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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趣射柳龙舟争竞渡,再相约酒楼意外生(1/1)

牛赟神神秘秘的说道:

“溶哥儿你往年没来看过射柳,所以不知道,前几年,李大人射柳还拿过头名呢。论起骑射来,咱武将人家,是卫家一枝独秀,文臣里面,李尚书就是那个鸡头。

据说当年中进士的时候,正好圣上加考了骑射,君子六艺嘛,骑射也是六艺之一,然后人家李大人百发百中,后来还和那届的武状元一起比赛,把人家武状元都干掉了,你就说他牛逼不牛逼!”

水溶瓜都快掉了,他就比较好奇那位武状元的心理阴影面积,还有牛赟小伙伴咋啥都知道,水溶愿意送他一个诨号——江湖百晓生!

一阵激昂的鼓声过后,选手们纷纷开始上马准备,水溶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敢在陛下面前献丑的其实个个都有一把刷子,所以第一局射柳大部分人还是轻松的射中了白木,李尚书果然表现出了不同于年龄的灵活,轻轻松松的就捡起了柳条。

几位皇子皇孙也纷纷弯弓搭箭,除了九皇子,其他几位都有上场,水溶着重关注了一下司徒悯,没想到这位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动作最潇洒干脆、相貌最鹤立鸡群的那个,牛赟还给水溶科普了一下,那位是卫家的老二,卫澄卫大帅哥他弟,小伙伴卫淲他亲哥。

水溶摸了摸下巴,看颜值就知道,这位和卫澄是亲兄弟,所以小伙伴卫淲是怎么回事,为啥全家独他一个是平平无奇的清秀脸,难道是变异了,还是女娲娘娘甩这个泥点子的时候走神了?

第一局只淘汰了两三个南面来的外藩选手,第二局开始,趣味性就比较浓厚了,一阵鼓声过后,几位选手一齐开弓,只听一阵‘铃铃铃’的铃铛声,一群鸽子扑腾着翅膀从葫芦里飞了出来,原来这鸽子身上还挂着小铃铛。

射柳

水溶的视线一直追着司徒悯的箭,没办法,小垃圾拉稳了他的仇恨。只见那箭飞过去,只射碎了葫芦的一角,而鸽子安稳的趴在葫芦里,安详的观赏风景,水溶捂嘴笑得肩膀直抽。

倒霉成这样的,场中绝对只此一个,这就是平时不攒人品的下场吧!

正式的比赛赛完,后面就是娱乐撒欢的时间了,牛赟也拉着水溶快步跑过去占了块地方,说道:

“走,走,走!刚刚那些都是做给圣人看的,没什么意思,咱们现在自己玩才好玩!”

说话间,几位公侯家同龄的公子哥也围了过来,水溶略微扫了扫,大半都是宴会上见过的。

几人也不牵马,只让仆役拿来小弓和特制的箭,折了些柳条插在地上,比赛射了起来。

水溶跟着玩了几把逐渐也上头了,虽然难度降级了又降级,也没那么多花样,但是玩起来确实上瘾啊!

尤其柳条柔韧,还时常随风摇摆,想要射中还是有些难度的。

柳条扭着腰摇摆摇摆,跳着海草舞,水溶就一箭接着一箭的射它射它,也不讲究什么准确度、命中率,要的就是一个爽!

一起疯玩到快中午,大家纷纷被亲妈喊回各家的座席,水溶灌了一碗茶水,又啃了一个鸭蛋,总算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亲妈又让水溶吃了上面赐下来的粽子,然后端着一个碗,招呼水溶过去。

这是要干啥?水溶凑近了闻闻,好像是酒,但是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见水溶脑袋凑到了碗边,赵婉岫连忙偏了偏手里的碗说道:

“这是雄黄酒,可不是给你喝的!”

说着用毛笔沾了沾酒,在水溶的额头画了一个‘王’字,又在他的手心涂了涂,然后拍拍水溶说道:

“去玩吧!”

