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就当打发人去喂狗了(1/1)
江珩稍慢孟洲一步闻听到了孟府那边的风声。
讶然之余不免愤懑——
太子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身为储君,如此行径,当真是丢人至极。
不过,对萧祁晟鄙夷的同时,江珩心中也不免为孟氏担忧,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孟氏的巨富家财,全天下哪有不眼红的,
偏他家还有三个以美貌名动江南的女儿,
财、色、权,
最易引起贪婪之欲的三样,
孟氏占了三分有二。
日后若是世道有何动乱,
……
思及此,江珩暗嘲自己想得有点太多,
孟家家主又不是无能之辈,这些事哪里轮得到他为孟氏操心。
没错没错,
他捏了捏自己的下颚,试图给自己醒醒神。
说来都怪孟缱那个没良心的,
要不是她迟迟没有回音,他也不至于现在睁开眼睛想的是她,闭上眼睛后想的是孟家。
要命要命,
男人懊恼又无奈的握拳捶着自己的额角。
他惊愕于孟缱对自己的影响程度之大,又无奈于自己对这影响的甘之如饴。
……
孟缱并不知晓孟弘最后是如何解决东宫那事的,也懒得操心。
大哥的能力和手段高她太多,这些事压根也轮不到她再瞎担心。
总之,适当的破财消灾没什么问题,
但如果对方得寸进尺、或是贪婪无度,
那可——
就真得孟家的护卫队出面了。
好在东宫那边不算完全没有脑子,知道见好就收。
破了点财,
还真就打发了这位无能又无德的太子。
……
虽然这点钱于孟家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但是孟绮心里就是觉得憋闷。
晚上,兄妹四人用晚膳的时候,
孟绮俨然把那道孜然羊腿当成了泄愤的对象,狠狠地咬了两口。
羊肉肥瘦相间,烤的火候恰到好处,加上辣子和孜然相佐,风味更佳。
但是这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偏偏被孟绮吃出了一种僵硬发恨的感觉。
孟缱抿了口汤,好奇道:“二姐,最近哪个地方时兴这么吃东西?”
孟绮心不在焉的,“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你这不是在吃东西,更像是在咬人。”
孟绮拿起一旁的巾帕擦了擦嘴,“你算是说对了。”
“平白无故送出去了一笔钱,我真是想想就觉得不痛快。”
孟绾看她一副气呼呼的模样,不由得轻笑了声,“瞧你,那么点事,哪里就值当生气的。”
孟缱随口附和着,“就是,你就当打发人去喂狗了。”
“……”
孟绮闻言一怔,“……这么想的话,心里倒是痛快多了。”
“小妹,你这张嘴啊,确实挺厉害的。”
孟缱倒是不觉,“……我也没说什么啊。”
孟弘也实在绷不住笑了笑,“是,就当是买了批狗食,让人喂狗去了。”
孟绾像是想起什么,“对了,小妹,你在京城这段时间,去见过大伯吗?”
“见过几次……大伯公务繁忙,我也不能老是上门打扰啊。”孟缱理直气壮。
孟绾知晓内情,但也没拆穿,“昨日我与孟琳同去花神庙祈福,她特地提到了你。”
孟缱心里忽然收紧,“她,她说我什么?”
孟绾秀眉微挑,眼底满是戏谑的笑意。
“我怎么觉得你忽然有些心慌了,你担心孟琳会和我说什么?”
“谁,谁心慌了?我就随口问问。”
在三个绝对熟悉她的人面前,孟缱这般,可以说是不打自招。
——她有事!
其他三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下碗筷,视线一致的望向了某一处。
三道那么有压迫力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孟缱想不发觉都难。
“我,我说错了什么了吗?”
三人皆是一言不发,只静静的凝视着她。
什么都没说,
但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但孟缱还是云里雾里的没弄明白,“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脸上有东西吗?”
……
孟绾双手托腮,“三妹,老实交代。”
“孟琳说得那些是不是真的?”
果然,孟缱暗暗咬牙,
她就知道,
孟琳对江珩不会那么轻易死心,
她这位堂姐看着端庄识礼,但是在王氏的耳濡目染之下,怎么可能没有心计盘算。
“大姐这么问我,难道不是已经信了孟琳的话吗?”
孟缱赌气似的闷声道。
孟绾微恼,
“孟缱,又闹脾气了不是?我何时说过我信了孟琳的话?”
“她是隔着一层的堂妹,你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孰亲孰远,我难道分不清吗?”
“只是孟琳说得事让我太过惊讶,故而我才想和你问清楚。”
孟绮见情况不对,忙劝和道:“就是啊,三妹,大姐什么时候都是帮亲不帮理,更何况咱们和孟琳又没多亲,她怎么可能信外人而不信你。”
“瞧你刚才说的话,像样吗?”
出口的瞬间,孟缱已觉失言。
“大姐,对不起,我不是对你不满,我就是气那个孟琳,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孟绾:“听这意思,你们之间真有我不知道的事?”
“真与那位武安侯世子有关?”
孟弘神色一怔,继而拧着眉心侧身向孟缱看了过来,“武安侯世子?”
“大伯的学生?”
“你之前搭救玉笙的时候认识的那位?”
……
事已至此,不交代点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不交代即可,
这一交代,孟缱就在对面三位连诈带诓的引诱哄骗下,
一五一十的,全都给说了。
然后就是——
安静,
谜一般的安静。
安静地近乎诡异。
……
孟弘打量了孟缱片刻,若有所思的沉思了良久。
而后缓缓地开了口,“民间传言武安侯世子俊朗无双,貌比潘安;三妹,你该不是觉得人家脸好看便一时迷了心窍?”
孟缱简直被她家大哥语出惊人死不休的这张嘴给惊到失语,
半是气半是羞,“怎么可能,大哥,我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吗?”
“你还真是。”孟弘一点面子都不给,“你忘了前两年,江南的熙春楼来了个标致的伶官,把你给迷得,连听了半个月的戏,也不嫌腻得慌。”
“大哥!”
某人恼羞成怒。
那么糗的事,非得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