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有穷神在我家（1/1）
看到那个在烧烤摊前捡空瓶子的女人没？
她叫米娜，穷困潦倒，负债累累。
她那个没品的渣爹留下一笔对于她来说是巨额的债务。为此，她每天只休息六个小时，除了本职工作，还打了三份零工，拼命存钱还债。
此时，前方一个一升装的可乐瓶出现在眼前，在别人眼里那就是垃圾，可在米娜眼里，那就是钱啊！
同时，左边一个拿着编织袋的妇女也看到了可乐瓶。
这就要比速度了，米娜扯着嘴角笑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她摆出预备起跑的姿势，眼里冒出的金星是对金钱的渴望。
风突然升起，可乐瓶即将倒地，她飞快地冲过去，手触碰到瓶子那刻，一把火钳夹走了瓶子。
“我的钱……”
米娜哭兮兮地望着被妇人夹走的瓶子，暗责，大意了，自己也应该把工具准备齐全才是，不然连废品都捡不着，今天又学到一招。
米娜拖着编织袋，扛着一小捆纸壳往青兰村的方向走去。心里已诅咒她那个渣爹万遍了。
为了省五块钱的公交车车费，她徒步在偏僻马路上。
走累了，米娜坐在马路牙子上休息。
看着回城的道路上变多的车辆，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大年初五，后天就要上班了，难怪会出现堵车迹象。
米娜望着来往的车辆，特别羡慕那些阖家团圆的人。
今年的跨年夜，她是在饭店度过的，当然不是去吃年夜饭，而是去端盘子；随后这几天，她转辗在饭店、汉堡店、儿童乐园……连轴转式打零工，顺便还会在下班路上捡点废品，补贴家用。
想到这，米娜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含恨喃喃道，“米启康，别让我碰见你，不然你就死定了。”
哎！这个年与她无关，像她这种蝼蚁，除了米皛，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在乎呢。
此时，一辆库里南从她身边经过，她眼睛跟随着豪车移动，目送它的车尾灯汇入前面的车流。
豪车里的小女孩趴在车窗前，望着马路牙子上的米娜，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喊了句：“娜娜！是娜娜！”
“小萌，坐好。”旁边的男人把她抱回来，重新帮忙调整好全带。
看豪车消失后，她在心里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许久，寒意把她冷清醒了……苦逼的生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苦笑一声，扛着捡来的废品往青兰村走去。
米娜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被穷神附体了，才会一贫如洗。升职加薪的她，眼见着快走上富裕道路时，自己的渣爹却欠钱跑路了，给她留下巨额债务。
翌日，六点。
被闹钟叫了一遍又一遍的米娜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二楼阳台伸了个懒腰。
过年前，她连这个小院都差点保不住，还是村长作保，姐弟俩才能留住这个家。
今天是初六，送穷神的日子，以前不信这些的她乖乖拿起笤帚，把屋里屋外打扫了一遍。
她站在大门处，嘴里振振有词的念叨：穷神，穷神，快点走，莫逗留……
做完一切，米娜转身一准备回屋时，眼前忽然有个东西飘来飘去，定睛看去，是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小孩？
她急忙揉揉眼睛，心里喊道：完了，完了，饿出幻觉了。
可是这个在空中飞的小人一直跟着自己，自己走哪他就跟到哪。
米娜急忙去冰箱里拿了一块面包塞进嘴里——
吃饱后她以为幻觉会消失，但事情并没有向她想象中那样发展。
会飞的小孩还在。
她伸手向小人握去。
“卧槽，有实感。”她急忙松开手，拍掌想着：完了，自己是不是因为还债压力太大，魔怔了？
“你…你…你看得见我？”
米娜接连吐出三个“卧槽”后，蜷缩在竹椅上，呆住了。
小人飞到她跟前，那双小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看米娜没反应后，他松了口气：“还好这丫头看不见。”
“我看见了。”她喃喃道。
“诶……”
小人一阵惊讶，躲到了门背后。
大受震撼的米娜努力让自己镇定些，她看向小人，满脸狐疑道：“你是什么鬼？”
“放肆，本神乃贫乏神。”小人飞过来敲了敲她头。
“什么，什么神？”米娜以为自己听错了。
“贫乏神！”小人双手叉腰，得意道：“哼哼，怕了吧？”
米娜没说话，一步步靠近贫乏神，拎着他衣领，走到大门外，抡着胳膊，使劲向空中抛去……
看着消失在空中的贫乏神，她拍拍手，松了口气。
“贫乏神不就是穷神吗？难怪自己会这么穷，原来真有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在自己家。”
“喂，你这臭丫头竟敢这样对神明？”贫乏神飞了回来。
米娜又把他拎到大门外，使劲往空中扔去。
来回数遍后，还是没有把这个穷神送走。
“要怎么才能把你送走？”米娜见送不走他，打算想点别的办法。
穷神盘腿坐在空中，摆摆手，想送走他哪有那么容易，等他待够了自然会离开。
“拜托，大哥，我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你能不能换一家去霍霍？”
“你放心，时间一到，我自然会离开。”
米娜刚想反驳，手机闹铃作响，这是在提示她该出发去第一个打工地点了。
