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火烧行尸(1/1)
郑纯然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就不再保持那份庄严肃穆的样子了,“你哎,哎,哎个屁啊,哎?对了,大虎哥,你老婆孩子是不是还在地窖关着呢?”
郑纯然这么一说,大虎才想起来他俩在地窖的事,急急忙忙的就要跑回家,我把他给拦住了。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说有个老人被行尸给咬了脖子死了?”
大虎回答道:“是啊,被咬的是我三叔啊,我看的真真儿的啊。”
“那尸体呢?昨晚我们去的时候没有看到尸体。”
大虎一听就炸了毛了,自己念道着还是让他娘俩再躲会儿吧。
大虎的四弟一听人也麻了,昨天晚上他最先跑的,压根儿就不知道他爹还把自己三叔咬死了,这下子三叔家孩子们不得来折腾自己嘛。
“四弟”不由得对着那堆灰烬哭嚎起来,“我的爹啊,你把我房子弄塌了就塌了吧,你咋还把我三叔带走了啊……”
我也没心情听他嚎叫,把大虎拉到一旁,跟他嘱咐道,趁着天亮赶紧发动村里人找找他三叔。
我也是听老孙他们聊天提起过,人被行尸咬了之后,有很大的可能也会变成行尸。
他如果变成行尸的话就一定会躲在阴暗的地方,现在天光大亮,搜索的范围一下子就变得很小了,只需要在阴暗的地方找就行了。
很快大虎就把刚刚回家准备休息的村民又叫了回来,一个个的又都把刚摘下去的大铁片重新围在了脖子上。
一群人从村东头一直向西仔细搜寻,挨家挨户的都找了个遍,没有发现那具尸体。
我们又回到村中心,人们分成了两拨人,一拨人向南,一拨人向北,我在村中心等消息。
我跟他们交代好,不管谁看到尸体,都不能轻举妄动,一定要叫我们过去。
很快往北搜寻的那些人就发现了线索,最终在村外一个废弃的砖窑里看到了大虎的三叔。
他的脖子已经血肉模糊,人躲在阴暗处,见到村民之后想冲上去撕咬。
但村民一跑出砖窑,跑到阳光下,他又不敢出来了。
我得到消息之后立马和郑纯然赶到了废砖窑,我看了看那里的地形,就跟大虎说多准备木柴吧,直接把他困在里面火化吧。
虽然陨铁匕首能克制他,念珠也能祛除我身上的血污,可我实在是不想再闻到那股腐臭的味道了。
我的话一出口,那些村民就立马跑去准备干柴了,现在他们已经把我当成了佛道双修的神人了。
虽然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但被人追捧的感觉还是挺好的。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十几辆拖拉机装满了木柴就开了过来,那些拖拉机冒出来的大黑烟,飘到半空中汇聚到一起,竟还有些遮天蔽日的样子。
这个窑洞有两个出口,村民们分成两拨人,分别站在阳光里往窑洞扔着木头,还专门有人用长长的竹竿把木柴往窑洞里边捅。
那行尸被惊扰之后数次想要冲出来,可一被日光照射就又退进了窑洞里。
有些胆大的年轻人发现了这一点,竟抱着柴火走进窑洞,在行尸冲过来的时候再跳进阳光里,以此来玩乐,被我骂了几句也就老老实实的扔柴火了。
人多干活就是快,十几拖拉机的木柴全都被扔进了窑洞里,要不是为了燃烧时通风,窑洞口就被彻底堵死了。
大虎刚要点火的时候,他三叔的家人赶了过来,拦着不让点火,非要“四弟”补偿他家才能点火。
我怀疑他们一家人早他妈知道自己的爹被咬变成了行尸,就等我们把柴火全都卸下来要点火的时候才出来拦着。
“四弟”也觉得自己冤枉,所以就说了几句,“我爸咬的,有什么话你们去跟他说吧。”
话一出口,两边马上就打了起来。
我和郑纯然是无所谓,什么时候点火或者点不点火,对我们影响都不大,看会儿打架也挺好。
这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大虎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还奔波劳累了一晚上,最主要的是他的老婆孩子都还在地窖里关着呢!
