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因果（1/1）
第二日，在满含杀意的目光，副翼司的一行人还是被放走了。
感受到背后针扎般的目光，莫化成像做梦一般死里逃生，片刻也不愿意停留。
‘真他妈晦气。回去就他妈调回中原。’
留下了的几支人马也全都被玄阳子赶走。
“人老了，给我留个体面，就让我十一陪着我吧，我可不想你们在我床前哭的死去活来的。”
缓缓送走几人，几位长辈和同辈安慰安慰精神有些恍惚的风叶，便上马快马加鞭想要将玄阳子遇刺命悬一线的消息传出去。
目送几人离去。
满心急切的跑到内堂，床榻之上却不见玄阳子的身影。
徒留下一封信，压在掌门令牌下。
想起昨儿大典上，风清急切拉住自己时在自己耳边的那句话。
‘跟着眼下去。’
羊血的味道，误食沸血散的脉搏，还有一旁风月装死的演技别人看不出来，但学了那么多医经还是能看出来的。
无奈看着几人在那里演戏，也只能顺着走下去了。
手里攥着那封信。
抬头看向有些昏暗的房间。
师父，你做这些是想要干什么呢？
——
走吧
身穿一席兜帽的玄阳子站在一处悬崖上，脸上没有半分苍白，哪还看的到昨日那要死要活的样子，俯瞰了一眼呆愣在窗前的风叶。
披上兜帽，
转身离开，身后紧紧跟着几位身穿身穿黑色轻甲，装备精良的一支队伍。
“见字如面，
北境，大事将起，镇北王力所不及，邀我下山，但因为过去的一些事，我不能下山。几个月前，山下突然多了许多身影，师父知道有人在堵着我。
无奈，为师才出此下策。
本来只是处理一下，让风月给我化个妆，趁着大典向外假装称病，然后借此将消息传开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以为我在清月观垂垂老矣，体弱多病无力再管北境事务，然后在借机下山。
但从我看到副翼司来了以后，我就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了。
副翼司的下场，中原的世家和那个狗皇帝都向我看过来了。
他们可不会被我小心思骗了。没办法，我只好出此下策。
这次假死，也是我事先安排好的。
首尾我都已经好好处理了，记得过几天把我‘尸体’给烧了。
记得好好处理，这几日周围有北骑会帮着你掩护。北骑离开后，晚上睡觉机灵点，当然躲在密室里也行，有什么声音，不用出来，我已经找好人来收拾那群狗东西了。
记得照顾好小梦晨。要不然我回来可要好好的收拾你
好了，不说那么多了。大丈夫之志 应如长江东奔大海
你那几个师兄也有着自己的事要做。
记得好好打理观子，可别一不小心给烧了。
我和你几个师兄可还要回家呢。哈哈哈”
——
小事，小事你全文只字不提。
唉，满心的疑惑，终究化成一个长叹
“算了，老头子既然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也就不知道吧。”
身形有些摇晃的，慢慢向外面走去。
三日后，随着清月观当代观主重伤消息传开，一时间北境动荡。
副翼司，坐在首位的古陵看向跪在下首的几人，正是当日清月观站在莫化成身后十几人中的几个。
刚听了几人刚才的汇报。
面色不悦的开口道：
“那照你们这么说。你们实际上什么也没做。而且那老家伙是死是活，你们也不知道。”
“禀司长，莫副司长让我们先回来，我们不敢得罪。而且当时属下再三确认，那老头子身受重伤的确不像能活不下来的样子。”
顶着着上司阴森的眼神，几人额头直冒冷汗。
良久才传来如夜枭般的笑声。
凌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说到底你们不是还是不知道。没有处理那个姓莫的狗东西，那个老头是死是活你都不敢确定。”
“既然姓莫的活着回来”
啊——
顿时四颗大好头颅冲天而起。
为首得一人，忽然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掉地摊上头颅意识最后听到自家司长有些惋惜的声音
“下辈子，聪明点。”
‘原来，就算自己杀掉了莫化成，也只是一个牺牲品。’
从暗处走出来几人？将一旁的尸体拖了下去。
坐回首位，心思百转。
‘虽然姓莫的回来了，但那小子被我拿下，莫家那边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敢插手副翼司了。