她立刻跑上楼去，换好衣服，拿着挂在堂屋衣架上的米色大衣，骑着小电驴风风火火出门去。
管他什么穷神，对于一贫如洗的自己来说，没有什么财富可以在失去；每天睁眼就是还债的她哪有心思去管这些。
“米启康，你个挨千刀的渣爹，不得好死。”
米娜愤怒一吼后，往下坡路冲去。拐个弯，波光粼粼的海面出现在眼前，几只海鸥停在海边护栏上休息。
她停下车，把背包里的面包拿出来，撕碎了喂给海鸥。每天，她会在这停留五分钟，看看海，看看身后的渔村，然后对着大海，大喊：“米娜，加油！”这声呐喊已从习惯变成了她的仪式。
“诶，你还挺有爱心。”穷神突然出现在眼前。
米娜二话不说，抓住穷神衣领，胳膊随之抡了两圈，把穷神扔向空中。
“倒霉玩意儿。”
她拍拍手，骑着小电驴往前驶去。
现在打工的地方是一家高级咖啡馆，闺蜜介绍的，时薪不错，干完今天就结工资。
她换上制服，整理好着装，绑了个丸子头，跟领班打声招呼后走向前厅。
这个咖啡馆也卖西式早餐，很多有钱人会花好几百来这吃早餐，喝喝咖啡什么的。
米娜在心里抱怨一句“该死的有钱人”后，换成笑脸，去给有钱人们送现烤的面包。
“米娜，把咖啡送到八号桌。”
“好的。”
米娜熟练地端着托盘，往八号桌走去。
“诶，没人？”
米娜看八号桌的客人不在桌边，犹豫着要不要把咖啡放下，她往桌上一瞄，电脑上的C语言吸引了她。由于职业习惯，凑近多看了两眼。
这时，身后传来一股寒意，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啊！”
由于这个声音太吓人，米娜打了个哆嗦，咖啡倒在了托盘里，一部分咖啡向电脑上飞溅而去。
“对不起！”
米娜道歉同时，做了紧急处理，让笔记本强制关机，拿出兜里毛巾擦干键盘上的咖啡渍，倒扣电脑，让键盘面保持一定的倾斜角度，便于液体排除。
看到自己员工闯祸了，领班赶紧上前来道歉。
随后餐厅经理也急忙来赔不是，并表示会赔偿。
男人凛冽的眼神瞟向几人，并没有说话。
米娜皱紧眉头，完了，完了，自己的工白打了不说，说不定过年这段时间打零工的工钱都得赔进去。
“请问先生想让本店怎么赔偿？”经理没有责怪米娜，而是想办法弥补。
但，大过年的出来工作都不容易，怎么能让别人为自己的过错买单呢。
“不用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这跟经理和领班没关系，是我的错。”米娜向男人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是我的错。”
男人一直沉默，没有表示。
大家眼神游移不定，惶恐不已，等着客人发话。
米娜似乎看出客人难处，于是说道：“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在苦恼用这个形式化方法模型开发APP成本太高？”
客人看向她，眼神像是在说，你一个服务员也知道这些？
米娜没理会客人异样眼神，继续说道：“这个模型不适合用在商业中，开发费时费力费用高不说，开发人员需要具有形式化方法所必要的知识背景。”
沉默的客人终于发话了，“你接着说。”
“这种方法作为程序验证基础，能发现和纠正其他情况下发现不了的问题，生产高正确性的软件，这是形式化方法模型的优点。用在医疗、航空等，安全性要求很高的地方非常有效且必须，但在商业环境中不可能成为主流开发方法。”
男人又问：“所以，用哪种模型合适？”
“螺旋模型。”米娜试探性的提出赔偿条件：“先生，形式模型适合大型复杂的系统。我可以帮助您更改模型，并对可运行原型做风险分析来作为赔偿，您看可以吗？”
米娜说完小心翼翼地看向男人。
男人想了想，掏出一张名片放在桌子上，“下午三点，来这个地方找我。”说完后，他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米娜急忙叫住他，“先生，四点可以吗？我三点还在打工。还有，电脑我会修好，一并带过去给您。”
男人点点头，走出了咖啡馆。
米娜目送男人离开后，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要求金钱赔偿。不过看他手腕上那块手表，应该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她正这么想着……
领班发出惊呼，“小米，你惹到一位大人物了！”
她接过名片后，也用一句“卧槽”表达了自己的心情。
章黼集团总裁——章帷。
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算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各种新闻上都听过他的名字，却很少见到他出镜，有镜头也多是背影。
米娜是因为三个月前看他和自己喜欢的演员传绯闻，关注过此人，不过八卦新闻说最近两人在闹矛盾。
当时，她还在网上特地搜过此人，头衔非常多。不过这些头衔仿佛是在告诉别人，他很优秀，还有钱。
米娜在心里恶狠狠道：该死的有钱人！
外面对他的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他冷酷，生性凉薄；有人说他果断，极具商业头脑，惜才。
章帷还有个三岁女儿，生母不祥，八卦新闻说是跟青梅竹马生的，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米娜从来没想过会跟这些人接触，今天自己算是惹到一尊大佛了，希望这尊大佛能慈悲为怀放过自己。
只要不让她赔钱，别的都好说。
等一下，说到钱……这不会是因为被穷神缠上的缘故吧？眼看自己发工资了，马上就出点事故，让钱离开她的钱袋子？
想到这，米娜的怒火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