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级（12）血色圣诞（1/1）

西弗勒斯和莫娜先回到了蜘蛛尾巷19号的家中。艾琳正拖着虚浮的脚步把一盆肉汤慢吞吞地端到桌子上。随着房门的响声，她有些迟钝地扭头，轻声问了一句：“你们？怎么……回来啦？”她的声音轻柔，眼睛像透过两个孩子在注视着其他的什么东西，瞳仁里是一片虚无的雾霭。

“……看看你。”西弗勒斯像是把什么难言的话更艰难地吞咽了下去，从齿缝见挤出这几个字来，边拖着箱子向楼上走去。

莫娜看着这栋灰暗的房子，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了。圣诞的雪花飘不进这里，挂满礼物的圣诞树不能在这里扎根，唱诗班的声音被隔绝在外……这里像一座冷寂的墓穴，而艾琳亲手把自己埋了进来。

“艾琳阿姨……你还好吗？”莫娜向艾琳走近了几步，状如枯骨的女人却无动于衷。她的嘴小幅度地动着，却只能发出模糊的气音。莫娜看不出她的嘴型，究竟是“斯内普”，还是“救救我”。

身后的门突兀的发出一声巨响。这个地方不会好好开门的，只有托比亚斯内普一个人。

穿着旧大衣的男人满身酒气，裹挟着一身风雪的寒气踉跄着闯进了这间小小的起居室。他的眼眶通红，像一只即将择人而噬的恶兽。

“艾琳普林斯！”他大吼着，扑向那个可怜的女人，他醉的厉害极了，甚至没有注意已经拔出了魔杖的莫娜。他扑向艾琳的用力之大甚至撞得莫娜向一旁退了几步。然后，他居然用力地抱住了艾琳。

他将自己肮脏的，充满酒渍和落雪的，既冰冷又火热的身体重重地和艾琳的身体撞在一起。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是一个女巫？我那么爱你，最开始的时候，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就要骗我？为什么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为什么？为什么？！”托比亚在艾琳的耳边情人似的低语着，却又变成了可怕的咆哮。他抱着艾琳的手又化作了坚硬的利爪，猛地抓住了艾琳的脖子。艾琳的喉咙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莫娜抬起拿着魔杖的手，却看到艾琳垂在身侧的手猛地向上一扬，银色的亮光一闪——她的手里有一把尖利的剔骨刀，此刻，那把刀插在了托比亚斯内普胸下肋骨的地方，刀尖卡在肋骨间的缝隙中，徒留一个微微颤抖着的刀柄在托比亚斯内普的衣服外面。

所有人都愣住了——托比亚斯内普大张着嘴却发不出惨叫，他的喉间发出兽类呜咽样的，颤抖的长音。他的手松开，艾琳也喘息着倒在了地上。莫娜看着站在楼梯上沉默的西弗勒斯，相顾无言。

莫娜去搀扶艾琳的时候，却被拒绝了。女人不再喘息，她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跪在托比亚斯内普的身前，拔出了那把刀。托比亚终于大声惨叫起来。艾琳却充耳不闻，麻木地在那鲜血喷涌的胸口处洒了一点白鲜。只是一点，止住了托比亚斯内普的血之后，她就收起了白鲜。

“吃饭吧……饭要凉了。”她冷静地对莫娜和西弗勒斯说完这一句话，便有些吃力地拖着她受了伤的丈夫进了一楼的卧室，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