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食人花③(1/1)
天宝台就是一座立于峰顶的楼,里面藏着许多珠宝。
素白陪着他在里面四处张望,东碰碰西碰碰,李莲花是找到了机关,可两人入室后中隔了一墙,且入口也堵上了。
李莲花看着前方的隧道,掏出自己的火折子吹了吹:“后方已无路,前方走,出口汇合。”
火光微弱,他一步步前行,越走越深,感觉空气变得干燥,有些冷。
忍不住用火苗温温手心,随着寒气逼近,他绕了个道,看到了出口。
“还真是有钱!”
李莲花将面前的夜明珠通通拿下,只是冻的有点刺手,差点让他给甩了出去。
脚下的湿泥已经冻硬了。
穿过石桥,巨大的冰场之上躺着些人,中央冰柱台上还有一株雪白通透的花。
地上的死人,李莲花瞧了许久,因为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被冻的邦硬的干尸,没有一丝血色,只剩下一层皮,面上的冰层的厚度至少也得有个两三个月才能形成。
“这天山雪莲我就拿走了!”
说着,他去把那朵花给拔了,揣进了偌大的袖口里。
“李公子?”
不知何时身后站了一个人,李莲花这回倒也没被吓着,只是看向来人有些诧异。
才几个时辰不见,面前的姑娘像经历了几个春秋轮回,身形消瘦,疲惫,面色苍白,轮廓略微凹陷,嘴角血色未干,右手上包着衣裳布料,血浸了一半。
“你受伤了!”,李莲花说着走了过去。
阿娩笑着摇摇头,身子有些站不住:“公子不必担心,灾源我已除了,现在要紧的是出去,要不然我们会被冻死的。”
一路走着,都是阿娩姑娘在前引路,李莲花后面跟着,见她面色越来越差,直接上前扶住了她,所有的顾虑不由排除:“阿娩姑娘对这条路很熟吧!”
姑娘没有否认,反手将手心放他掌上,剩下的所有力气都倾斜向他。
“不是太了解……”
话落她弯曲着身子缓咳了几下,触唇指节上沾了血色,喉咙又干又痛,整个人昏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莲花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忧心,这西子眉上几许愁,怎能让人不上心头。
“阿娩姑娘,身子要紧,我们还是在此休息会,门就在外,也不及于一时。”
李莲花将火折子点燃递给她,希望能去些她身上的寒气,顺便慢慢的扶她靠坐在石堆旁。
他右手把过她的脉象,虽有起伏,却很微渺,他的目光在她手上停留了许久,她的拇指食指上有陈旧的茧,很少,不易让人发觉。
“公子是为那株百芍青露来的吧!”,阿娩姑娘抬头望着他,就如同她声音一般平静。
李莲花首先笑了笑,双唇微起,侧身坐到她身旁:“百芍青露?这什么呀?姑娘若想要,我们可以找找。”
他心想,虽然找不到,也走个过程。
“血蛊已死,找不到了。”
她说着瞧上了几眼李莲花的衣袖,隔着布料有几处不明亮的光。
他是把夜明珠都盗了!
