：“哼，你总是这么逗我。”
“拜托，那还不是你先逗我的？”
李若羡反驳道：“那是你先喊我羡哥哥，这不是你先逗我的嘛？”
“那羡哥哥肯定不能辜负这个名称啊。”
李若羡咧着嘴，朝着林子萱笑着说道。
“哎，我这是....”
林子萱后面还想说几句，但张了张嘴，扭过头去：我这是真心的，只是你一直当做玩笑。
这话说的很小声，李若羡只听到几句呢喃：“萱，你想表示什么？”
李若羡那双桃花眼，清澈而又明亮，眼眸中，倒映着林子萱的身影。
她撩了撩自己有些飘散的发丝：“没什么，吃你的羊肉串去吧。”
“哎，你这样很无趣哎，怎么能说话说一半呢。”
李若羡装作有点生气的样子，逗林子萱，但说完就见到她的脸颊有些发红：“萱，你是不是感冒了？”
李若羡说着，就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林子萱原本还没有那么红的脸颊被李若羡这么一碰，就跟变色龙一样，直接就红得像一颗熟透的苹果。
吓得她赶忙将李若羡的手给移开：“你，你干嘛啊？”
林子萱羞红着脸，低下头去，时不时地看下李若羡，结果抬头一看，人直接跑远了。
“什么嘛，怎么这样啊。”
“走就走嘛，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臭阿羡，死阿羡，怎么这样。”
林子萱看着李若羡远去的背影，拿了根树枝坐在地上画个圈圈诅咒他。
还沉浸在刚才情绪里的林子萱又将自己的头给低下去：“烦死了。”
“想什么？你烦什么？”
林子萱顺着声音抬眼看去，一件深蓝色的外套披在林子萱的肩上，李若羡给她拉上拉链穿好：“夜晚确实是有点凉，你别感冒了。”
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尺，林子萱看着给自己拉拉链的李若羡，在划上脖子处的时候，两人四目相对，李若羡给她抚了抚肩：“好了，免得你到时候感冒了。”
夜深了，整个世界好像就此安静了下来，林子萱却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那么剧烈，又那么清晰，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男孩，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时间就此暂停，停在这趟旅途。
“你不冷吗？”
心里原本组织了千言万语的林子萱，想了很多话要说，但顿了很久，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李若羡咧嘴笑道，拍了拍自己的臂膀：“还行，我感觉这样很舒服。”
李若羡坐在林子萱边上，一直不停地说着自己对高中的憧憬：“你说，高中的社团活动会不会比初中还要丰富？”
“其实我还挺想报舞蹈社的，但是我跳起来跟丧尸一样，哎，我是不是没有天赋啊。”
“话说，我都没想到，我们四人居然还能当高中同学啊。”
“这还真的是缘分。”
“你想要报考哪所大学啊？苏杭中学的本科率还是蛮高的。”
林子萱就静静地听着李若羡诉说，这声音，总是那么地让她安心，不，这声音，一直都让她觉得安心。
李若羡的声音柔柔的又带有一点酥酥的，听着他讲话，林子萱有种在听百灵鸟唱歌的感觉。
“萱，你怎么想？”
李若羡看向自己边上的林子萱，将问题的抛给了她。
林子萱眺望远处的夜空，说了句：“凭心而动吧。”
“这么佛啊，这不就是随缘嘛，其实我觉得还是要有个目标会比较好的。”
李若羡不知道，林子萱的心一直在他那边，苏杭中学，林子萱原本是不打算填的，但李若羡之前在填选志愿的时候知道自己不选这所学校，也不打算去上。
这让林子萱有点无语，苏杭的教资跟资源都是一等一的，学习设施更是齐全，自己当时的成绩感觉填这个有点悬，所以林子萱是想要填一个更保底的。
但李若羡的成绩完全可以上，林子萱还苦口婆心的劝解。
后边还是跟李妈说了才让李若羡填的。
