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狗屎运(1/1)
众说纷纭。
有说蛟龙是喜欢山里的清幽环境,不想走了,但他的胃口太大,外面的澜江水还不够它一口喝掉的。
所以人们祈请天神将蛟龙请走,天神来了,将蛟龙锁在山里,罚它只能听到澜江水声,喝不到澜江里的水。
另一种说法,说蛟龙是锁龙山的守卫,锁龙山里宝贝太多,怕人觊觎,天神专门设守卫守护。
还说,为了防止锁龙山中的宝贝被发现,山里被蛟龙钻出了无数的洞穴,大大小小,或孤立,或相连,像迷魂阵一般,让人进去之后就迷瞪瞪找不出来。
更有甚者,说是前辈祖先曾经组队进山寻宝,进入洞穴,只感觉凉风阵阵,咯咯咯咯的古怪声音不绝于耳,让人毛骨悚然,更有悄无声息的东西从头上从耳畔掠过,真要去看清楚,却什么都没有,最后那些人不得不连滚带爬地奔逃而出。
讲到这里,冼彦奇说道:“前面的传说我并不在意,但最后一个寻宝的故事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冼彦屹听得云山雾绕,不明白这见了鬼一般寻宝失败的事情能让人有何兴趣?
“七弟从里面听出了什么?”
“鬼医一门让我为父亲找寻的几味药里,有一味叫夜明砂。”冼彦奇解释道。
“夜明砂,这名字倒是动听。”白先枝赞叹道。
顾浅羽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
冼彦奇看了她一眼, 知道她心里已经明白此夜明砂为何物了。
“七弟别卖关子,那夜明砂和那寻宝故事有何联系?”冼彦屹好奇道,“难道真是蛟龙守护的宝贝?”
“非也。”冼彦奇回答,“此夜明砂和伏翼有关。”
白先枝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伏翼是何物?”
顾浅羽心里笑道,原来大允人将此物喊得那样文雅?
“名字很文雅,但如果六嫂看到说不定会吓得扭头就跑。”顾浅羽笑看着白先枝。
“哎呀,八弟妹也知道是什么了。”她有些嘴硬地说道,“我可不是二嫂,二嫂怕蛇,我可不怕。”
“伏翼长得黑乎乎的,浑身细细的绒毛,样子像小小的老鼠,却长着小尖牙,还有几倍于身体长度的的翅膀。”顾浅羽描述,“它长着翅膀,但不是鸟,喜欢黑暗的环境。”
“八弟妹说得一点不错。”冼彦奇颔首,“之前寻宝故事里,那些人在洞里听到咯咯咯咯响声,觉得有东西掠过的,就是此物。”
“黑暗里的笑声?”白先枝打了一个寒颤,“确实有点瘆人。”
“不。”顾浅羽否认了她的想法,“那些咯咯咯的声音不是它们的笑声,而是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
“那···不是更吓人了。”白先枝想像了一下,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冼彦屹悄悄将她的手抓过来,放进自己的掌心里,只用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怕。”
白先枝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热度,微微弯了弯眼:“嗯。”
“所以,那个夜明砂和这伏翼有何关系?”白先枝打破砂锅问到底。
问完她又独自嘀咕了一句:“那伏翼听起来好听,结果是个怪吓人的东西,那这夜明砂是不是也不是什么优雅的玩意儿?”
“噗呲——”顾浅羽忍不住笑出声来。
“八弟妹。”白先枝假意嗔道,“你笑我?我说错了吗?”
“没有,六嫂说得可对了。”顾浅羽笑嘻嘻的回答,“夜明砂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它作为药却真真切切是宝贝。”
宝贝二字一出口,白先枝瞬间将耳朵都竖起来了。
顾浅羽以前说的那些宝贝,都让他们有钱赚。
现在她就听不得这两字。
这是条件反射。
“夜明砂是伏翼排泄的粪便。”顾浅羽解释。
“yue——”白先枝干呕了一声。
好一阵她才压住胃里的翻腾:“这么恶心的东西,为什么取这么好听的名字,它配吗?”
“它配!”
顾浅羽笑道:“作为药用来说,它能清肝明目,对于视物不清,眼中有白翳有障症,此药均有奇效。”
“原来是这样。”冼彦屹在白先枝手背上轻轻揉了揉,“七弟也是知道锁龙山里有伏翼,能得到夜明砂,所以才去那里的吧?”
“正是如此。”冼彦奇说道,“我带着父亲去过很多地方,也有山,山里有洞的,但那些夜明砂都达不到鬼医的要求。”
“我听闻这锁龙山被蛟龙钻出无数的洞,那这里和其他地方有所不同,洞多,是不是伏翼的数量就多?会不会就能找到鬼医要求的夜明砂。”
他眼神坚定:“所以我将父亲暂时安置在道观,自己上山去寻。”
“找到了吗?”白先枝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冼彦奇身上。
冼彦奇颔首:“找是找到了,但我迷路了。”
他跟着伏翼出来的方向寻到了大量伏翼栖息的地方,找到了夜明砂。
等他挖了一大包夜明砂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些伏翼被他惊醒,纷纷往外面飞。
晕头转向地跟着它们往外跑,他忽略了一件事情,这些洞的出口可不止一处。
等他出了洞,才发现根本不是自己进洞的位置。
伏翼已经飞出来,此时再次进洞,说不定连伏翼栖息的地方都找不到了。
太阳已经下山,他计划四处转转,看看情况,等天亮视物清晰再回去。
轰——
一声闷响,将他脚下的石头震松。
他毫无防备,随着石头往下滑落。
等到达平地他已经被摔得七荤八素。
稳定了好一会儿,他才发现刚才膈到石头的腿部传来剧痛。
根据他在战场上的经验,腿肯定是断了。
真是够倒霉的!
冼彦奇暗自哀叹。
此时在山中的位置不明,再想凭一己之力找到出去的路有些难度了。
轰——
又一声闷响。
地动再次传来。
山上还在往下掉石头泥土。
冼彦奇勉强撑起身体,单脚拖着受伤的残腿往旁边跳。
“他奶奶的。”不远处窜出几个人来,骂骂咧咧。
“兄台,救命!”冼彦奇看到人,想问路。
那几个人愣住了。
怎么突然会多一个人出来?
他们之前看过周围了,这里空旷得很,根本不可能有人来。
“你是何人?”其中一个高个子问道,“从何而来?”
冼彦奇指了指上头:“我在上面,刚出山洞,被震下来的。”
这狗屎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