水溶闻言和祖母亲妈行了礼,临走时又从盘子里捞了一个鸭蛋,放在腰间的蛋袋之中。

蛋袋

见了牛赟几人之后,水溶不自觉的瞅了瞅他们额头,然后就看到几人也露出了感同身受、同病相怜的眼神,好吧,看来大家都没逃掉亲妈的制裁!

水溶拿出鸭蛋说道:

“来啊,咱们来顶蛋!”

牛赟掏了掏蛋袋,同样拿出来一个鸭蛋,又撸了撸袖子说道:

“来吧,你牛哥顶蛋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没有怕过!”

“啊,我的蛋啊——”

牛赟哀嚎的捧着蛋壳稀碎的蛋蛋尸体,愤愤的剥开啃了一口:

“这不合理,溶哥儿你小胳膊小腿的,为啥战斗力这么强?”

水溶一边把功臣蛋吃掉,一边心里偷乐,顶蛋要讲技巧,又不是比力气,何况他家庄子上的蛋虽然个头小了点,但是壳可是比其他市面上的硬多了。

中午休息之后,下午大家一起换了场地去看龙舟竞渡,赛龙舟可是比上午的射柳要更激动人心,毕竟这个是真正的竞速项目,很容易让观众心跳加速。

龙舟竞渡

只见水中已经停着一艘艘形态各异的龙舟,牛赟在一旁指给水溶看:

“你看这个是京营的队伍,那个是锦衣军的,那个衣服好看的是龙禁尉的,最左边是咱们勋贵的,往右数三个,那个混着几个白斩鸡的队伍是国子监的,那边龙头闪瞎人眼的那三个是几位皇子各自组的队。

据说四殿下今年在边军里挖了几个好手,锦衣军提前一个月进行了特训,这两家都是今年夺魁的热门。”

水溶侧目,难道是他out了,怎么他就啥都不知道呢?

“这你都打听清楚了?!”

牛赟悄悄说道:

“私底下已经开了盘子了,打听清楚了才能下注呀!”

水溶也放低了声音:

“谁呀,胆子这么肥?”

牛赟悄悄比了个‘六’

水溶了然,原来是那位爱好独特的六殿下啊,连这种局子都能兜住,看来六殿下能量不小啊!京里头能坐庄的可没一个是善茬!

水溶又问道:

“怎么没听你提勋贵咋样呢,咱们不是应该站勋贵吗?去年比赛,咱排第几!”

牛赟脸色难看:

“别提了,倒数第二!”

水溶猜测道:

“垫底的是国子监?”

牛赟脸色更臭了:

“是龙禁尉!”

水溶也有些默然无语,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龙禁尉是给勋贵子弟镀金的地方吧,所以勋贵这是荣幸的包揽了倒数两位,连人家国子监的书生都没干过?

水溶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看勋贵里也不是没有好手的啊,怎么成绩这么垃圾?”

牛赟深沉脸:

“那是因为我们中间出了叛徒,去年几个皇子没参加,总共就是京营、锦衣军、龙禁尉、勋贵、加上国子监。

锦衣军就不用说了,京营参赛的都是悍卒精兵,论服从性咱也比不过。勋贵本来领头的应该是贾家,结果贾家这一代的是个文弱书生,陈家、柳家的两个又进了国子监,最后还是石家的领头,凑了凑人手,咱们勋贵才成了队。

而且国子监那些个书生,表面上斯斯文文,实际上一个个肚皮都是黑的,平日里正经的监生和荫监的勋贵,那是互相看不上眼,差点就撕破脸了,没想到为了个龙舟赛还能团结起来,而且阴招那是一套接着一套,最后,咱勋贵愣是惨到垫底。

说来说去还是他们这一代不行,报名年龄线是十五岁,等过两年,我年龄够了,到时候就可以带领咱们勋贵的队伍,脚踢锦衣军、拳打国子监。”

水溶听了无语的看了看太阳,醒醒吧,现在是白天,没看牛都快冲破大气层了。

此时锣鼓喧天,彩旗招展、每个龙舟最前方的龙头处,都站着打旗子的旗手,桨手们迅速而又整齐划一的奋力挥动着船桨,龙舟的附近飞起一阵阵激昂的水花,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站起来呐喊拍掌,为参赛的队伍们鼓劲加油。

“石老三,快,快啊!”

