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迷糊（1/1）
曦曦诧异的抬起头，只见老班儿在面前矗立着，原本严肃的表情俨然换了一副面孔，像个邻家老爷爷一样。
“我……”曦曦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被老班儿拉着坐在了椅子。
“给你讲个故事？”
曦曦双腿并拢：“好啊！”
“那时候我刚毕业，就带了一个比较差的班，我还依稀记得班里有个女孩儿，她的家庭并不富裕，她也非常努力，我也竭尽全力的去帮她。
那个女孩儿很乐观，尽管成绩一次次不理想，她总是那么埋头苦干，也会常常的跟在我后面拿着她整理好的错题本问我问题，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她的错的题很莫名其妙，有的我给她讲了几遍的还照样会错。
但是她还是那么不气馁，甚至成了班里同学们的笑话。那时我才知道，在我们眼里能轻易做到的事情有的人可能要竭尽全力才能做到，后来她高考走了，我还记得她来看我的时候，她对我说，老师我尽力了，可能我就是那么笨吧，谢谢你一直不嫌我烦，浪费了您这么多时间，也……也浪费了我这么多的时间。
她的一点一滴我都看在眼里，我接受不了这个结果，我相信努力，付出，就会有所回报。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我只能对她说上帝给她关了一扇门肯定会给她留一扇窗，说不定你在别的领域很厉害呢？
自她以后，我见形形色色的学生，我也来到了这个学校。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我们班的？”程想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程想从后面走过来：“我都听到了，没想到老班儿你也有这样的过去。”
老班儿扶了扶眼睛：“人老了 自然见的就多了，读书是捷径但不是唯一。”
“那现在读书还是捷径吗？”程想脱口而出随后慌忙改口：“我是说，现在读书是不是成为唯一了！”
老班儿站起身看向天空：“时代在发展，自然就会发生改变，我不知道读书有没有成为唯一，但我知道你不读书你就没有敲门砖，之后一切都是空话了！”
“现在跟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我们那个年代，大学生都少啊，真少啊！”老班儿起身向食堂走去。
程想看着沉默不语的曦曦，安慰了几句便追了上去。
“老师，你没看出来她不开心吗？你还刺激她。”程想语气略微带着不满的说。
老班儿眼睛瞥了瞥程想：“你真的准备考完就不走下去了？”
程想低下头严肃的神情跃然脸上：“老班儿，你也知道，我想考完就陪在他们身边，我也能感觉到，他们日子不久了，我要是再丢下他们，我……”
老班儿脸上露出了笑容：“程想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情况，我不会批评你的，我会支持你。”
“没想到，到了高中你还是我的班主任，真是孽缘啊！”程想转移话题开着玩笑。
“你不去安慰安慰你的小女朋友？”老班儿打趣着程想。
程想脸一下子红了：“你个不正经的，你关心这干嘛！”
老班儿扭过身来看着程想跑去的背影，回过头来笑着摇了摇头：“路还很长啊！”
“别听他瞎扯，他初中就是我的班主任高中又是我的班主任，没想到分班了吧 还是他！真是段孽缘。”程想吐槽着坐在曦曦身边。
“噗嗤~”曦曦捂着嘴：“原来你跟老班儿这么熟啊！”
“当然，别看我一天天叫他老迷糊老迷糊叫着，他心里可门清儿着呢！”
“也是，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曦曦搬弄的手指头儿。
“我看你没事了？我以为你都哭了！”
“哪有？”
“你看，你看 你眼都红了！是不是趁我和老迷糊不在偷偷抹眼泪了？”程想起身弓着腰，手指指着曦曦的眼睛。
曦曦刚想凑上去反驳突然感到脸上一热，曦曦感受着手指传来的温度，随即传遍了全身，随即而来的就心脏砰砰直跳。
全世界好安静，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也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啊，那个！”程想脸色已经红的发紫，赶紧收回手指穿踹进兜里，低下头但是脚已经不自觉的在地上打转了。
曦曦摸了摸脸，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看向程想，朦胧的夜色成为了程想最后的屏障。
“你脸怎么这么红？”曦曦得势主动出击。
曦曦摸了摸自己脸：“还说我，我一转头还以为我旁边有个小太阳呢？”
曦曦不管程想发出来的攻势：“原来你这么容易害羞？”
程想刚想反驳，“程想？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程想嘴唇微动不知怎么回答。
“我是认真的，有过吗？”曦曦看着沉默不语的程想率先发话了：“以前我觉得我像个小公主一样，周围的人都围着我团团转，直到我妈得了病，然后他们开始疏远我们了，以前他们每逢过节都会来我们家的，就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我妈离开了我，我爸也出国了！”
“曦曦……”程想不知道怎么安慰曦曦。
“但是程想，谢谢你，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你出现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就陪在我的身边，一直等着我！”曦曦眼含泪光看着程想。
程想嘴唇颤抖着：“曦曦，原来那天晚上我嘴欠了，我触及到你的伤心事儿了。”
“其实，我小时候被欺负怕了，我的父母在我六岁时就离开了，突然走的。”程想的声音很小，只能曦曦才能听到。
“我问过我奶奶，他们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丢下我不管，奶奶只是摸摸我的头，到后来我也就不问了。”说到这程想的声音几乎哽咽：“我恨他们，超级恨，渐渐的变成了想。
“然后，放学接我的变成了我的爷爷，给我做饭的变成了我的奶奶，我也成了他们口中没爹没妈的孩子，也成了他们的欺负对象。”
“他们笑我没爸没妈，渐渐的我的朋友也离开了我，说是害怕粘上晦气，到了初中我就跟我的同学说这是我的爸爸给我买的鞋！这是我的妈妈给我的零花钱，但每当家长会，我都会说我的父母工作太忙了，参加不了，只能让我爷爷来了！”程想由哽咽变为了苦笑。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班主任的一次家访，我回到家看到班主任那一刻我的心是碎裂的，但是老迷糊他一句都没有提到我的父母，尽管我知道我的爷爷奶奶都已经告诉他了！“
“从那以后，老迷糊对我的训斥变多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他没有同情我，也没有可怜我这让我很开心！”程想擦了擦兜转在眼眶的眼泪。
“程想~~”
“行啦！成了比惨大会了，我都快饿死了，不过憋在心里多少年的话说出来真舒服！”程想摇晃着手臂大声说道。
“我的秘密除了老迷糊就只有你王曦曦知道了！”程想温柔的看着这个令自己心花怒放的女孩温柔的说道。
“嘿嘿，我也饿了，不过食堂应该没饭了吧！”曦曦略有失望的摆了摆手。
“不管，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好，他要是敢说没有，我们就把明天的早饭全吃了！”
“呦！好主意，他要是没有的话，今天晚上就不走了！”
曦曦程想走进食堂看到了诡异的一幕，这老迷糊竟然还在哪里狼吞虎咽。
“呦，来了！特意为你们留着，过来吃吧！”老迷糊含糊不清的发出声音。
“老迷糊，这是你做的？”
“这你都能发现？”
“嘿！你的手艺，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嗯，好吃！”曦曦伸出大拇指，冲着老迷糊比了个赞。
“我敢说这次他是做的最好吃的一次了，以前他做的饭，狗闻了都摇头你知道不曦曦？”程想憋着笑向曦曦解释着。
“行了行了，光揭我黑历史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
“噗嗤~真的吗？”
“那当然，还有好多，有空我给你讲讲！”
“唉？程想，你不道德！曦曦别听他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