大虎怕他这俩蹦蹦哒哒还会咬脖子的叔叔,但他不怕这群打架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
从地上捡起一根木头,朝着打架的几个人就猛抡了起来,“我叫你们他妈的闹事!我叫你们让别人笑话!”
被大虎这一通打,这些人也就老实了下来,都不再折腾了。
大虎也算会做人,打完这群弟弟妹妹们说道:“你们两家,一家老人没了,一家房塌了,归根结底还是二叔惹的事当然也跟四弟家猫有关。
这样,三叔家我给拿一万,老四!你房塌了我给拿五千。
我把话放在这儿,你们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的话,我就叫咱们本家这些人把你们几个全都扔进砖窑去!陪三叔一起走!”
大虎在他们族里应该是有一些影响力的,他的话一说完,十几个人就把打架的几个围了起来。
他们几个见再闹就犯了众怒了,也就答应了。
两边窑洞口同时泼汽油,点火,我和郑纯然各守一边防备着那具行尸冲出来。
事实证明我们是多虑了,这么多柴火堵着,别说行尸了,就是大象他也冲不出来。
这场火烧到了傍晚才熄灭,我和郑纯然顶着炎炎热气,走进了窑洞查看情况,那具行尸已经被烧成了渣子。
我们走出来后对大虎他三叔的家人说可以进去收拾骨灰了,那几个人借口有事就走了。
最后还是大虎找了个木盒子收拾的那些骨头渣子,不由的让我和郑纯然高看了他一眼。
如今的社会人的礼义廉耻活的不如一只黄鼠狼,为了赚钱也能做出来生剥狐狸皮的事,就算那阎天子也让老孙给他烧一卡车的纸钱还有KTV。
因为见过了太多不堪,像大虎这种有些惧怕妖邪,又疼爱老婆孩子,在关键时刻还舍得仗义疏财,最后亲子女都不收的骨灰,他还给帮着收好。
相比之下,那些所谓有钱有势,那些道貌岸然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就成了一个笑话。
把这一切处理好了以后,我还跟大虎说了我的担心,就怕昨晚他三叔咬了别人,最好让各家查看一下自己的家人在不在家。
正好各家各户的壮劳力基本都在这儿,询问起来也方便,大家伙纷纷给家里打去了电话,询问过后都表示家里人一切安好。
我让大虎统计好了以后,确实是没有人失踪或者被咬伤,我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村民们见我想的还算周到,都对我夸赞起来,弄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当我和郑纯然往大虎家走的时候,大家伙都纷纷对我挥手致意,一口一个小天师的叫着,郑纯然也跟大家伙挥着手,就像人们在叫他一样。
我们到了大虎家,刚把那娘俩从地窖里放出来,就来了几个村民热情的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被大虎给拒绝了,说在他家呢,怎么可能去外边吃饭。
到了晚上正吃着饭的时候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也都是邀请我和郑纯然去吃饭的,一看我们正吃着呢,也就作罢了,只是说明天怎么也得去他们家吃一顿。
这些村民的心思很简单,我们帮他们解决了大麻烦,那去他们家里边吃一顿饭总是应该的,在这里我感觉跟回了家一样,所有人都是那么纯朴热情。
第二天上午又有人来了,我和郑纯然实在是拗不过他们,只能过去吃饭了,没想到这一吃可就停不下来了,光约好的午饭和晚饭都排到半个月以后了。
我和郑纯然商量了一下,决定明天中午,不管在谁家吃饭,吃完饭收拾好东西我们就直接走,如果不这样的话是真走不了了。
隔天一起床,就有人来接我们准备去吃午饭了,我和郑纯然已经渐渐麻木了,大鱼大肉吃的有些腻了,只是跟来人说好吃点清淡的,他们答应之后,我们就跟他们一起走了。
到了中午吃着饭,架不住主家热情,我也就喝了一小杯酒,结果喝完以后就有些迷迷糊糊的醉了,还是主家把我抬到了一间卧室让我休息,我才沉沉睡去。
就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我听到了几个人在争吵,我摇了摇昏沉的脑袋,略微清醒一些后,我仔细听了一下。
“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们天师道的地方招摇撞骗,还自称小天师?”
