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悲哀的开场(1/1)
“那天,从村里的逃出来的,只有我,羽晨和秦叔叔。对了,秦叔叔就是那个我的侍卫。
当天,我们在山中一个洞穴中安顿了下来,秦叔叔怕引来坏人,不让生火。羽晨只能抱着我,为我取暖。
收拾好一切后,秦叔叔走到我面前,认真的说有些事情需要告诉我,虽然他知道这些事情对于七岁的我来说难以理解,但我长大之后就会渐渐明白了。
他说:‘小雪,我与你的父亲自幼相识。我们的家境相似,都出身寒门。
都说寒门出贵子,可我从小却不懂事,没有好好学习。
每次我一看书就感觉书上的东西像小蝌蚪一样游来游去,怎么也不进脑子,无论如何也学不下去,我只会集结着一群人打架斗殴。
可你的父亲不一样,他很聪明,不管什么书总是看一遍就会,过目不忘。那些老师讲的晦涩难懂的知识,他也总能理解。
后来,他毫不意外的考上了最好的大学,而我留在老家,干起了农活。
幸好,他没有嫌弃我,仍然时常与我联系,与我讨论着各自的现状。
他不仅书读的好,与人沟通交流处处不落下风,还有卓越的商业头脑。大学时,便开始自己创业,一切都一帆风顺。
几年后,大学刚毕业的他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
他将我接去身边,不嫌我空有一身蛮力,将我送去训练营学习武术。
说让我陪在他身边,做他的保镖。还为了我介绍了女朋友,让我在他身边安家。
虽然我觉得在这现代化的社会,并没有什么危险可言,但他总说这是成功人的标配,他相信我,才选择了我。
没过多久,他在酒会上结识了一个权贵的女儿,两人迅速坠入爱河。很快便结婚了。
他告诉我,她的父亲,不仅权势巨大,家里还有数不尽的财富,是他这个阶级努力一辈子,也难以到达的水平。
我想他或许是爱她的,但更爱她背后的东西。婚后,他便受到了老丈人的提携,做起了一个小小的村官。
我陪他一起去了他管辖的村庄里,我们本想在村子里转一转便回去。毕竟,我们都心知肚明,所谓村官只是一个入门的由头。
很快,他便会平步青云,一路扶摇直上。
可没想到,这一转,却出现了变数,我们在村中的路上遇到了你娘亲。那天,就像是话本中,十分俗套的相遇。
你娘亲如同仙女降世,从花丛中钻出,迎着朝阳向我们走来。她飘逸的长发抚过我的脸颊,留下一缕缕香味。
她太美了,美的让我们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思考能力。没有过多犹豫,你的父亲立刻就追了上去。
本是来村庄随意的访问,却因此变成了长住,我试图劝过他,可热恋中的男人哪里能将我的话听的进去。
他在村里一拖再拖,不愿意回去,可他住的太久了,久到他的妻子再也无法忍受,以离婚相威胁,让他回去。
他还是放不下即将唾手可得的富贵,最终狠下心,回去了。
但他仍是放不下你的母亲,便将我留了下来,欺骗她只是出去处理掉一些琐事,许下了不久便会再次相见,从此两人在山村中相守一生的诺言。
可他终究被大城市的繁华迷住了眼,这一去就再也不曾回来过。
再后来,你的母亲生下来了你。我想告诉他,可是他却先告诉了我,他的妻子生下了一名女婴。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我终究还是没有告诉他,自私的隐瞒了这一切,我希望属于广阔天空他真的放下了这边的事情,从此好好生活。
对你娘亲的愧疚,让我不敢离开。我将羽晨也接了过来,在这里安了家,照顾着你们母女二人。
他的好消息也接连不断,他说他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越做越大,财富也如同滚雪球般越积越多。
只是不得不受到一点妻子家族那边的牵制,但他相信,很快,他便可以脱离他们的掌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都过来下来,一切都平淡如水,不起波澜。
直到今天下午,我从镇上买东西回来,远远的便听到有刀剑的声音。我便利用对环境的熟悉,躲在视线死角悄悄的往屋子里去。
村子里多了很多身着白袍的人,他们下手极快,那些村民甚至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刀毙命,之后他们还剖了那些尸体,将器官全都挖走了。
等我赶到屋子里时,里面空荡荡的,你的娘亲不在里面,我在村中寻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她。
但我却看到了你爹爹,他站在那群白袍人间,指挥着他们。那一刻,我突然感觉他竟然如此的陌生,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起竟变成了这样。
我想,既然是他做的这一切,那么你娘亲应该没死,可能只是被他带走了。我不敢贸然去找他去质问他。
毕竟他可以如此屠掉一整个村子,现在怕是早已经丧心病狂。
我只能先将你们带出安置好。之所以和你说这一切,是因为我不想在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错下去了。
从一开始,我就因为自私没有正确的劝导他,现在想来我是痛心疾首。
等明天我带你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将你们安置好,我就去找他问一问你娘的线索。
如果此去,我没有再回来。你们就找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好好照顾自己。’
那时候的我,对于这些话都还是一知半解,再加当我听到秦叔叔说他要离开的话,忍不住便哭了起来。
现在想来,当时的羽晨也只比我大了两岁,面对这一切,却坚强的忍住了眼泪,反而来安慰我。
我在的羽晨的怀里,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再醒来,秦叔叔已经将我们带到了山的深处,他排查了周围的环境后,将我和羽晨安置在了新搭好的草棚里。