李莲花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将手移了够,可洞内本就阴暗,那浮弱的青光根本藏不住。
“对了!姑娘可知阁主死了。”
李莲花向她抬眸,带着几分审视。
涉及江湖之人的案子皆有百川院负责,这是江湖与朝廷两年定下的规矩,但这批人中没有刑探,就算有,她乔婉娩也不会怕。
她正正的说着,没有回避情绪:“他作恶多端,自食恶果,迟早的事。”
正义凛然的话瞬间刺激到李莲花的脑回路,他默默的点头。
“七窍流血,全身青紫,筋脉寸断,想必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他说了一句。
阿娩听着,心中有些怀疑:“差不多该出去了。”
李莲花起身,将手伸向她,坐着的人丝毫没有犹豫,握上了那只手。
走了半炷香,两人绕回了冰场,两眼相看皆是茫然。
“公子说路口就在前方,我还真信了。”,阿娩轻叹的看着来时的路。
李莲花揉一揉太阳穴,拿着颗夜明珠四处望,回了两句:“我个外人哪里知道,是姑娘说的不太熟,那知姑娘后面不说话了。”
不太熟,绕了个大圈。
阿娩静静的看着李莲花,没有半分焦虑。
两人语气虽有责怪,但也只是打破不说话的气氛。
“再走一趟吧。”,阿娩拿过他手中东西,向前走去。
这出口她是真不太熟,以前进来时蒙着眼,拐来拐去,身后人催得很快。
……
出口外的素白一边究研着斩颜草与醉心花,一边等着李莲花。
午时的钟声刚过,厚重的石门开启,只见李兄背着一姑娘出来。
认真一看,是阿娩。
素白:这是经历了什么?像被吸血了……
阳光有些刺眼,阿娩将头枕在他颈处,环在他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李莲花见素白看戏的模样,忍住心中想抽人的情绪,但一想着人家姑娘一夜未眠,身负重伤,一会怕也睡不着,便纵容了一次。
她的房间被烧了,李莲花只好将她安置在客室里休息。
至于阁主的死,最终答案早已经定下,本不感兴趣的她,但一想到李莲花还有那个骗她去冰窟的人,她还是去了。
天锦阁
“五年前西域圣海楼的绝世舞姬浮云,在名扬一方时,遇上了一江湖客,与其情投意合,日日相伴,可在谈婚论嫁时却离奇失踪,实则上是错信他人,直至被买进天宝涯才醒悟过来。”
“你恨江湖人,所以阿娩姑娘出现时,你就没有给她留路吧。”
李莲花看向思思,见她云淡风轻,不动声色。
“传闻浮云姑娘的喜欢戴不对称的耳饰,思思姑娘虽不知你为何貌面大变,但我知道你就是西域舞姬浮云!”
李莲花分析完后,严肃的凝视着思思。
西映看着思思,不敢相信朝夕相处的人,竟两面插刀。
思思嘴角微微扬起,看向莲花:“李公子说的不错,两年前她来时,我就为她准备好了死法……我给过她机会……”
她满眼赤红,很是愤怒:“她明明会武功,明明可以直接杀了那恶人,却装清高,制什么迷香,幻香,结果还不如我的蛊厉害。”
“我的方法是没有你的厉害,可是,大家求的是个安稳,你满眼厌世,不求后路,但始终不会伤害柳儿她们,所以我才没有防着你。”
阿娩移步到室内,与思思对视,她本以她会咬紧牙关不松口,却不曾想到她没有给自己留活路。
思思怀疑的看着阿娩:“你不应该变成一具干尸吗?”
“血蛊死了。”
她淡淡的说后,将手帕扔在了地上,里面包裹着的虫子尸体滚出,红色甲壳,其四角与嘴成尖锐状。
这擒贼先擒王,参与的一个都不能放,更何况这些姑娘貌美如花,放了实属可惜。
侍卫长像明白自己应该抓谁了,走到了阿娩身后,却被素白双手抱胸给挡开。
李莲花瞟了一眼素白,心里一笑。
“这血蛊是南胤邪物之一,分为雌雄二种,雌蛊喜食人血,直至吸完寄主身上最后一滴血才会离开体内,去寻寒凉住所,所以他喜欢寄生在白芍青露上,因此,这白芍青露也叫食人花。”
李莲花将地上的雌性尸体连着巾帕拿起,走到阁主尸体旁,将其放在腹部锐器伤口处。
“那她为什么没死?”,思思指着阿娩。
李莲花回头看了看她说的姑娘:“你不都说了她会武功。”
思思依旧不认同,她的武术境界怎么可能会跟当年的李相夷与笛飞声一样。
难到药魔给的蛊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