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上掉馅饼了?(1/1)
城南的这座宅子,占地极大,零零七七算下来,有几十个房间。
若是再仔细布置规整,作收容院来用的话,收留个千八百个人,不成问题。
当然,也得有个收容标准,不然难保不会有好吃懒做之人混进来蹭吃蹭喝。
来福带着人收拾打扫的时候如是想到。
——
决定好的事,孟缱一向雷厉风行。
更何况这天气一天天冷了下去,也着实是不能拖了。
既然决定把收容院的名头安在宁王身上,那怎么也得提前通口气;
不然无缘无故成了大善人,恐怕宁王是惊过于喜。
于是,孟缱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以书面的形式传达;
便写了封长信,将缘由一一都说明清楚,万事俱备,只待他点头。
将厚厚的信纸装进信封,孟缱吩咐来福拿着孟府的腰牌给送过去。
没人不喜欢钱,
江南孟氏,
谁也不会拒绝一见。
哪怕是宁王。
——
宁王府这边,
宁王近日又在朝堂上与太子就舞弊案一事进行了争辩;
此案拖了有快半年,全因圣上的偏颇,迟迟下不定决心。
科举乃为国选人才,从中舞弊无异于动摇国之根本,宁王自然主张严惩不贷;
而太子则一味的打马虎眼,觉得小惩大诫一番也就罢了,都是有才之士,杀之实在可惜。
二者都胶着大半年了,囚犯关在大牢里估计都生死看淡了,庆平帝就是没给个准话。
其实明眼人看得出,主谋里面的几位世家子弟,庆平帝很明显不想杀;
这样拖着就是想拖到朝野上下慢慢淡忘此事,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一向很得圣心的宁王在这事上就铁了心要和皇帝老子对着干,丝毫不肯让步。
为这事,宁王心中郁结良久,只觉得要是再不发泄发泄,真要郁郁而亡的那种。
于是便拉着江珩在王府的演武堂刀枪棍棒是挨个比试了一遍,直到二人皆是酣畅淋漓,满头是汗。
接过下人奉上的帛巾马马虎虎的擦了两下,江珩连灌了好几杯水。
心里冷笑了几声,
哪个好人家的姐夫会把小舅子当出气筒用?
他这是倒得哪辈子的血霉?
还没来得及啊把这牢骚说出口,王府的下人快步跑来报信。
“王爷,这有一封给您的信。”
说着,双手捧着呈了上去。
萧祁钰喘着粗气,“信?谁送来的?”
“是一高大男子;那人配着江南孟氏的腰牌,声称是奉着主子的命,务必将此信件送至王爷手中亲启。”
要是换做其他的陌生人,王府守卫一般不会理,但是孟家……
总感觉便是朝廷也得给三分薄面,所以侍卫们丝毫不敢怠慢。
在听到“孟氏腰牌”时,不远处的某人才掀了眼皮,给了一个正脸,然后又状若无意的慢慢走近了几步,瞄到了信封上的字,
然后某人脸色就瞬间不是那么回事了,
信封上的字迹他自然认得,簪花小楷,清秀端正,不是孟缱是谁?
她给萧祁钰写信做什么?
能有什么事是必须找萧祁钰办的?
找他不行吗?
……
江某人心里翻江倒海,恨不得把萧祁钰那张脸给他锤肿。
而宁王接过信封的瞬间,余光不经意间瞥到了他小舅子不太对劲的脸色,再联系那孟家腰牌略微琢磨,实在是不难猜出点什么。
那张风仪出众的俊美面容上登时露出了一抹极为挑衅欠揍的笑容,然后故意拿着信封左右打量,声音也刻意放大。
“这看来,是孟姑娘送得?”
“这不年不节的,给我写信做什么?”
“难不成是有什么要事相商或是求助?”
“可这不是有你嘛,你媳妇儿怎么不找你啊?”
……
两人说话随意惯了,以至于萧祁钰这声媳妇把江珩吓得不轻,但又觉得挺悦耳的。
不过面上还是很严肃正经,“别瞎说。”
心里却也忍不住想到——
真有事为什么不找他?
打趣完江珩,宁王随手将擦汗的毛巾一甩,直接撕开了信封。
掏出里头的信纸展开看了起来;
本来挺正常个人,看着看着就傻了,
眼睛也不眨了,汗也没工夫擦了,连呼吸都变轻了,
江珩面上淡定,余光却一直瞥着宁王,看他这样就更好奇对方信中写了什么。
好奇达到顶峰,索性也不装了,
他直接大步上前,一把抢过了宁王手里的信纸。
还没等他开始看,宁王神色呆怔着慢慢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不可思议的问道:“江琰清,你说天上会有掉馅饼的好事吗?”
江珩不明所以,单就针对萧祁钰的话冷嗤了一声,“你在做梦?”
但等他扫了几眼手里信的内容,他便也词穷了好一会。
好吧,
偶尔撞大运遇到财神爷,
还真会掉馅饼,而且还是肉馅的。
宁王如梦初醒,还是不太敢相信,“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江珩轻佻眉梢,当即捏着他手臂狠狠地来了一下,宁王猝不及防,疼得直蹙眉。
偏他还一脸幸灾乐祸,“是做梦吗?”
宁王揉了下手臂,没好气的给了他个白眼。
不是在做梦……
“不是,你媳妇这出手……”
“咳咳咳。”江珩眼神再次示警。
宁王心领神会,忙改了口,“孟姑娘出手这么大方,我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有别的居心啊?”
江珩嘴角轻勾,倒没说什么。
毕竟换作哪个正常人被这么大座金山砸了下,都得这么想。
“那你觉得,她的居心会是什么?”
宁王单手抵着下巴若有所思。
是啊,旁人想攀附他,或是谋权、也或是求财,
可这位孟姑娘不差钱都写脸上了,还主动给他钱,
权就更不用说了,有钱还怕找不到有权的。
钱权都不愁,这样的人若是有所图,能图什么?
脑海中灵光乍现,宁王忽地移动着视线放在了对面的江珩身上,将其上下打量了几次。
江珩没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看过,心里一阵恶寒,“你有事说事,别这么看着我。”
“江琰清。”宁王咽了咽口水,滚着喉咙略有些艰难地启齿。
江珩给了个有话快说的不耐神情。
“我怎么觉得……有种把你卖给孟家的感觉。”
江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