至于自己，填就填吧，反正第一志愿不能录取到还有第二个志愿，这个不慌。
结果刚好，自己的成绩擦边进去，也算是一种命运的安排吧，之前李若羡问林子萱跟陈安然成绩的时候，是打算忽悠一下他的。
倒是没成想，四人还能上同一所高中，命运总是如此玄妙，变化无穷。
李若羡不知道林子萱的想法，夏夜的晚风将他的头发吹得有些凌乱，他躺在草坪上，感受着慵懒的氛围：“真好。”
林子萱这时候想要皮一下，弹了下他的脑门：“好你个头，快点睡吧，我们早起看日出。”
李若羡打开手机一看——不错不错，12点05分，“早睡”
他心想：要不就直接通宵好了，回到家直接倒头睡得了。
林子萱此时已经回到帐篷内，陈安然已经躺下了，耳朵处还挂着耳机，听着MP3。
听见响动，坐了起来：“萱萱，你回来啦。”
“吵到你了吗？”
林子萱看着有些凌乱的陈安然有些抱歉的问道。
“没有，我也刚好回来。”
陈安然将戴在耳边处的耳机拿下，往里面挪了下位置：“快来快来萱萱，你知不知道，顾明轩他真的！真的很好啊！”
八卦的气息，林子萱钻进被窝里，跟陈安然紧紧依靠在一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快点跟我说说，你们两个背着我都偷偷说了什么？”
陈安然跟林子萱讲了两人的相处过程，但是并没有将顾明轩跟自己讲的话跟林子萱讲，毕竟这样太不地道了。
陈安然简化了话语：“所以！顾明轩肯定是想要跟自己相处的，不然不活跟自己解释。”
林子萱握着陈安然的手，激动地喊着陈安然的名字。
“啊啊啊，然然！你太厉害了！”
“那你呢？跟李若羡怎么样？”
陈安然看向林子萱好奇地问道。
“哎呀，别说这个啦，我感觉，他就没有将我当做女的看。”
林子萱吐槽李若羡今晚的行为：“你知道吗？他对别的女生，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
“为什么对象换做我，他就老是这么逗我啊？？！”
林子萱对比了下李若羡对待自己跟对待别的女生，简直！判若两人！
陈安然听完也哈哈打趣：“这样不是很好嘛，其他女生说不定都没法靠近李若羡一点，他给那些女生的感觉不是一直挺有距离感的嘛。”
“而你不就是他心里最特殊的女孩子嘛。”
听着陈安然的解释，林子萱想了想：“对啊，李若羡跟别的女生谦逊有礼，平常都是很有礼貌，对待女孩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但对自己就贱贱的。”
“这不就对了嘛。”
陈安然接着开导着林子萱：“这不就说明你在李若羡那里是独一无二的吗。”
而李若羡跟顾明轩两个人的帐篷里，他又将刚才跟林子萱说过的话跟顾明轩又讲了个遍，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到时候再说吧，苏杭也挺严格的。”
顾明轩在听了李若羡那么多的计划后就只回复了这一句。
“老顾，说正经的，以后你想要做什么职业？”
李若羡侧躺着看着顾明轩的背影问道。
对方毫不犹豫地说：“学医。”
“老顾，可以啊，有梦想啊，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你不怕吗？医学那些难的要死的。”
李若羡说个不停，在面对顾明轩的时候他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心。
顾明轩深吸了一口气：“嗯，还行。”
顾明轩想学医，这是爷爷小时候就经常跟他讲当个医生好：能救人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功德来的，而且医生也是受人敬仰的。
以前顾明轩小，还不懂事，他不知道那些功德是什么，只是知道那时爷爷的期望，其实学医或不学对顾明轩来说都不重要。
长大了点后，在知道了还有很多专业之后，他还是会记得爷爷说的学医比较之类的话。
但其实，他是对学医没那么感兴趣的。