“节奏,节奏!”

“牛马石猴队必胜!”

“超了,超了!”

哪怕是在蹦蹦跳跳高声欢呼,水溶也忍不住分心吐槽一下,牛赟和牛贲不愧是兄弟,在取名废这一点上也是如出一辙呢,啊,又是他耳朵遭到了污染的一天。

水溶有些快乐的发现,今年勋贵们的‘牛马石猴队’似乎不会垫底了,因为那三条闪瞎人眼的龙舟竟然在竞渡之中互相别起了龙头。

看选手的衣服颜色和龙舟的形状,水溶辨认出那正是几位皇子皇孙的参赛队伍,四皇子队,六皇子队,还有一个是司徒悯组的队,除了吐槽哪哪都有这位之外,水溶又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四皇子队和六皇子队的龙舟互相封堵碰撞,它逃它追它插翅难飞,然而倒霉的却是司徒悯队,被夹在两条龙舟中间,两个队伍还很有默契的将中间龙舟的水手撞翻到水中。

要不是知道老四老六不合,水溶差点都快以为他们是提前商量好故意的了,你们还记得这是赛龙舟,不是碰碰船吗?!

不过水溶摸摸下巴,他一个政治小白都知道,这种皇子相争的事儿不是陛下想看的,两位皇子就不怕圣上生气吗?

毕竟,司徒悯还是有些圣宠在身的,而且当皇帝的,不就是喜欢自欺欺人,搞子嗣和睦,兄弟情深那一套吗?!

今年的‘牛马石猴’队仍然没有干掉国子监,跻身前三名,所以国足出线,不是,勋贵的未来就交给牛赟同志了,周围的小伙伴们只是带一点苦涩的互相安慰一句“下次一定”。

好在,伟大的三位皇子皇孙造福了大家,‘大公无私’、毅然决然的选择了垫底,将失败留给自己,将快乐留给别人,反正水溶远远的看到隆德帝后来可是早早的退场了,祝福几位贵人们回去收获一份来自皇帝的吼叫信。

和小伙伴一起玩耍这件事,只一天当然是不可能玩够的,所以水溶临走前邀请了勋贵家同龄的几位小伙伴,六月火锅店开张的时候一起来捧场,大家也看在水溶的面子上纷纷应了。

六月初八,黄道吉日,宜开张。

水溶一大早还特意来了一发‘每日一签’,签文上写着:

【中吉:福祸相倚、百无禁忌】

虽然不是百事顺遂的上上签,而且也没看懂签文的意思,但是看到中吉,水溶也满意了,他不求锦鲤附体天降彩雨,只求平平安安没有波折。

开张的时辰风水这些水溶不懂,当然是让刘虎去请了专业人士,当日,小伙伴们来了六七个,除了家中有事的,基本都很给面子的来捧场了。

几人也没选后面的小院,直接挑了三楼的雅间,感受了一下河边居高临下的风景。

几人纷纷夸奖道:

“世子你这仿造凉殿的设计真是精巧,不但凉爽,还有些观雨的意趣。”

“如意捞,名字取得也好,大俗又大雅!”

“这几宫格的创意最好,可以吃到不同的味道!”

“这辣椒是个好东西,比起来,往日吃的那些胡椒茱萸都弱爆了!”

“是啊是啊,这涮锅的吃法也新颖,夏日里汗流浃背听起来不雅,但是感受过了才知道,配着冰酒,吃起来爽快的很,而且出了一身汗,整个人都舒爽了,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没有汤池。”

“是啊是啊,世子不如在隔壁再开个汤池浴房,吃完了正好去洗一洗。”

水溶竖起大拇指,论玩还得是你们啊,吃喝洗浴一条龙都被你们弄出来了。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也不急着散场,磕着瓜子,吃着水果,一起聊天打屁侃八卦,忽然,就听到一阵阵吵闹喧嚣,几人开窗向外探头,就见外面街上,有一人骑着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两边的摊贩行人惊慌的四处躲闪奔逃。

水溶和牛赟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闹市纵马!

司徒悯这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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