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凡人终究是凡人（1/1）

“小夏，和你有关系吗？”疯子本身就没多少耐心，现在已经消耗殆尽。

“没有。”洛夏看着他说。

“那就是……”疯子看向宋渺，宋渺一言不发。

洛夏挡住了他的视线：“父亲，不是他，他一直和我在一起。要是您觉得有问题，也是我看管不力。”

疯子冷冷的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她又有了弱点，但即使这样，她依旧是最强的实验品。她本可以更强。

“小夏，你太让我失望了。”疯子猛地举起手杖，朝着她的后背打去。

洛夏闷哼了声，半跪在地上。

“阿晟，把这条狗丢出去。小夏，你要好好反省一下。”

洛晟刚上前一步，洛夏忽然凝出一条水鞭抽在地上。她站起来，沉声说：“父亲，除非我死了，否则我的东西只有我能处置。”

“小夏！”洛晟呵斥提醒，她太过了，已经踩到父亲的底线了。

疯子看到了他觉得绝不可能发生的事，笑了两声，继而大笑，随后彻底冷脸：“你的东西？小夏，你确实需要好好反省一下。带她去反省室。”

“父亲……”洛晟看着像是想求情，但见父亲的脸色也知道求情没用，于是闭嘴了。

“既然她这么舍不得这条小宠物，就让这条宠物旁观吧。阿晟，你亲自去教育她。”

洛晟心跳加速，这是也要惩罚自己，谁叫他带人出去，却没有好好警惕，好好管教。

反省室是用来惩罚特别不听话的孩子的，每个进来的人一听见这个名字就瑟瑟发抖。

洛夏一进来就明白了，与其叫反省室，不如叫处刑室。

这间漆黑的屋子里，挂满了刑具，唯一的光源是一盆烧红的炭火。

洛晟把她绑在架子上，叹息道：“小夏，你不该这么顶撞父亲。”

“他不是也没敢动我的东西吗。”洛夏无所谓的笑了笑。

“他是让你看清这狗东西的真面目，你真以为你闹一闹他就怕了吗？”洛晟没好气的说。

“小夏，别怪我。”洛晟避开她的视线说。她的眼睛过于明亮，不掺杂什么肮脏，洛晟不敢在这时候看她。

他选了一条荆条做的鞭子，朝着洛夏打了下去。

房间里只有抽打的声音，洛夏喊都没喊。宋渺紧紧攥拳，洛夏不护着他，他就死路一条。但凡不是这样，他都能把这个锅认下来。这些人还没死，他得活着。

洛晟见她满身是血，暂时停了手。他拿烙铁拨弄着那盆炭火，沉声说：“小夏，一会去和父亲认个错。”

“认错？”洛夏居然还笑得出来，“我哪里有错？”

“你就非要袒护这个畜牲？”宋渺进来可是一直看着，一句话没说。他指不定心里怎么得意呢吧。

“是，大哥，我会一直袒护他。”她笑了笑，血滴在地板上，好像水滴的声音一样。

“只要你们认可我的价值，主要没人超过我，你们就没办法舍弃我，不是吗？”她为了这个第一付出了多少，不能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何必呢，小夏，你要是喜欢宠物，我可以给你换一条听话的，两三条也行。”洛晟拿着烧红的烙铁走了过去，炙热的空气在她脸边好像威胁，“不会有水和吃的送进来，没有父亲的首肯，谁也不能出反省室，直到父亲满意为止。”

“他是我选的宠物。”洛夏笑道，“我不会认错，不管你问我几次都一样。”

洛晟叹了口气，皮肤烧焦的声音刺激这宋渺的耳膜，他看见洛夏仰起头喘息，一言不发。

她一直就是这样，受了伤从来不喊不叫，表现的好像没事一样，就像丛林里的野兽，绝不把虚弱暴露出来，直至真的死亡。

大小姐应该不会死，她对那个疯子还有价值。但她是人，人的生命坚强又脆弱，再多的理由也挡不住意外发生，万一呢。

宋渺嗓子发涩，挣扎之后开口说：“够了，我……”

洛晟一鞭子抽在他旁边的地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了。

“我劝你别说话，父亲决定的事不可能更改，你现在认不认都没用了。”

宋渺站在原地，好像他什么事总是晚一步。

黑暗的屋子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洛夏始终不认错，连个台阶都不给，洛晟也不帮了她，只能如实和父亲汇报。

果不其然父亲大发雷霆，拍桌子怒道：“那就打到她认错为止！”

“再打下去恐怕她就死了，父亲难得找到这么成功的实验体。”洛晟劝道。

这个疯子渐渐冷静，这么多年，一个超越洛夏的都没有，她的异能也不可复制。可她真是太难管教了。

“走，去看看。”疯子决定亲自去看看她。

洛夏好像真的奄奄一息，她垂着头，空气里都是血腥的气味。

“小夏，有好好反省吗？”疯子问。

别的孩子看见他进来，哪个不是痛哭流涕的抱着他的腿认错，偏偏这孩子，好像怎么管教都没用一样。

洛夏轻轻笑了笑：“父亲，错我能认，但我的东西您不能动。”

好，好得很，翅膀硬了，都会明目张胆的顶撞了。他得抓紧研究替代品了。

疯子打开了绑着她的锁扣，拖着她去角落，把她压着跪在了针板上。

那是一张插满了钢针的铁板，上面的针打磨的比缝衣针还尖，人跪上去整根针都能扎进膝盖里。

洛夏疼得冷汗直冒，双手强撑着地板才没倒下。疯子冷冷的说：“阿晟，盯着她跪到吃饭。”

“是。”洛晟硬着头皮说。还有一个多小时，上一个倒霉蛋腿差点废了。

洛夏感觉自己意识逐渐不清晰，周围的声音却无限放大，钟表的齿轮，人的呼吸，门外的脚步，谈话，所有声音炸开在她脑子里，很吵。

那个疯子一向喜欢这么折磨人，看着他们恐惧认错，将他自己奉为神明。

只会以恐惧压迫的神明撑死是一摊烂泥，她反抗过后依旧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个疯子只是在他们小时候埋下了顺从的种子，在后续的时间不断强化，企图造神的凡人终究是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