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实验（1/1）

地下掩体反而越发展越好，加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继续深挖，扩大了居住规模，还让那些不擅长外出的人在掩体里打扫做饭，以换取食物，弱者也有一丝生存之地，是末日里的乌托邦。

听说他们还在考虑自己种东西，自己制造药品，看起来是想走持续发展的道路。

在没有收获，无法证明自己是正确的时候，人越来越偏执。当初出来的人有的灰溜溜的回去了，有的离开不知去向，剩下的人猜忌不断，每时每刻就像个快要点燃的炮竹。

楚燿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他选了个晚上，带着自己的东西，静悄悄的走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看着他，他需要担心的只有从哪里能找到物资。

他找了个烂尾楼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发现眼前多了个人。

他立刻警惕的站起来，宋渺转过身看着他。

楚燿猜测着他是来干什么的，但他总是出乎意料。

“听说过远行计划吗？”宋渺问。

楚燿犹豫的点了点头，好像有流传过这么一段故事，说有人预言了末日，大家开始找宜居星球，本来想集体移民，但结果发现做不到，于是那些人就自己溜了。

“基因计划呢？”宋渺问。

楚燿摇了摇头，这个他确实没听过。

“这是当初远行计划下的分支，通过基因改造加强人体能力，从而适应极端环境，也为星际移民做准备。”宋渺顿了顿说，“最后因为道德伦理问题，被踢出远行计划了，不过计划提案的人不死心，打算自己完成实验。上面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走漏风声，就不去管这件事。海星是最初被远行计划选定的星球，那个人打着先行建设的幌子，把实验基地建在了海星。”

“那能泄露就有鬼了。”楚燿下意识的说，这都不在一个星球了，上哪泄露去？

宋渺没对他的插话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现，继续说：“好多人都说实验失败了，创造出来的异能者千奇百怪，有的人能呼风唤雨，有的人只能变个魔术，异能就像开盲盒一样无法指定，和预想中的结果大有差别。其实没有，这就是他预想中的结果。他觉得运气和自然选择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些失败品是被自然淘汰的结果。他想创造出一个能掌控的神明，把神明变成他的傀儡。

“实验进行了数万次，实验体有成人，有孩子，也有胚胎。最后实验得出结论，成人和孩子的变异成功率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失败品有的成了四不像的怪物，有的被异能吞噬痛苦死去。胚胎最优，技术成熟的情况下能高于百分之四十，即使失败了也不用承担心理压力，反正还不是人死了就死了。同种条件下，胚胎开出有用异能的概率也比其他两种要大。现在技术进步，成功率可以提高到百分之七十，但相应的异能却弱的不行。”

楚燿忍不住失声道：“疯了吧？”

数万次，百分之八，这得有多少死亡的人？

他忽然诧异的看向宋渺：“你是被他们……”

“阴差阳错，我逃跑的时候被绑了回去，恰好被那个疯子看中了。”宋渺轻飘飘的说，似乎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无关的事。

如今他已经能正视那段过去，玩笑一般的说出口，但心底的仇恨却与日俱增。

“对，对不起。”楚燿酸涩的低下头说。语言的歉意轻如鸿毛，说弥补仿佛是笑话。

“蓝星这里应该留有基因计划的初稿，你帮我把它找出来，我考虑放你母亲一马。”宋渺丢给他了一个联络手机和一把不需要填充子弹的手枪，淡淡的说，“要是被发现了记得把它们毁了，再给自己一枪，不然我就得想办法怎么灭口了。”

那手机上存着如今蓝星的卫星图和一个坐标，楚燿估算了一下距离，小声问：“那个，有车吗？”

宋渺明显愣了下，随后抽了抽嘴角。

楚燿开着宋渺不知道从哪搞来的越野车，跟着地图找了过去。

到了坐标地，楚燿发现那里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实验室，就是一个小木屋。

他提心吊胆的推门走进去，却被里面的东西惊呆了。

这不像实验室，不像住宅，像是疯子的行刑场。地板上墙上到处都是铅笔写的测算公式，还有已经干涸发黑的，喷溅的到处都是血迹。

楚燿下意识的反胃，他忍着恶心和害怕，将这些公式都拍了下来，生怕漏掉哪个角落，随后他开始找文稿。

他看不懂，反正只要把能带的东西都带走就好了。

很意外，这里没什么危险，也没人看守，他轻松的把东西带了回去，顺利的让他觉得是不是自己找错地方了。

他找回去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空荡荡的烂尾楼里有说话的声音。

他立刻放缓呼吸，躲了起来。

他听见有人说：“小夏，早和你说过，会算计主人的宠物不能留。不过是一条不安分的狗，这世上多的是，我再给你换条。”

“调教他是我的责任，不劳烦大哥费心。”一个女声冷冷的说。

“你为他破太多例了，小夏。父亲知道了，罚的是你。”

“大哥要去告密吗？”

几秒的沉默之后，那人叹了口气：“最后一次了，小夏。”

楚燿没听见脚步声，但那个人应该是走了，因为他听见了宋渺的声音：“大小姐怎么来了？”

“你的尾巴没收干净。”那个女声悠悠的说，“来这做什么？”

“报仇。”

“那你的这把刀，有一天也会放在我脖子上吗？”

“怎么会呢大小姐，我永远忠于您。”他说话的腔调像极了电视里渣男发誓时的虚情假意。

没一会那个女人也走了，楚燿听见宋渺说：“出来。”

楚燿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把东西都递给他说：“能带出来的我都带出来了，要是还有少的我再回去找找。”

宋渺随意扫了两眼，就把那些东西收起来了。他漫不经心的问：“刚才听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