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才是凶手吧(1/1)
江清辞的右手手指都几乎被池砚舟给擦红了,他不满地抽回手道:“疼,那么用力做什么?”
池砚舟收回手,把帕子收起来说:“抱歉。”
他的目光落在江清辞因为疼痛而微微泛红的眼尾,眼神逐渐变得幽深。
先生这个样子,真的好像在邀请他更过分一点去欺负他。
不行,还不行,他怎么能这么想?
池砚舟克制住自己不断上涨的阴暗想法,转移了话题:“那既然不是池子濯做的,先生觉得会是谁?”
江清辞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江清辞稍稍思索了一下说:“难道是太子自导自演想要给三皇子泼脏水?”
“也不对。”随即,江清辞就自己否定了这个想法,“太子不会做破绽这么大的事情,看着太蠢。”
江清辞重新看向池砚舟说:“所以……这件事情不会是你做的吧?”
他虽然是在问,但语气十分肯定。
池砚舟忍不住勾唇,看着眼前目露皎洁的江清辞,只觉得他十分可爱。
“知我者,先生也。”池砚舟文绉绉地给出这句话,算是承认了江清辞的推测。
江清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伸出食指敲了敲池砚舟的额头说:“你居然还敢承认?这种事情要自己一个人藏好知不知道?最好谁都别说才最稳妥。”
池砚舟毫不闪退地由着江清辞敲自己的额头,甚至还为了他更方便,又往前凑了凑,整一个乖乖模样。
看得江清辞气都气不起来。
池砚舟笑眯眯地问:“先生是在担心我吗?”
这是重点吗!?
江清辞没理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的群山。
池砚舟道:“我也只告诉了先生,我相信先生不会跟别人说的。”
就算说了也没关系,他总归是愿意把可以伤害到自己的刀亲手递给江清辞的。
江清辞冷哼一声说:“你确定?我现在可是太子阵营的人。”
“那先生现在就可以去揭发我的恶行。”
江清辞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十分怀疑自己要是真答应下来,可能就没办法活着离开这辆马车了。
江清辞连忙澄清:“我没这打算,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小太傅。”
池砚舟问:“那太傅什么时候转到我的阵营?”
江清辞看了他一眼,没接这话,他从桌子上拿了一块唐记糕点铺的糕点塞到池砚舟嘴里说:“好了,这场闹剧的唯一凶手,既然凶手是你,那你就别待在我的车上说要保护我了。”
池砚舟神情一僵,他忘了他原本就是以保护江清辞为借口才留下来的。
但也没有纠缠,只是顺从地从江清辞手中吃下整块糕点,然后起身离开了。
先生,你果然更喜欢太子。
迟早杀了他,然后……再杀了所有靠近你的人,让你的眼里只能有我就好了。
太子,太子,该死的太子。
傍晚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驿站休息,关于白天事情的结论也传了回来。
陛下罚了池子濯禁闭,不让他再继续去秋猎,像是相信了这件事情就是三皇子池子濯做的。然后让太子池和泽好好休息,并把秋猎的时间往后推移了两天,算是把对池和泽的宠溺给放在了台面上。
一天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秋猎的场地。
一路行来江清辞早就累了,在自己的帐篷里面好好休息了一天,便迎来了秋猎的正式开始。
陛下这两年被美色给掏空了身体,看起来整个人都胖了一圈,却还是稳稳地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金色弓箭,朝着不远处正在奔跑的鹿连射了三箭。
第三箭正中鹿的脖子,鹿惨叫了一声,摔倒在地。
周围围观的众臣和侍卫立刻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皇帝举起手里的弓,然后说:“秋猎正式开始!这次秋猎若是有人能拔的头筹,便可以得到我手上的这一把金色弓箭,第二第三名也会有相应的奖励。”
那把金弓虽然是黄金打造的,但严格意义上并不值钱。
因为没有人敢把皇帝赏赐下来的金弓拿去卖,也没人敢买。这玩意说白了就是象征一种荣耀,放着好看,说出去好听而已。
江清辞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
池砚舟却默默记住了江清辞看了好几眼那弓箭。
率先冲出去的是皇子们的马匹,由已经恢复了体力的太子池和泽带队。
紧跟其后的是一些世家公子哥和武将,然后才是像江清辞这样重在参与的文臣。
江清辞慢悠悠地骑着马,混在一群文臣的队伍里,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互相吹捧着。
一旁的户部侍郎萧禁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忍不住问:“江太傅就不急吗?小心待会空手而归。”
一般秋猎这种事情都是那些武将皇子比较容易拔得头筹,他们文臣都是混日子重在参与。
但如果到最后什么都猎不到,说出去也着实丢人。所以不管是谁,都会想尽办法地至少猎两只兔子装装样子。
当然,每年什么都猎不到的大有人在,暗中作弊的也不在少数。
江清辞笑了笑说:“我毕竟也不善骑射,就算什么都猎不到也不丢人。”
“而且你看,现在大家伙都全部一起冲进了林子里,闹出的动静那么大,那些动物肯定已经被这声音给吓得四处逃跑了。这个时候去狩猎肯定很难有什么收获,不如等尘埃散去后我再去捡捡漏。”
户部侍郎萧禁闻言哈哈大笑道:“还是太傅想得周到!”
不远处的池砚舟也没有急着到树林里,而是牵着马又转头朝着江清辞这边走了过来。
老远就看到江清辞在和户部侍郎萧禁笑得十分爽朗。
江清辞今天难得的穿了一身淡蓝色的劲装,墨发被银色的发冠给高高地束了起来,配上他那张如玉般的脸,端得是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
看上去根本就不像一个已经在官场上待了五六年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个家教良好的世家贵公子。
“先生在和户部侍郎聊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也说与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