不过那老东突然身死，未免有些太巧了。听他们几个的汇报，这老东西的临终托孤都干了，也不像作假。
算了，那老东西死就死了。不过——’
挥挥手，瞬间大厅里边多了几道身影。
“去清月观探探虚实，要是那老家伙真的死了，那就让清月观，永远消失。要是没死那就——送送他。”
说出满含杀意的最后三个字。又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抬头有吩咐道：
“顺便把消息传给其余那几家，他们可是恨不得把那老家伙挫骨扬灰……”
看着已经消失的手下感受到大殿里的血腥味，不禁有些陶醉。
‘这味道果真令人愉悦。
不过，也该处理处理我们的小叛徒了。’
黑牢里，莫化成被二指宽的铁链拴住悬挂起来，四周的牢房里不断传出哀嚎偶尔掺杂着狱卒病态般的笑声。
“这个鬼地方。真踏马不是人待的”
哐当，牢门打开一人走了进来。
“古陵，你是不是疯了？我也是朝廷命官私自将我下到黑牢，你头上的帽子不想要了吗？”
狠狠的瞪向一旁悠闲自在好像在看自己表演一样副翼司司长。
用手轻轻扇了两下，好像有些闻不惯这里的气息。
“这鬼地方还真是难闻，莫副司长估计这几天也不好过吧。”
”你个神经病，你踏马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这个满口吐脏，问候自己十八代祖宗的莫化成。
有些嫌弃的看向一旁的狱卒。
狱卒，露出变态般的笑容。手里拿了个小物件向着莫化成走去。
盯着被口球堵住嘴巴，瞪大着眼睛狠狠瞪着自己的莫化成
“啧啧啧，亏还是莫家出来的人。这教养，还不如乡下的泥腿子。”
“不过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心里还没点数吗？
副翼司的机密你都敢泄露，真不知道这胆大包天的性子，是从哪里来的。我记得莫家的人也没有那么蠢啊。”
低头看向怒目圆瞪，充满血丝正狠狠的看向自己的小东西。
继续讽刺道：
“哦，对了，你是被莫家流放的，现在充其量也不过是莫家的一条狗而已。”
叮叮，莫北剧烈的摇晃，锁链被挣得叮叮只响，充满血丝的眼睛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剐。
“哈哈哈”
见到莫化成一副要弄死自己的样子，不禁捂着有些扭曲的脸有些病态的大笑
“还真是一条护主的狗啊！”
“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的小主人知道你叛变的时候舍弃你的眼神，就好像一只狗一样，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好不容易止住有些癫狂的笑意。
看向一旁，眼睛有些灰暗的莫化成。
不禁嗤笑道:
“切，真不经玩。”
回头从一旁的墙壁取下一个小物件，轻轻试了试，又虚对着莫化成比了比，感觉还不错。
将一旁的外衣脱掉扔到一旁，看着有些回神的漠北。
“狗东西，真以为自己有多聪明，你以为把小二杀了就没人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副翼司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看着眼神瞪大满是震惊的莫化成，残忍的笑了笑
“莫副司长，今晚的夜还很长，就让我这黑牢好好的招待招待你吧”
——
擦掉不小心溅在自己脸上的血，在狱卒癫狂的眼神中披上外袍，身后漠北正眼眶崩裂，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只有略微起伏的胸腔证明这不是个死人。
有些皱眉的瞥了一眼狂热的狱卒，顿时吓得其一激灵。
“吊着一口气，别让他死了，后面他还有点用处。”
正要向外走去，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咧开嘴角戏谑的笑道:
“莫司长，你可别想着自杀，毕竟你要是死了，那我就只好让你小闺女替你了。还真有些舍不得，毕竟她那一声声干爹叫的我还真有些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