直到...初中的时候，顾爸给顾明轩说了顾爷爷的情况，见到生病之后整个人骨瘦如柴的爷爷，顾明轩心疼，难过，伤心，这几种情绪交织在他的心头。
这个时候他才坚定了学医的心，就算后面，顾爷爷健康出院后，顾明轩在学习上也变得更加地刻苦。
这些事情，都埋在他的心里，顾爷爷对顾明轩来说，就是那荒漠里的绿洲，冰原上的火堆。
李若羡见顾明轩似乎都不再回自己的话了，想着他也估计是睡了，他缓缓地闭上自己的双眼，沉浸到梦乡，遨游在梦境里。
这晚，李若羡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林子萱身穿一件半透明的白纱衬衣，头发披散而开，在一间空旷的房间内，一个人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白色的棉被被她滴落的泪珠侵湿。
“别哭，没事的，我没事的。”
李若羡说着梦话，嘴里一直喃喃着别哭，梦中，他的视角是从天花板上往下看，李若羡想要给临咨询擦去眼泪，但似乎，有着一段阻隔，怎么也碰不到她。
“萱，别哭了，我好好的，好好的。”
在梦里，李若羡看到林子萱的手里一直在抱着一张照片，他想要靠近去看，但有种阻力让两人的距离永远无法接近。
他拼尽所有的力气，就要看到照片里边有着什么的时候，突然间，画面开始变得朦胧了起来，林子萱的身影也在缓缓的飘散。
李若羡，他醒了。
有些茫然地看向四周，林子萱在帐篷口处看着自己睡迷糊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还不醒，要赶不上日出了。”
“日出？日出。日出！”
李若羡嘴里念叨了三遍才回过神来。
“得，这位哥是真的睡迷糊了。”
陈安然跟在林子萱的身后感觉有点好笑地打趣着李若羡。
此时的天还掩盖这雾蒙蒙的云，但也渐渐露出鱼白，可以似有若无的见到山上的景色。
李若羡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梦里，有些难以回过神来。
摇了摇头：“梦吗？”
林子萱将他给拉了起来：“干嘛？做噩梦了吗？搞得这么夸张，还哭了？”
林子萱伸手去给李若羡眼角出的泪珠擦拭掉，还是温的，像是刚哭不久。
“我哭了？”
李若羡有些惊讶，感觉擦了擦自己的眼角，上面还残留着泪珠的痕迹。
顾明轩洗漱完，来到帐篷口处，此时才四点钟，夏天的太阳出来的比较早，所以要早早地起来看。
山顶的天有点冷，顾明轩想要回帐篷内拿一件衣服来穿，就见到李若羡依偎在林子萱的怀里，似乎还在擦着眼泪，这让他不由得回想到昨晚晚上李若羡说的梦话。
“他还有这一面吗？”
顾明轩想歪了，但是没有完全歪，这下，李若羡在顾明轩的内心中，他感觉：阿羡他，似乎还蛮感性的。
半晌后，四人齐坐山头，林子萱跟陈安然坐在中间，两人靠在一起，李若羡就坐在陈安然的边上，顾明轩选择坐在陈安然的边上。
众人望着天边渐渐上浮的霞光，原本刚才还是昏暗不见的天空，顿时亮了起来，阳光升起，曙光来临，整片天空被这一抹黄色染的通红。
“在黎明到来之前，世界都是黑暗的，但当天空中的第一道曙光降临的时候，那就说明，黑暗已经过去，阳光已经到来。”
陈安然抬眸看着顾明轩小声地对着他说着这句话，声音不大，但众人都能够听得见。
这话，说的是他们，也是陈安然想对顾明轩说的话，或许，中学的那段时光，是他难以治愈的痛，但是没关系，黑夜已经过去了，黎明已经到来了，因为，这些朋友，就是顾明轩的阳光。
“那就祝我们，中考上岸啦！！”
李若羡朝着天空大喊，或许，平平淡淡的日子里，有朋友伴随，这种纯质的感情，是这一生，对珍贵的东西吧.......
“祝我们都能每天健健康康的！”
林子萱也跟着李若羡吆喝这一声。
就连顾明轩，也罕见的喊了句：“加油！”
少年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人生的旅途这才刚刚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