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我们,如果他走之后三天内没有回来,我们一定要走,走的远远的,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生活。
我不想让他走,可不管我抱住他的腿如何哭闹,他都不再像从前那般,对我百依百顺,他只是温柔的拉开我。
他最终还是离开了,留下我们独自在丛林里待了三天。这三天里,我们如同野人一般在山里生活着。
羽晨用自己挖陷阱抓到了兔子,还在小溪边用木棍捕上了好多鱼,他还做了自制的弓箭防身。
有他在,即使在这深山中,我也没有饿过肚子。
三天时间很快就到了,秦叔叔依然没有回来。羽晨要带我离开,可我任性的不愿意离开。
我已经没有娘亲了,我不能在没有秦叔叔。我倔起来羽晨总是拿我毫无办法。
他只能陪我一起在山中继续等着,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祷,怜悯我。
到了第五天,秦叔叔回来了。
短短几天时间,他的头发全白了,整个人苍老了数十岁。见到我们还在,他又哭又笑。
我被他吓得不知所措,只能牢牢的抱着着,一遍遍的安慰着他会没事的。
安慰到最后,我们三人都哭了起来,我们抱在一起,痛哭到流干了眼泪,哭到说不出话。
我以为第二天,秦叔叔便会带我们离开这里,去有人烟的地方生活,没想到他却告诉我,他决定在这里住下来了。
他说当他找到我爹爹时,那个男人见到他毫不惊讶,甚至当场坦白了一切。
我爹爹在回到城市后,一直在想办法摆脱丈人的钳制。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认识了一个贩卖器官的组织,与组织头领一拍即合,他需要钱,而对方需要他的权势来相护。
于是他们就这么互利共生了下来,他凭借着自己过人的头脑,将那个贩卖器官的小组织做的越来越大,甚至形成了一个不可小觑的庞大规模。
同时,他也用那些卖器官得到的钱来行贿,让自己的官职越来越大。
本来他以为自己会一直这么一帆风顺的走下去。但太过顺利的一切,总会导致人的片刻放松。
这种刀尖舔血的生活,一旦松懈便容易露出破绽,在一次行贿中,他不慎被录下了不该说的话。
虽然录音最后被老丈人拦了一下,但也因此被老丈人抓住了把柄。虽然这个把柄不足以对他造成什么致命的打击。
但也让他思考起,自己的其他破绽。思来想去,他觉得自己在最大的把柄便在这个村子里。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村中的人全杀了,他说他将你的娘亲也杀了,没有人可以对他造成危险。
对秦叔叔说完这一切后,他便用秦叔叔的妻子作为威胁,要求他帮助自己,成为组织的一员。
秦叔叔虽然爱他的妻子,但他不想也不愿意让手上沾满鲜血,更何况他还有我们。
于是,我爹爹便将秦叔叔关了起来。秦叔叔着急却无法逃脱,只能佯装答应他,伺机逃了出来
这次经历虽然惊险,但也让秦叔叔有了不一样的收获。我爹爹找的那些杀手,无非是用金钱利诱,加之拿捏对方的软肋,内部并非坚不可摧的。
而且器官贩卖这种东西,有人愿意为了利益铤而走险,就有人会愿意为所爱之人挺身而出。
秦叔叔决定以这里为据点,集结一批反对我爹爹的人。虽说可能无法与之抗衡,但无论如何秦叔叔也想试着搏上一搏。
他一面将这些年我爹爹给的钱全抛出去,用于经商或炒股。一面暗中寻找着想扳倒我爹爹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秦叔叔胡乱的炒股很是成功,他用这笔钱招募了一批又一批的工人,与我们一起建设着这座大山。
秦叔叔总说我还太小,不让我参与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看着他们每天想办法赚钱,想办法聚集起想反抗我爹爹的人。
三年的时间很快过去,秦叔叔的将这里建立的越来越完善,钱也越赚越多。可聚集起来的人却迟迟达不到对方组织的规模。
秦叔叔低估了金钱的魅力,人性在金钱的诱惑下,不堪一击。我眼见着他们每天愁眉不展,却无计可施。
没想到,转机很快便出现了。组织中有人成功逃了出来,投奔了我们,告诉了我们很多组织的最新消息。
他告诉我们组织发展的已经越来越丧心病狂了,他们已经不再局限于花钱雇一些专业的杀手,在几年前便开始开始领养,拐卖儿童,从小训练他们,将他们培训成杀人工具。
甚至开始做专门的流水线,从小养殖人,进而摘除他们的器官。
这个消息让原本就焦虑的秦叔叔更加着急。我眼见着他一天天迅速消瘦下去,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告诉秦叔叔我可以想办法,进入组织。就算不能从那边传回消息,至少也可以试着从内部试图瓦解他们。
秦叔叔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甚至连羽晨都特意赶了回来,劝阻我。对了,你看我,说话总是语无伦次,没有逻辑。连羽晨的事情都说丢了。
三年前,年仅9岁的羽晨被秦叔叔狠下心送了出去学习经商,在外面独自摸索着,琢磨着赚钱的办法。
现如今小小的他已经成了我们这座山上重要的经济支柱。
我知道,他们都是疼爱我,怕我有危险,可除了我哪里还有更适合的人呢。
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下,他们别无他法,只得同意了我的方法。
很快,我便佯装走失,独自闯入了孤儿院。组织的人就像饿狼般迅速赶了过来,连背景都没过多调查便找人领养了我。
负责领养我的是一对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中年夫妻。他们带着我住进了市区中一个小小的居民楼里,房屋不大,却很温馨。
他们还将我送去了学校,让我上学,还给我买了许许多多有趣的书。我一度以为,他们是不是受人蒙蔽才帮组织做事,是不是组织的那些坏事他们并不知道。
可是我没有预料到,这竟是我噩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