郑纯然喝了点酒,脾气有些大,开口说道:“什么他妈你们我们的,老子就是天师道的!别人愿意叫我小天师!怎么了!”
那道士一听郑纯然自称是天师道的,开口问道:“你叫什么!是哪个道观的!授业师傅是谁!”
郑纯然早就忘了他已经离开天师道转投考研院了,但他下山的时候也并没有跟他那些师兄弟们说自己不干了,那些人都以为他是耐不住寂寞,下山玩几天罢了。
等郑纯然自报了家门,那道士联系了一下燕都东岱大帝庙,发现确实有郑纯然这么个人,也确实是天师道的弟子。
反倒让他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本来他收到消息说这个村里闹诈尸,他就等着这些村民去请他呢,谁知道等了两天都没人搭理他。
这才给村里他的线人联系了一下,结果一听行尸已经被处理了,村里边的人还管我们叫小天师,他顿觉不妙,这生意是被人翘了啊。
赶忙领着几个徒弟就过来看看是谁挡了他的财路,免不了要收拾我们一顿。
结果一问郑纯然也是天师道的,辈分比他也不低,而且还是个有点混蛋的富二代,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好了。
他拉着郑纯然就往我睡觉的这间屋子走来,我赶忙躺在床上装睡,他们进来后看我在睡觉,说话也就没有避讳什么。
只听那道士说道:“兄弟哎,虽说咱们是同门,但你也是踩过界了,坏了哥哥吃饭的事儿啊。”
郑纯然作为一个富二代,对这些道士赚钱的事并不关心,他本来也不是为了赚钱入的天师道啊,他是纯纯的为了不想看到那些阴魂,才躲进去的。
“我咋坏了你赚钱的事了?”
那道士也不答话直接问道:“我听说你们灭了两个行尸,一共收了村里多少钱?”
郑纯然愣愣的回道:“还收钱?我都快撑死了,我要钱干嘛?”
那道士听说我们没收钱,也是愣了一下,有些责怪的说道:“兄弟啊,你们不收钱,也他妈不让我收钱,你知道处理两具行尸我能赚多少吗?立马解决的话,每个我能收他们村里十万。
再从行尸家里的亲属那儿弄点也就不少了。如果能稍微拖几天,再让行尸咬一两个的人,那时候价钱就能翻倍!
你说你们,哎,还是太年轻!”
我听了他说的话,心里就略有点不满意,堂堂的天师道弟子,怎么能说出让行尸咬两个人,价钱翻倍的话呢。
但转念一想,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他可能就是因为没有赚到钱,随口说几句气话而已,我也就忍住了。
郑纯然有些醉意的问道:“那,那怎么办呢?”
那道士说道:“还能怎么办,你们年轻不懂怎么办事我不怪你们,这样吧,我想办法找一具尸体带过来让他借动物的气,再来一次诈尸。
到时候咱们就说这具行尸藏起来好几天了,已经略有灵智十分不好对付,你们哥俩就说没办法降伏,请我出手。
然后我出来跟他们谈价钱,如果谈价格不拢,就让那行尸咬俩人,事成之后,咱们师兄弟对半分……”
这道士说的话,跟他妈郑青活剥狐狸皮还过分,让我越听越生气,我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一脚横踢在他的头上。
把他踹的整个人飞起撞到墙上又摔在了地上,看我动手了郑纯然的酒也就醒了大半,他急忙走到那道士的跟前,试了试他的鼻息。
“还活着,就是晕了。”
我一听还活着,就松了一口气,“然哥,把他抬床上来,就说他有点累,睡着了。”
我和郑纯然把那道士抬上床,又给他盖上被子才走了出去。
郑纯然跟那几个道士说他想休息一下,让他们坐下喝酒吃菜。
被我踢晕的那道士打电话询问郑纯然信息时,这几个道士也听到了,知道郑纯然和自己是一门弟子。
所以他说的话这几个道士也就信了,随后也不再客气,直接坐下来喝酒吃菜,郑纯然还跟他们喝了两杯,我们才出了门,然后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