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子川的犹豫（1/1）

江沅稳定之后，程衡挑了个日子带着一家人再次来了老宅，主要是带子川江沅回了程家见了一些程家长辈。

要是之前还会有人看不上这两个自小流落在外的程家女生的孩子，可放在江沅小小年纪进了翰林院做了七品编修的份上，当日程家来了不少人。

也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五九这个养母加舅母很快得到了程家宗族长辈的认可。

中午宴席进行到一半，程父程母两个人也来了老宅。

程父一来先到程家老夫人及各个族老跟前请了安，转身对着子川江沅也是好一顿夸赞。

程父：“好好好，都是我程家孩子，有我程家人的品性。”

程大伯父白了程父一眼，示意他一旁待着不要在这出风头。之后有程家两位伯父周旋很快气氛再次好了起来。

而女席这边气氛就有些尴尬。

程母一直不受程家这些族老夫人的待见，所以从进来后就先给几位问了安，争取做到不出错。

程老夫人这段时间也没见过程母，这会儿看她身形瘦了不少，脸上虽然有粉细细遮过，但一眼看去就知道她最近一定过的极不顺心，脸上疲态尽显。

“呦，三嫂今日怎么来的这么迟？”一个和程母年纪相仿的妇人用手帕遮着嘴讥笑出声。

程母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要说她与这位也是有莫名孽缘。两个人差不多时候成亲，差不多时候生下第一个孩子。

因为那时她与程父感情好，所以在她孕期到产后也没给丈夫安排伺候的妾室。

但这位弟媳从一怀孕就给丈夫安排了两个美妾，因此在族里得了个贤惠的好名声，也是因为这样她被对比的不像样子，宗族一些女性长辈还撺掇程老夫人给她立规矩。

好在程老夫人向来不爱管他们这一房的事，又有程父周旋，她才没吃什么苦头。

那段时间程母心里气不过，与来往的夫人说起过几次她不受丈夫宠爱的事。

后来不知道那些话怎么就传了出去。两个人都知道对方看自己不顺眼，之后这些年两个人碰上总要刺对方几句。

想起种种，程母先前还小心翼翼的态度顿时也因为气愤淡了不少。

“弟妹说笑了，我不像你，家里有人分担。这家里的琐事这不就绊住了脚了，你可别怪我来晚了没有好好陪你说说话。”程母也笑着和对方说。

那位妇人被气得脸色不好看起来，可想到什么转念脸色好了不少，喝了口茶，才悠悠的说：“谁说没有呢，我可听......人说，有人到了这个年纪被丈夫嫌弃，丈夫夜夜宿在书房呢。”

程老夫人先前不想搭理小辈之间几句拌嘴，可眼看着两个人说着就要把家里男人也拉下水赶紧出声打断说：“知道你们平日关系好，这一进来就拉着聊，也得看看这桌子上还有不少人等着你们用餐呢！”

不轻不重的敲打，让程母脸色不好看。

在她看来，自己怎么也是程老夫人的儿媳妇，这种场合怎么也该帮着自己说话，哪像现在让她丢了些脸面。

程老夫人身边坐着的一位老夫人笑着和程老夫人说：“老嫂子这些年性子倒柔和了不少，要是以往......”剩下的话没说，但看了刚刚斗嘴的两个人。

“今日是个好日子，不说这些，我这小孙女命苦，虽然嫁的那家子不是个的，但留下这几个孩子都是好孩子。”程老夫人拿帕子压了压眼角又说：“还得亏了我这孙媳妇，真的是个良善人，把几个孩子教养的都好。”

程母听着程老夫人的夸赞心里不舒服起来。

可不管她怎么甩脸子五九都不在乎，也没像程母希望的那样对她卑躬屈膝。

随着宴席的结束，京城官宦人家都听说了，本朝科举以来最年轻的那个进士是程家外孙，并且与今次武举的一个少年是同胞兄弟。

但无论外面怎么议论江沅照旧低调谦和，规规矩矩完成着分内工作。

江沅的事情顺顺利利，子川这边却有了不大不小的愁事。

按照往年的惯例，武举选上的人一般都是进了城防营，有些背景的官宦子弟可能直接进了御林军。

但当程家大伯表示可以托关系走动走动时子川拒绝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子川一直赋闲在家。

连着好几日，五九都察觉到子川有话想和她说，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说。

这日趁着程衡带着谨亭回了程家老宅，五九把子川叫上两人骑马去了京郊。

?

跑了一个时辰，五九和子川到了一处河滩前，两人下了马缓缓步行。

五九：“小川还记得咱们刚刚搬出老宅的时候吗？”

子川用脚踢走一块石子才慢慢回了个“嗯”字。

五九：“那时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好好把你们养大，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导你们，好在你们本身就很好，知道自己要什么。”

子川有些意外的抬头看着五九。

五九看着他笑，却也不再多说。

子川过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娘猜到了？”

五九点头说：“你最近看着江沅按照他自己的规划一步一步的努力一定很急。”

子川看五九并没有反对的意思才松了口气说：“我不知道怎么和娘说，自己又犹豫不定......”

五九拍了拍他的肩，没说话却默默为他鼓劲加油。

子川如释重负，对着五九憨憨笑了起来。

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再次上马在这附近痛痛快快骑了一会儿才回京。

回到家就看到谨亭气鼓鼓坐在门房，一见到两个人就气冲冲跑过来质问：“娘和大哥去玩儿怎么不带谨亭！”

程衡听到声音也出来了，谨亭却用小胖手指着程衡问五九：“是不是最近我和爹爹总出去娘亲生气了？所以才不带谨亭？”

五九头疼，她对这个小魔王实在没法子。

子川江沅云舒三个加在一起都没他能磨人。

“谨亭又在和娘亲胡搅蛮缠？”云舒这段时间总跟着程家大伯母出门参加宴会，这会儿就是，刚回来正好看到谨亭在缠磨五九。

“阿姐回来了？累不累？”谨亭立马变得乖巧，上前牵着云舒的手晃着问。

一众人觉得好笑又无奈，好在家里有能镇得住这小魔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