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孙二娘很彪悍（1/1）

不一会儿，店小二麻利地将梅道礼的酒菜端了上来，一一将酒菜摆在他的面前，然后提起酒壶将酒杯斟满。

“客官，您慢用。”说罢，那店小二便退了下去。

梅道礼将酒杯端起在鼻子前闻了一下，酒香还算醇厚，于是一杯酒一饮而尽。梅道礼心里暗暗庆幸，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能喝到这种档次的酒，运气还算不错。以前他都没少在荒凉之地喝到劣质酒，不少酒还兑过了水。他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干，尝了尝，这味道还算勉强。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梅道礼酒至兴致时，举起杯中酒情不自禁地念出诗来。

“砰”的一声，不知谁大力拍响酒桌的声音着实吓到了喝酒喝得正酣的梅道礼。

“哪个龟孙子偷了老子的钱，给我站出来，不然的话，老子就不客气了。今天没把老子的银子给交出来，今天谁都甭想出这个门。”

梅道礼差点把筷子的肉都给吓掉了，循着声看去，原来是靠近门口那桌的穿着灰色麻布衣的中年男子，八字胡须，瘦弱的身子在酒的作用下，摇摇晃晃端起凳子横在了客堂门口。

“这厮莫不是又在发酒疯啦？”

女掌柜合起账本，推开了面前的算盘，走出柜台，径直向中年男子走去。

“你是不是又想借机赖酒钱呀，我跟你说，在我孙二娘面前，你少来这一套。你这套我也见多了，今天我把话撂这里，你要是不把吃酒的钱给我，我打断你的狗腿。不信你就试试看。”女掌柜孙二娘呲着牙开骂。

看来，孙二娘之前也遇到不少吃饭喝酒不给钱的主，这不，对付这种吃霸王餐的人，她现在也是一针见血地挑明，一点面子都不给的。

顾客是上帝，那说的是有钱的顾客。没钱，那就让顾客上吊吧。

中年男子看似有些醉意，被孙二娘这一通没脸没皮地骂了顿，心里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气呼呼地指着孙二娘问：“你丫骂谁，我今天就看看你这骚娘们敢不敢打断老子的腿。”

说罢，他坐在凳子上，将右腿伸了出来，嘴里还喷着酒气。

孙二娘可不吃这一招，她立马迎上两步，提脚就踹了上去。

“哎哟。”中年男子被踹得痛叫连连，坐在地上，捂着被踹的腿恶狠狠地盯着孙二娘。心想，这该死的疯婆子，老子哪受过这种气呀。今天出门真没看黄历，真是见了鬼了，倒了八辈子血霉，是不是昨晚红春楼的那个姑娘来了月事还出来赚老子的钱。

中年男子心里咒着孙二娘，可嘴里却软了下来，刚才疼得咧嘴的脸现在挤出来一丝笑容：“孙掌柜，我的钱真的是被偷了，刚才在进来吃酒前我还摸了银子还在的，可现在银子却不翼而飞了，你看我像那种吃酒赖账的人吗？”

孙二娘在江湖中见的人多了，遇到的事也多了，懂得见好就收。

她提起裙摆，一只脚架在凳子上，身子向前倾，俯身看着地上的中年男子，心里也在琢磨着，莫非这厮的银子真在我的地盘被偷了？那可不行，传出去会坏了我孙二娘的名声，到时谁还敢来我这吃酒住店的。

孙二娘手指着地上的中年男子，声音也由凌利变成了缓和：“好，那我姑且就信你这一回，你先起来再说。”

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孙二娘，慢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心里还想着孙二娘能伸手拉他起来，趁机摸摸这娘们的肥嫩的手也不错。

孙二娘没等中年男子起来，更不可能去扶他起来，返身拍了拍手掌，示意其它顾客安静下来：“各位客官，各位能莅临小店是我孙二娘几世修来的福气，我深感荣幸，刚才之事，若惊扰到各位客人了，还请海涵，在此我也敬大家一杯酒，以表歉意。”

店小二急忙端上一杯酒递到孙二娘面前。

孙二娘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将酒杯口向下，展示给大家看。

“好，好，好！”几个男客人看到孙二娘此举如此豪迈，情不自禁地拍手称好。

这也是对孙二娘最好的回应。

孙二娘笑意盈盈地向这些男客人表示感谢。

梅道礼虽未鼓掌，却也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倾心聆听，并不时地看着这些鼓掌的男人，想笑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孙二娘接着说道：“我们大家人在江湖，都算是江湖人。在家靠家人，在江湖中就要靠江湖中的朋友们。所以，如果谁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孙二娘说道说道，如若我孙二娘能尽绵薄之力时，自当尽力为之。”

这孙二娘也不愧是个老江湖了，于是她转身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神不停地在这些人的身上打量着。

“只是，见不得有人在我孙二娘的地盘上做出这等下流卑鄙之事，偷窃钱财是犯法之事，本县的青天大老爷王大人法治严明，定不会容许这等犯罪之事在他管辖之地发生，也不会容许犯法之人逍遥在他的地盘上。所以，若真有人做了这等苟且之事，还望此人能物归原主，我保证此事不会再有人追究。”

酒堂内的各位客人听了孙二娘的话，频频点头，时不时私下细语交流。

梅道礼听罢，笑了笑，不巧这笑声被孙二娘所闻见。于是孙二娘便走到了他的面前，双眼直直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孙二娘心里不明白，眼前这个帅气的年轻公子为什么会笑，问道：“不知公子所笑何事？难道奴家说错了话，还是做错了事？”

说完，还特意将身体贴近了梅道礼，在她的意识中，天下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没有她搞不定的男人，如果有，那么这个男人肯定不是正常的男人，或许是太监，或许是龙阳之好。

梅道礼急忙往后退去，他闻到了孙二娘身上的味道，有胭脂味，有酒肉味，还有男人身上的汗臭味，这些味道混在一起，那就是一种独特的味道。

但是，梅道礼却是不喜欢这种味道，他极力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