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生产一（1/1）

五九拉过子川坐在一旁说：“不是，真的是意外，我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

子川没说话，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江沅：“娘亲，是发生什么了吗？”

五九：“我怀孕他应该是不知道，但自从我们走后，他一直在找我们的踪迹。这次我给村子里送节礼疏忽了，可能会把行踪暴露了。”

子川：“娘怕他找来发现？”

五九点头，又看着他们说：“你们应该能察觉到，他对你们的态度，我……”

子川：“不会的，娘。我想娘肚子里的小妹妹也和我们一样，只要有娘就行。”

五九知道这个孩子本对程衡就有心结，这种事只能慢慢来，说不定哪天子川可以放下心结接受这个舅舅，毕竟比起她这个名义上的娘，他们之间还有血缘上的牵绊。

五九本就是孕期多思多虑，和两个孩子聊了一会心情好了也就回房了。

今年家里需要准备的过年用的东西都是胡婶帮忙准备的。

除夕夜大家围在五九房外间的榻上，子川江沅在下棋，这是书院教学的一项，只是子川有些被迫，江沅确是自己很喜欢才每日都玩一会儿。

“天一，给我再倒杯茶来。”子川一想不出破解法子就猛灌茶水，身边两个小厮就忙前忙后倒茶伺候他去小解。

要说这两兄弟性格喜好从身边两个小厮的名字就能看出。

子川身边两个跟着跑腿的是天一问一，起这个名字还是听五九说“天问剑”，自己向往就给小厮起了这么个名。

江沅身边跟着的两个是侍书、司棋。

兄弟二人那边热热闹闹，五九带着云舒巧荣还有胡婶在打叶子牌。

玩到一会儿外面就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云舒：“大哥哥二哥哥快，咱们也去。”

胡婶：“过了子时了，新的一年了。”

五九看孩子们兴致高也想跟着起身去，五九看着院子里玩闹得大家想起去年还是在望山村呢，今年两个孩子都进了书院了，真好。

过了年，五九担心程衡找来撞见自己这副样子，就找了个借口到了城外寺庙祈福。

顺便也给自己换个环境，孕后期她敏感多思，她自己也真怕再这样下去得产前抑郁。

说来也巧，五九走后第二天一早，风尘仆仆的程衡就赶到了。

顾不上休整，找到了五九家。

李贵也因年节放了几日假，所以这几日都是他值夜，听到一早有敲门声还很惊奇，有客拜访？

程衡看着打开房门的是李贵，心下一松，看来自己找对了。

“程公子？你怎么在东安府？”李贵看着找来的程衡，恍惚自己还是在望山村呢。

“我找……子川江沅。”程衡本来想说找五九，又觉得有些冒昧，赶紧转了话。

“哎，您先进这边休息，我去看看小川他们醒了没。”

李贵把人安排到倒坐房的待客厅里，自己去了后院。

子川江沅也是刚醒不久，子川听说程衡来了直接跑到了江沅房里。

“大哥急什么？咱俩去见见就是。”江沅安抚住子川才慢条斯理的整理好衣服，跟着李贵往前院去。

“程公子。”江沅照例行书生礼，看着程衡胡子拉碴的问：“这是？”

程衡也后知后觉的有些脸热，自己该休整一下再来的。

程衡问了几句两人如今学业，又关心了几句身体，程衡才试探性问：“你娘……”

子川：“你找我娘干嘛？！”

程衡：……这小子要不要这么大火气？

江沅：“娘亲跟着几位相熟的婶婶去烧香拜佛了，有事吗？需不需要我帮忙转达？”

程衡：那还是不必了。

程衡看人不在自己也没在这耗着，回了客栈。

后面他又来了几次，每次都说五九不在，程衡确定五九这是在躲他，好在人如今是找到了，不急在一时见到人。

因为来时匆忙一些事没有处理，程衡没待几日就回京城了。

江沅等人走后过了两天才让李贵去接五九。

时间一晃就到了三月初。

天气转暖万物复苏，关键是距离五九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

这日一家人吃了晚饭在五九房外间坐着玩，五九忽然觉得身下湿了一片。

五九：……我尿了！

没等五九尴尬的解释什么，胡婶哎呦一声就让春兰春梅扶着去里屋踏上。

五九：“没事，我自己来……”

胡婶：“什么自己来，这是羊水破了，要生了！”

五九：原来是羊水破了，不是我……咳咳，真好，不尴尬了。

几个孩子那见过这个，被这一吓也都呆呆的站在那，被胡婶一个一个推出房间。

胡婶：“小川，去，后街刘婆婆家找人，就说你娘破水要生了。”

说完一关门自己去找几个小丫头交代准备热水。

子川跌跌撞撞的出门，连披风都没拿，还是天一看到拿着披风去追了。

江沅拉着云舒手，就站在屋外等着，周围不时就有爆竹声，两个孩子却再也没了兴趣。

五九看转瞬屋里就没了人，只有两个丫鬟搀着她一脸无措。

动了动胳膊，示意两人放开她。

五九又指挥她们把踏上重新整理铺上干净的床单，又把自己外衣脱掉，两个丫鬟迅速把她发髻拆了。

准备完也没躺着，看身下没再流羊水，五九才小心走动。

她没生过孩子，这会儿心里也是怕的，这里没有剖腹产、没有麻醉针、没有充足血液准备，万一……

“呸。”五九轻打一下自己，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没一会儿胡婶进来了，看她不慌乱才稍稍放心。

五九：我慌着呢！

等产婆来查看后说：“夫人别怕，是见红了，不用害怕。”

胡婶端着水盆让人洗了手，剪子也热水洗了，烛火烤了，就等着五九这发动呢。

从天亮等到天黑五九时不时哼哼两声，屋子外三兄妹站着等，倔强的都不肯回房。

京中处理事情的程衡忽然没缘由的心悸，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没做。

过了很久也不见好转，程衡就想喊人，结果就是喊不出声，一着急程衡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