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点（1/1）

谈话间，车已经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三人下车后，白迩自动进入了隐身状态，变色龙符石的能力他已经修炼臻至化境，再厉害的白幽冥也是人，而且是没有唤醒藏象的人，不可能勘破他的存在。

他们耐心地看着表，凌晨三点一到，乔家兄弟绷起了神经。

守时是白氏的教条之一。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微地踢踏声。

俩人转过身去，竟看到一抹白影孑孑立于一个超过十米高的烟囱之上，他修长的身影掩映背后的一轮硕大的圆月，让眼前的画面充满奇幻和诗意。

那声响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否则，没有人发现他的出现。

“白肆？”乔瑞都问道。

乔惊霆能听到身边的白迩发出一阵急促地呼吸，但很快被压制。白幽冥从小被训练控制呼吸，能够真正将自己融入黑暗，成为幽冥，白迩在见到白肆的瞬间就乱了方寸，幸而白肆还离得远，否则恐怕会被发现现场有第四人。

白肆如谪仙般从烟囱上飞身而下，四层楼的高度，他仿若拾级般轻松，落地也几乎无声。

乔家兄弟看清了白肆的脸。

白肆尽管肤白胜雪，但乌黑的头发与眉毛都证明他是一个正常人，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要在白氏进入继承人的角逐，需要一等一实力，就像白妄那样，因为正常人的眼睛永远逊色于无色人，这是基因决定的，无论经过多么残酷的训练，这就使得正常人很难成为比无色人优秀的刺客。

白迩和白肆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自然长得很像，皆是俊美出尘。但与白迩的冰冷截然相反，白肆，他脸上牵起一个阳光爽朗的笑容，与普通的少年无异。

“两位客人好啊。”白肆的目光扫过二人，“带钱了吧。”

“带了。”

“我看看。”白肆笑着说。

乔瑞都将脚边的拉杆箱踢开，里面罗放着一沓沓的钱，正好一百万。

“嗯，虽然这次的委托很有难度，但我完成了。”白肆满意地点点头，他从兜里掏出了什么，竟做了一个投篮的动作，抛给了乔惊霆。

乔惊霆伸手接下，是一个存储卡。他神情复杂地看着白肆。来之前，他设想过多次，白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个曾经险些被自己的亲哥哥杀掉，现在又要以牙还牙的人，会是怎样的？

他们唯二接触过的白幽冥，白迩不用说了，白妄冷血阴邪，都很不正常，可眼前这个少年，如果不是穿着白幽冥的衣服和鞋，如果不是展示出了白幽冥的实力，就跟一个普通的高中小男生一样，天真，轻快，雀跃。

但乔瑞都不像乔惊霆这么乐观，眼前这个人，是一个杀人不眨眼、行走于黑夜中的白幽冥，无论笑得多么可爱，都不能轻信。

白肆眨巴着眼睛：“你们要不要看看内容？不过白氏做生意，一向讲信用，几百年来皆如此，回去看也一样。”

乔惊霆将卡放进了兜里：“你……跟我见过的白幽冥不太一样。”

白肆笑道：“你见过几个呀。”

“两个。”

“哪两个？”

“不方便透露，不过，他们都给人感觉很神秘，不像你这么……”

白肆还在笑：“我怎么？我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范儿？哎，我跟那帮成天住在山里的土著不一样，我比较喜欢待在城市里，城市里多好玩儿呀。你们这些人，对白幽冥有点以讹传讹，电视剧看多了吧，我们也是人嘛，还是你觉得我不装逼你就对这次的服务不太满意？那好办啊……”

话音未落，眼前的人已经消失了。

以乔家兄弟的实力，不至于看不清白肆的行动轨迹，毕竟他们与白肆之间横着是否觉醒藏象这个天堑，但他们仍然为白肆作为普通人类所展现出来的速度震惊，比之当初的白迩也不逊色。

眨眼间，白肆已经出现在他们身后，口吻冰凉地说：“离开这里，你们从未见过我。”

俩人转过身。

白肆哈哈大笑起来：“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比较像白幽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