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猴群(1/1)
车很快就开到了山脚下,这条近道避开了村庄使我们的路程缩短了不少,但这里的环境依旧是个问题,野草都快齐腰了,只能由瘸子和青狗在前面挥旋风铲才好走一点
按照路程我们最少得走个三四天,还是最快的路线,没什么时间可以用来拖沓只能各走各的,尽量别扯太远就行
起初我以为虽然赶不上瘸子和青狗,但起码不输给那两个老年人,没想到怀叔都快爬到青狗前面去了,宛姨步伐慢但也十分稳当,于是我更下定了回去要加练的决心,输给两个老头说出去面子掉一地
山路崎岖不平,树杈子居多,没个正确的向导,一不留神就走岔路
不知是环境的原因,没了市井的那股味道,越往山上走越轻松,可事情愈加不对劲,身上的包袱怎么还会减重,一行人步伐走得快,只能听见枝干被踩碎的声音
我停了下来,仔细驻留了一会,后背竟有一道道声音作响——嘻..嘻..嘻
猛的一扭头,一只猴子竟倒挂在树上摸索着我的背包,脑袋都插在里面,再看走来的一路上,都是被猴子舍弃的东西
我一下就怒了,徒手揪着它的脖领抓了出来,看了一会,他妈的,还是保护动物
猴子被我控制住,一脸生气的挣扎着,嘴里还有没嚼完的干粮,好几次利爪差点抓到我的胸膛,得亏还得是未成年,不然还真拿捏不住
本来是想着偷摸带出去,卖个价钱,南方还是有挺多人愿意吃猴脑的,可现在找人拿出去,肯定坐牢,便掏出扎带将它随便绑在一旁的树干上,见它没挣脱,我才满意的去收拾东西
路上,心里边不停骂着这只死猴子,等我捡查完丢失的物品后队伍都快不见人影了,只得加快体力不停的跑着,是真他妈遭罪,主要是冲锋衣是硬壳的,并不透气,汗液只能闷在里面,我估摸着,再有几天里面都得长蘑菇了
我走到宛姨身边,向她打听沈怀中说的大山里有黄金这事
宛姨也不避讳直言道
“山里黄金这事要从你爷爷那辈说起了,当年的确是有个土司和老挝那边串通好卖鸦片敛财,听人说最少有三四百箱黄金”
我倒嘶一口凉气,用手指比划着,这钱都他妈够打仗了,要是放到现在,那也不得了,早年间我是有耳闻过老黄金,都是从死人那扒拉出来的,上面还带着新土
老黄金有些是纯度比较高,有些里面很多杂质,黑黢黢的,年份久远一点的不懂道的人还分辨不出来是黄金,不过这东西收的人多的去了,开价还很高
有人收这个其实并不是为了这东西,里面的缘由我不是很清楚,不是干这行的不知道水深浅,不过有现存就有人要,这很正常,要看你的渠道了,就好比千门八将,三教九流至今仍在
老爹有个朋友就是摇将的传承,很多大公司都会开大价钱去应聘他,然而他本人是不公开于世,做这行的都基本隐姓埋名,但你不能说没有,各行都有存在的道理
“那最后这笔钱去哪了?”
“新中国成立后他就被毙了,不过他府里连一枚钢镚都没找到,据说被他用二十几匹骡马运到了这山里”
“没人去找过?”
宛姨转过头来看着我
“进去的人没一个回来”
......
我心里一阵痒痒,这山里当真这么邪乎?我本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说之前在无人区的事,单凭宛姨这一身的本事就够我喝一壶了,让我不由得担心起老爹来
“那我父亲会不会有事?他难道是为了那些黄金?”
“你爸会不会出事我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为了那些死人钱,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父亲自己愿意说”
他娘的,我拉着宛姨想问个明白,哪知她纵身一跃,人就在我五米开外了,而且还没停下脚步,我只好骂骂咧咧的跟上去
到了天变黄的时候,我们体力也消耗差不多了,怀叔便找个山脚下刮掉地上的草,腾出一片空地生起火来
我的干粮被霍霍得差不多了,只能去跟青狗吃一块,他那种是压缩的馕,十分干巴,好几次没被噎死,就着水才勉强能咽下去,怀叔从包里拿出一小罐咸菜分给我们,我笑出了声,这老头出门还能不忘这个
怀叔是福建人,习俗和我那差不多,这种坏习惯我是从老爹那学来的,就是吃不惯外面的东西,在以前,哪怕接了单大生意,回到家,老爹的晚餐从来都是咸菜白粥,不是不舍得吃好的,就是单纯习惯
有时候老爹也会自己腌,我则是偷偷扔掉,小学那会学了点东西,不知道从哪听的吃腌菜会致癌,回到家我就把这事跟老爹讲,老爹说这是狗屁,卖咸菜那老头都活到九十多,我仔细想想,好像也有道理,便没再扔过,因为我真的见过那老头
久而之,我的事情也越来越忙,老爹不吃外面,家里又是我做饭,索性有时候我也跟老爹吃咸菜,没想到最后我活得越来越像老爹了
怀叔的咸菜还行,但没有特别正宗,类似于泡菜那种,我跟老爹吃了那么多年咸菜一口就能分辨得出是加工的还是自己做的,论正宗的还得是乡村老头和老婆子自己腌的那种
睹物思人,这个词用在此处很恰当,吃着咸菜我就想起雷子,雷子小时候挑食不吃菜,但他会偷渔民家里晒的鱼干,大多都是巴浪鱼,要夏天才有,大太阳的时候渔民才会拿出来晒
这个时候我就会去买啤酒,然后雷子偷鱼干,吃着鱼干喝着酒,顺便再去别人家看他们搓麻将,你别说,那时候日子过得还挺不错
正想着,馕上湿了一片,我还觉得不至于这么脆弱吧,连眼泪都落下来,从馕上撕扯下来一块,放嘴里吃,嚼着嚼着我就纳闷,啥时候变得这么咸了,怎么还有一股骚味?
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我眼珠子都快蹦了出来,手摸向头顶,硬壳材质的帽兜不透水,里面的不知名液体累积成一座小坑,我摸了点来闻,嘴里嚼的馕直接喷射出去
看向头顶,一堆猴群正群集在山顶,其中一只猴子撇着它那根小筷子向我瞄准,还时不时滴下液体
我定睛一瞧,那猴子手臂上绑着枝干,可以略微看到白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是扎带!我想了起来,妈的狗东西咬开了
我破口大骂,提起青狗的背包就要掏枪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