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姜纭的心事（1/1）
楔子
姜纭站在北城市中心最高的一幢楼上，脚下是繁华的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灯光太亮，险些晃了她的眼。
夜晚的风很大，姜纭的长发被吹起，发丝在风里飘散。
“贺葑，北城的楼可真高啊，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就可以离你近一些了？”
姜纭站了太久，有些头晕，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
“贺葑，这一次我终于要做一件成熟的事了。”
《纭思归不归》
第1章 姜纭的心事
【“这个夏天似乎就只剩下烈日，清风，阳光下的你还有躲在边上做胆小鬼的我。”——姜纭】
1.
姜纭有个暗藏的心事，就是彼时正在篮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贺葑。
男生长的很高，应该至少一米八五以上——这是姜纭用无数个和他擦肩而过的机会偷偷得出的结论。
贺葑穿着和其他男生一样的白色衬衫短袖，却依旧在一众人中十分突出。露在外面的手臂在投篮时显出了结实好看的肌肉线条，篮球在空中轻轻划过一道弧度，稳稳落入球框中。贺葑跳起来和队友击个掌，懒懒笑了一下，足以让无数女生为之失声尖叫。
姜纭也是，她在心里为贺葑欢呼着，女生懵懂的小心思隐隐作祟，挠的她心里痒痒的。
就是在这个时候，贺葑的眼神对上了她的眼神，男生脸上的笑意还没有散，姜纭慌忙移开了目光，装作和旁边人说话。
姜纭再次看过去的时候，贺葑已经继续打篮球了。
“有一说一，贺葑是真的挺帅。”
“帅是帅，可是竞争太激烈了，没见过他和哪个女生走的近，你喜欢他？”何嘉佳一脸八卦地凑近。
“没有，就是说说。”
“哦——说说啊，但我真觉得你可以试试，你成绩好，人又漂亮，还会跳舞，再难啃的白菜到你这儿都不是问题，我就不信贺葑真的不会对任何一个女生心动。”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玄乎，你要是看他好，要不你试试？”
“那不行，我还是觉得郑源好。每天傻呵呵的，跟他待在一起没压力！”
姜纭笑出声，“郑源听了肯定又要跳脚。”
哨声适时响起，早已饿的饥肠辘辘的学生们如鸟兽散，一溜烟往食堂跑。
何嘉佳站起身拍拍屁股，拉起姜纭就跟着跑，“快！晚了鸡腿就没了！”
风在姜纭耳边吹过，她高高扎起的马尾在脑后一甩一甩，带起皮筋上的小兔子也跟着跳。
“贺葑，打球累了吧，喝点水。”魏舒在朋友的推搡下来到贺葑面前，将一瓶矿泉水递出，低下头笑着，一副害羞的模样。
“不用了谢谢。”贺葑扔下一句话，匆忙和几个好兄弟往食堂走。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欸，走这么快，等等我！”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2.
“啧，怎么这么慢，求求前边的人都别买鸡腿……让孩子吃一次吧……”何嘉佳看着长长的队伍，伸着脖子瞅窗口盘子里的鸡腿，每少一个就叹一口气。
姜纭像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回头看食堂外边有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
几个嘻嘻闹闹的男生进了食堂，姜纭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高的贺葑，连忙回过头。
“排哪队葑哥？”
贺葑环视一圈，“这一队。”说着率先走到队伍最末尾，几个男生跟着站到他身后。
“葑哥，你能不能分享一下选队伍的心德啊，你每次选的队伍都最快！”
“很简单，我有幸运加持。”贺葑挑挑眉毛。
姜纭通过窗口的玻璃看到贺葑站在了自己队伍后面，心情不由自主雀跃。
何嘉佳在看到前边的人端走最后一个鸡腿的时候，脸上哭丧的表情达到了巅峰。
“我都这么努力了，还是失败了……”
“知道的是你没吃上鸡腿，不知道的以为你人生低谷了。”
“呜呜呜呜呜，没吃上鸡腿就是人家的人生低谷……”
“这儿！”姜纭和何嘉佳正端着盘子环顾，听到一个声音，是郑源。
姜纭:“你俩怎么这么快？”
关至:“趁体育老师不注意偷偷溜的。”
何嘉佳:“可以啊，好胆量……郑源，你居然有两个鸡腿！你不是人！”
郑源推推盘子，“就知道你肯定抢不上，小爷专门给你留的！”
“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好兄弟，够意思！姜姜咱俩分。”
“我不要，你自己吃吧。”
何嘉佳看着姜纭一盘子的绿色，“啧啧啧，你上辈子肯定是只兔子，怎么会有人居然不喜欢吃肉呢？”
郑源:“所以你看人家姜纭脸上的肉是你的二分之一。”
何嘉佳嘴里的肉还没咽下去，一把抓住郑源的耳朵，含糊不清道，“说什么呢，再给你一次机会——”
“哎呦，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姜纭和关至对视一眼摇摇头——真幼稚。
3.
“期中成绩已经出来了，我们班整体还是不错的，姜纭同学年级第三，李俊峰同学和张菱同学分别是年级第七和第九，这是咱们班前十的，继续保持，分段排名在外边榜上下课自己去看，一定要清楚自己的定位，找准自己接下来努力的目标……”
上边王淑华扶了扶眼镜滔滔不绝，下边学生们看着自己的试卷抓耳挠腮。
何嘉佳:“太难了，早知道不学理科了，理综要我命啊……”
关至:“你已经不错了，我这连一半的分都不到，我爸今晚上鞋底子伺候！”
郑源:“姜纭你最好护好自己的脑子，小心我哪天一气之下给你偷走……”
姜纭:“不用你偷，我送你你能用好吗？”
郑源:“好一招虾仁猪心啊！”
何嘉佳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安静，都给我安静！都考好了是吧？你们那点分有什么值得大肆讨论的？拿出数学卷子，选择有问题的说题号……”
姜纭看着卷子上鲜红的“130”陷入沉思——这是她超越前两名的绊脚石。作为万年老三，姜纭的语文成绩和英语成绩一直都领先，理综也和他们难分伯仲，唯有数学让她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分数是不低，但对于姜纭来说要想突破必须先过了数学这一关。
下课铃声响起，姜纭拉着何嘉佳一起往外冲。
已经有很多人站在了成绩榜单前，姜纭抬头看着最上边的一行——
【第一名】高二四班贺葑，语文:138;数学:147……
视线往下。
【第三名】高二三班姜纭，语文:143;数学:130……
147，130，十七分……
姜纭在心里默默记下，十七分像是一个巨大的鸿沟，让他们之间的差距明明不是很大，却用永远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