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愤怒飞饼(1/1)
余礼眯了眯眼,听着窗外“啾啾”的鸟鸣逐渐转醒。
他感觉视线十分不清楚,想抬手揉揉眼睛,却发现胳膊酸痛到几乎动不了。
他勉强动了动自己的脑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房间的床上。
“这里又是……哪里?”他感到自己脑袋昏昏沉沉的,似乎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
“醒了?”突然,在他的视野中,多出来了一个脑袋。
“……厌随?”虽然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这个熟悉的面孔总是能带给他无与伦比的安全感。余礼幸福地眯起眼睛笑了一下,接着闭起眼睛就要继续睡。
他知道在自己睡觉的时候,厌随会在一旁照顾自己,同时打点好自己的一切。谁料这次厌随只是冷哼一声,然后把什么东西扔在了自己身上:“既然醒了就别装死,赶紧起来吧。”
压在身上的东西很重,余礼感到喘气都费劲。他勉强抬起眼皮看了看,发现压住自己的是一件厚重的礼服。
“这是什么?”余礼此时并不愿意起床,换上了一副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口吻对厌随说,“你把它拿走吧,我再睡一会儿。”
谁料厌随一点都不买账,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就像提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小鸡仔一样,直接把余礼从床上提溜起来。
余礼感觉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正什么都没穿。
如此清晰且近距离地观察那些布满白皙身体的红痕让余礼感到难为情。他又抬起头,不期然和厌随的视线碰到了一起。
此时,厌随正露出他那两颗尖尖的牙齿,勾起一边唇角,颇有些恶劣地坏笑道:“可爱的小精灵,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们昨天发生什么了?”
余礼一愣,紧接着,记忆就像潮水一般涌来,瞬间填满了他脑海中的空白。
想起昨天的事后,余礼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就算知道是那个女巫研制的催情药剂的影响,再加上昨晚心绪不宁过于激动,但余礼从心底还是不能接受昨晚如此主动的自己。
“嗯?还嘴硬,不愿意说?”厌随的手指十分轻柔地扫过余礼那属于精灵一族的尖耳朵,就像春天柔嫩的青绿柳条随着微风摆动轻缓地拂过湖面一样,在湖面上激起一圈涟漪。
谁料余礼作为精灵一族,耳朵十分敏感。厌随只是一个轻轻的动作,就让他激动地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推开厌随,然后整个人跌到床上,用被子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的身体,睁大眼睛惊恐而又无辜地看着厌随。
厌随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哎呀,好可惜,昨晚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敏感的自我保护机制呢?”
“你……你过分!”想到昨晚,余礼的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似乎现在还在疼。
厌随眼睛随意一转,看到了床边的床头柜上摆放的食物,为了逗弄余礼,他拿起一块圆饼送到对方面前:“吃吧。”
余礼接过饼,抬起眼瞄了他一下:“怎么了?不是给你未婚妻送的饭吗?现在给我又是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未婚妻没有回来,这个饭不吃也浪费了,所以给你解决一下。”厌随满不在乎地随口胡诌道。
谁料这句话彻底引爆了余礼的怒火。他恶狠狠地愤恨瞪着厌随,手腕一动,那张拿在手上的大饼就像是运动员掷的铁饼一样,直直地朝着厌随贴脸飞来。
余礼在这场游戏中的身份是精灵,自然也就继承了精灵一族的特征、法力和力量。况且他还是精灵一族的皇室成员,虽然从小不受父母宠爱,也经常被哥哥姐姐们欺负,但一般的法术、格斗技巧和力量还是能拿得出手的。
厌随显然忽略了这一点。因此,当他看到朝着自己脑袋飞来的饼时,惊讶得瞳孔一缩,随后迅速地转身将这个危险系数极高的飞行物给避让了过去。
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两人同时伸长了脖子去看,发现那个饼把窗户玻璃给撞破了,玻璃四射飞溅。接着,饼速度一点不减地朝远方飞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小屋内顿时陷入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两人都保持着那个伸长脖子探头看的姿势没有动,一时间让人感到十分怪异滑稽。
“它飞到哪里去了?会掉到湖里吗?最后不会砸到人吧?”余礼伸手挠挠脑袋,不自然地将脑袋撇向一边。
“但愿如此吧。”厌随吐出一口气,然后装模作样地垂下脑袋,似乎在为某个可能被发怒的饼砸到的倒霉蛋默哀。
是的,这是一张发怒的饼,不然它怎么可能飞这么远呢?厌随如是想到。
而且,当饼紧贴着自己的脸飞过去时,厌随是感到非常惊讶的。虽然以邪神的身手,躲开一个高速飞翔的饼还是很容易的,但他没有想到余礼居然真的会对自己出手。
看来这次自己是真的玩过火了,而且还把他惹生气了。
厌随看向余礼,目光中不自觉带上了一点歉意与心疼。
余礼没注意到他的目光,而是低头在和那个异常难穿的礼服较劲儿。
他皱着眉琢磨礼服的领口在哪里,并且觉得这实在是太像是一条公主裙了,所以十分好奇这件礼服到底是从上面套的还是从下面拽的。
视线无意间扫到自己腰部一条深深的红痕时,余礼的眼神黯淡下去,抿了抿唇,强忍住突然又要涌出的泪水。
他知道这道红痕的来历——是昨晚厌随和他做的时候提起“未婚妻”这三个字时,他彻底发怒了,把厌随给推到了桌子上,一只精灵和一个血族就靠在桌子上完成了剩下来的欢爱。
只是,这场欢爱留给他的不仅仅只有腰上这道被杠出来的红痕。
还有一条伤口在心里。
回忆昨晚甜蜜又悲伤的片段时,余礼一不小心走神了,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触摸自己腰上那条痕迹。
就像是一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兽蜷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孤单地为自己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