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逐渐壮大的酒局（1/1）

赵益东感觉李明明情绪不对，最近总是情绪低落，难道是兼职的快餐店拖欠工资?

大三下学期刚开学，李明明应聘到一家连锁快餐店，做兼职服务员的工作，每周有三天或四天的班，每个班干五个小时左右，一个小时给八块五毛钱。

快餐店在一个比较高端的商场，周末是就餐高峰，午餐和晚餐是最累人的。

兼职的消息最初是赵益东在网上搜到的，李明明和周文杰是听赵益东在寝室问有没有想干兼职，一起去试试，两人算是陪同赵益东一起去面试。

和抖音上广为流传的段子一样，陪着去的都选上了。

三人面试结束，回学校的路途中，周文杰和李明明分别接到主管的电话，办好健康证，下周一上午八点去办入职。李明明又多问一句，“赵益东，和我一起去的，大眼睛那个，是不是周一也一起去办入职。”

快餐店主管说:“那小兄弟有点瘦弱，干不了这活。”

赵益东也许是与兼职无缘，这是第四次应聘兼职，都被无情淘汰。

第一次是大一寒假，去三亚看望爷爷，在当地的报纸上看见招聘启事，亚龙湾的一家国际酒店招聘兼职，赵益东算一下，干一个假期能挣三千多块钱。面试在酒店的负一层，负责招聘的人事专员第一个问题是“英语怎么样?”

赵益东从小学到高中，重视的都是笔试英语，理解和完型填空倒是不错，口语肯定是有纯正的东江口音，工作中也不能跟顾客用纸笔交流，只能说自己英语一般。人事上下打量一下，考虑两分钟后，还是婉拒了赵益东。

第二次是大二下学期期末，赵益东去市里的奔驰4s店面试，暑假想申请住校，然后去4s店打工。计划是美好的，现实又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一轮面试过了，二轮面试的通知电话赵益东刚好在英语考试，没接到，等考试结束，4s店的实习生也招满了。

第三次是大三刚开学，赵益东跟钱宇一起去附近的万达商场应聘影城的兼职服务员，钱宇顺利入职，赵益东成功落选。

第四次应聘失败以后，赵益东的情绪也有些低落，当时都想在学校外面的夜市租个摊位卖烤苞米，他觉得李明明情绪不高也是最近的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

期末考试安排三天时间，第一天考完，寝室几人组团去食堂，李明明一个人先回寝室，让周文杰帮他带份蛋炒饭。

感觉李明明这两天情绪都不怎么高，赵益东也没去食堂，回寝室拉着李明明陪他去学校外面撸串，李明明被赵益东生拉硬拽，拖到大学三年常去的串店，三瓶啤酒下肚，李明明才吐露情绪不高的原因。

李明明刚上大学的时候，家里贷款买了一台大挂车，前两年活多，给的价也高，雇一个司机，一年能跑十多万公里，年底剩个十七八万。

从第三年，活就突然少了，一趟运费给的也越来越低，一公里从九块多降到六块多，前两年一个月跑一万公里，现在也就能跑八千公里，一公里还少挣三块钱，而且价格还在往下掉。

“一个月成本得多少钱？”赵益东不了解行情，觉得一个月跑八千公里，一公里六块钱，一个月收入四万八千块，似乎也不少。

李明明拿起酒杯，跟赵益东碰了一下，一口干了。

“八千公里，油费一公里三块，过路费两块五，加一起就是四万四，贷款每月还五千，司机一个月一万，还不算维修保养，上个月赔一万多。下个月，司机就不雇了，我爸自己开，不知道能不能把贷款钱挣出来。”说完，李明明又点了颗红梅，深深吸了两口。

“做生意，有好有坏，挺过这一阵儿，价格能上去。”

李明明的心情，赵益东也能理解，他家干工程挣的钱因为和别人合伙投资一个煤矿，规模不大，刚投产不到半年就因为其它煤矿出了大的安全事故，全县所有煤矿全部进行安全整顿，赵益东父亲和其他几个合伙人基本都是砸了全部身家进去，到现在，依然因为设备不符合安全生产标准，一直被封停。

不仅赵益东自己家的钱，还有身边亲属跟着一起投资的钱，都压在煤矿里，五年，没有一点收益。

辛辛苦苦三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周文杰回到寝室，发现李明明不在，赵益东也不在，估摸着两人肯定是结伙干坏事去了，一个电话打给李明明。

“在哪呢？蛋炒饭还热乎，赶紧回来吃啊。”

“我跟东子喝酒呢，蛋炒饭放桌子上吧，留着我回去吃。”

“靠，喝酒不带我一个，老地方还是妈妈菜?”

“老地方，过来吧。”赵益东对着李明明的手机喊，话音还没落，就看李明明手机显示对方已挂断。

周文杰拎着蛋炒饭就往外跑，进寝室时，一辆校车刚好从寝室门口驶过，站点就停旁边的北四食堂。刚好在校车启动的前一秒，周文杰上车。

校车绕过研楼、主教学楼、游泳馆停到南区校门口，周文杰下车一路小跑，赶赴酒场，刚坐到桌前就喊:“服务员，再来一箱啤酒!”

“要凉的、常温的?”服务员反问。

“凉的!”

周文杰起开一瓶酒，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啊！得劲儿。”

接着又倒一杯，“喝酒你俩不招呼我，来来来，走一个。”跟李明明和赵益东挨个碰了一下杯，又一饮而尽。

周文杰也觉得李明明有些不对劲，之前都抽玉溪，现在……周文杰掏出紫云递给李明明一根，“该吃吃，该喝喝，遇事儿别往心里搁。”

正倒第三杯酒，周文杰电话又响了。

“杰子，你仨干啥去了？”孙颂、李健和钱宇吃完饭去超市买了几根雪糕，又买了一副扑克准备回寝室斗地主，推开门，屋里一个人没有。

“没干啥，就简单整点液体面包。”

“在哪呢？”

“老地方。”

孙颂撂下电话，说:“他仨出去喝酒也不吱个声。”

几分钟以后……

“服务员，加三套餐具!大宇整点白的?”

“必须给大宇整白酒啊，来个半斤的牛二。”

“别别别，”钱宇直摆手，“就我自己喝白酒，别整半斤的，来个一斤的。”

赵益东闻言竖起大拇指给钱宇点个赞。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明明，走一个，我一大口，你们干了啊。”钱宇一口喝下半杯。

麦芽的香气对北五122的诱惑力是极其巨大的，李健拍了张酒瓶子的图片扔到群里。

孙乐阳:“我去!马上到。”

郑天:“十分钟啊，给方欣送回寝室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