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十八岁生日礼物一（1/1）

十八岁，是每个人都向往的吧！成人礼，也是隆重的吧！可我的十八岁，却无比冷清又炙热。

十八岁生日这天，我还是和往年一样，从早上醒来就坐在窗边等着那个不会出现的人。天没黑，没过晚上十二点，我始终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她会来。

我并没有忘，她对我的事，从来都漠不关心。

十八岁生日，我的十八岁生日，只有我自己觉得它是独一无二。

窗外的灯从黑到亮，天空从亮到黑。

路灯再次变得昏暗，洁白的雪花肆意从昏暗中穿过黑夜的灯光，最后轻飘飘的落在它们喜欢的角落。

此时，我真羡慕雪花，它们可以在空中自由飞舞，可以飘到自己喜欢的地方，落在它们畅想的大地。

我微叹了一声，可能连我自己都没听到。起身穿衣出门，十八岁的生日，总是要吃点东西的！

即使只有一个人，即使没有大鱼大肉，没有长寿面，总能自己买个小蛋糕自己庆祝的！

可一直以一个姿势坐了十几个小时，我的腿早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才起身，头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直接摔在地上。

这样的高度，平时手随便一伸就能翻过去，可此时我的手重重摔下的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心受伤，并不只是心的事，影响的是全身。

头上狠狠传来的痛，好久好久，才拉回我身上的麻木感。

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全身的麻木，我的眼角跟着象征性的湿润了，我控制着眼角的雾气，全身的麻木和疼痛。

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拿过一旁的羽绒服随便披在身上。

此时，我才发现在窗边坐着的十几个小时，就只穿了件到膝盖的吊带睡衣，甚至连拖鞋都没穿一双。

门口，随便穿了双鞋，开门的瞬间，冷风袭来，原来，外面这么冷。

可我也只是拉了拉身上没扣的衣服，抱紧双手，长长的羽绒服直到我的脚踝处，挡住了不少冰冷刺骨的风。

踩在松软的雪地里，稀稀疏疏在雪地里缓缓踏出一个个脚印，让我一个人的身影在这漆黑的雪夜里不再那么孤单。

一步一步都发出了独有踩在雪上的声音。几分钟的孤静小路，让我走出了几十年的孤独感。

我想去前街买蛋糕，为我自己的十八岁庆祝。

学校周边总是这样，只要假期，平时热闹的小城瞬间就会变成孤城，加上此时快十二点，路灯也悄悄睡下，就连昏暗的灯，我也看不到一处。

一般人，应该会害怕走如此僻静的小路吧！

可此时的我，更希望刺骨的冷风能吹进我的身体，冰冻我还能跳动的心，那样，毫无痛感的就能一捏就碎！

大路的光亮和小路的漆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可此时，就连前街的大路都看不到一辆驶过的车，一排的店铺，全都大门紧闭。

真的太晚了吗？

我明明记得路口出来不远处有一家烧烤店，怎么目之所及之处，我看到的都是雪的冰冷与洁白？

顿了顿我才记起，那家烧烤店是在有学生上晚自习的时候才开，开店的夫妻是为了等上晚自习的孩子下课，只开到十点半。

没有多余的力气再挪动脚步，我靠在路口的墙角，摸了摸羽绒服的口袋，还好里面装的烟还在。

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根，抽着烟靠在墙上看着眼前的路上，任由争先恐后从天而降的雪花洒落在身。

我朝着肆意飘洒的雪花吐出一个烟圈，想用吐出的一个个烟圈圈住一朵陪陪我，可伸手都抓不住的东西，怎么能代劳？

耳旁呼啸开过几辆车，像是慌忙赶回家给自己心爱的家人过生日般，一点都没有下雪天应该开车慢些的安全意识。

我聚集眼神想看看是开什么样车的家人这么好，可有时候眼神太好真不是什么好事。

只一眼，我清楚的看见中间那辆车，车型、车牌我都太过熟悉。

那个女人，我名义上的妈，陆诺，来到我住的家门前，都没想到停车看我一眼，甚至都忘了今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

我看着那几辆车的速度，就像怕车后有瘟疫般的，快得车后卷起浓厚的雪花跟着往前飞了好一段距离。

手上的烟有些变形，再没有味道，我随手一弹，在空中抛出一个难以衡量的弧度，是没吃饭没有力气吗？竟然只是落在了垃圾桶的不远处。

我狠狠的把烟踩入雪地里，转身朝那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走去。

一天没吃东西，此时又要分能量抵御寒冷，头昏眼花的心里一阵难受。

孤静小路的空地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我停下脚步，此时砰砰跳得过快的心脏，昭示着我的害怕。

揉了揉双眼，我以为是眼花了，再走近一看，草丛后还真躺了一个人。

我心里在打转，刚才走过时分明就没有。

那人一身黑衣，没有路灯的黑夜，凭着雪花的白，我也能看个模糊，那是个男生。

眼神好有时真不是什么好事！

我对着地上的人叫了几声，那人没有任何回应，甚至在此时，都没象征性的动一下。

我猜不出他是怎么了，只能朝着他踏过去几步，伸手摸向他脉搏的瞬间，手被抓住。

地上的人瞬间一个翻身，把我压倒在地上，我的头狠狠的撞向他的胸膛和地面之间。

我惊呼一声的瞬间，条件反射般另一只手拐在他身上，疼痛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铁做的还是用石头做，身体太硬了，把我侧脸撞得生疼，手就像打在石头上。

也许也有我饿了一天的原因，把我手都打痛了他也没后退一步，反倒他一个倾前，把我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上，让我动弹不得。

慌乱中我听到耳边响起他的声音：“帮我”。

我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滚烫和呼吸的粗重，我大概猜到了他的情况。

我想到那个曾经，我也是这么祈求风恋炫帮我的，他听到我的祈求，帮我了。

可我如果此时帮了身上的人，还有必要找风恋炫吗？

我没有主意，我在自己内心挣扎的做着选择。

如果当时风恋炫不帮我，如果此时我不帮身上的人。其实，我想到后果之时我就做了决定。

他可能感受到我的不挣扎，应该是用了很大力气支撑起他的脸，看向我，再次说道：“帮我”。

而我此时，已经被“帮我”这两个字带回了那个曾经，我带着惧怕和祈求的眼神看着还是个小男孩的风恋炫。

我们，说着同样的话，我们，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在连自己的生死都保障不了的情况下，我没想到风恋炫会毫不犹豫的丢出自己的衣服，把掉到洞里的我拉上来。身后有人在追，他拉着我就一直往前跑。

此时，我们是安全的，没有任何生命被威胁的可能。

我应该要帮身上的人的！

我闭上眼，就当这是回报了那个曾经风恋炫对我的帮助。

就当......是自己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瞬间，身上人的唇落在我的脖颈，我感受到没拉好的羽绒服被扯开，听到吊带睡衣被撕碎的声音。

眼角的湿润，一瞬间变成了露珠在往下掉，深深的刺穿厚厚的白雪，侵入里层，直到大地。

掉下的是疼痛和不干，是与风恋炫的曾经和我一直期许的与他的往后。

他的手滚烫，似是带着火炉里最高的余温，可所过之处，却引得我不断打着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