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不无耻，活不到明日（1/1）
有了藏书楼的前车之鉴，姜清衍决定不能再让小师姐独自在宗门内瞎倒腾。
“修补藏书楼要灵石，二师弟，你出多少？”
傅经纬没想到姜清衍在这里等着他。
“灵石没有，要命一条。”
“你，越发无耻。”
“小师姐说，人不无耻，活不到明日。”
“......”
藏书楼的损坏说大不大，说小还真的挺大。
周昀主动提出要亲自去地下阁楼监工，灵石她来出。
姜清衍很欣慰，但又为难。
“小师姐，藏书楼没有地下阁楼，灵石我收下了，就不还你了。”
他还要修缮藏书楼屋檐翘角。
周昀不信，但她亲自跑了好几趟藏书楼，这几次，连通道的影子都没见着。
怎么可能？
某人原地暴走，“怎么可能没有？怎么可能！是不是里面藏了秘密你们不想让我知道？还是说里面封印的老头是哪位厉害人物？所以要保密？”
傅经纬：“小师姐，话本子要少看。”
“灵感来自现实，现实只会更抓马！”
姜清衍：“为何要抓马？”
“......”
就在周昀苦苦寻找进入地下阁楼的方法时，宗门结界的响铃大作。
姜清衍和傅经纬整个人一僵。
修为能惊动结界的，除了历劫失败的师父，就只有那位天才老顽童了。
周昀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怎么了？你们怎么突然这么紧张？”
“有人要打进来了？宗门要提前灭门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不要这样，我很害怕。”
阿大，小二，小五，就连老三老四的两个深居简出的童子也冲了进来。
“不好不好了，白长老回来了！大师兄二师兄...咦，人呢？”
偌大的偏殿，顿时只剩了周昀一人。
五位童子望着她，眼神充满神圣的怜悯。
周昀还没来得及品味童子们的眼神，他们转身就消失在了殿内。
“你们去哪儿...”
尾音还在空中飘荡，只见五位童子跃至主峰大殿门前，老老实实朝着坤位行了一个古老的跪拜大礼。
“恭迎白长老云游归来。”
周昀趴在柱子后悄悄看。
她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居然能把自家两位亲传弟子吓得当场地遁。
可是等了半晌，也没等到那位白长老的身影，童子们也跪着不起身。
小五心里苦，他们不是不起来，而是被强大的威严压着起不来。
周昀正纳闷儿，后领一紧，双脚离地。
后脑勺传来戏谑声：“小丫头，你就是那老头飞升后破例收的大徒弟？”
周昀挣扎，“咳...不是飞升哦，那是历劫失败，亲，不丢人的，咳咳，有话好说，先放我下来！”
白琣换了只手拎，周昀这才看清楚这位白长老的全貌。
怎么说呢？
灰蓝的袍子，玉白发带，自是仙风道骨，至于模样如何，说句不中听的——
像小白脸儿。
可那气势，十个千秋子也比不了。
周昀就想不通了，上徽宗有这等人物，至少她现在看到的两个亲传都是顶尖天赋，眼下又有了白长老坐镇，在书里怎么就被灭了门？
“另外四个小混账呢？”
周昀嘴欠，“那不得问老混账？”
白琣手腕一松，周昀在空中荡出一条优美的抛物线。
“啊啊啊...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
小翅膀半路出来救急，这才没有人让某人摔成狗啃屎。
“嗯，这灵器不错，你炼的？”
白琣从小翅膀身上感受到了同周昀身上如出一辙的嘚瑟气息。
童子们低头跪在一旁，周昀从大殿下方吭哧吭哧爬上主殿，朝白琣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双手合十：
“白长老，您要稳重。”
然后一溜烟，消失在主殿。
留下白琣望着小翅膀消失的方向，点头，“嗯，不错，老头这次的眼光还真不错。”
此后几日，宗门里终于热闹了。
姜清衍和傅经纬藏了两日，在第三日还是被白琣抓了出来。
左手姜清衍，右手傅经纬，一手拎一个，飞了烬天堑又去了炼器堂，在那之后，周昀起码有十天半个月都没有再见过这两人。
白琣对两位师弟挺严厉，但对周昀就格外放水。
直到他空下来去后山灵脉密室祭拜先祖...
“周昀！！！”
白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祖先头顶，好一片生机盎然。
“这是聚灵草哦~”周昀笑嘻嘻地说。
“你猜如果我一巴掌把你灵识拍碎，它还能不能帮你聚起来？”
“自然是能的。”周昀昂头。
白琣笑道，“瞧把你能的。”
虽然生气，但他还挺喜欢这丫头。
有灵气，有脾气，瞧着顺心。
“那只死灰色的鸟又哪来的？”
“秘境捡的，它粘我，所以我带了回来，你不能扔了它哦。”
周昀率先表明立场。
白琣觉得有趣，“走，去烬天堑，把那坨死灰鸟带上。”
周昀不知道为什么要带桂仁鸟，但也乖乖照做，还不忘扯着白琣的衣袖纠正，“它有名字，它叫桂仁鸟。”
“......”
烬天堑外，怨灵环绕，破洞比之前大了两倍不止。
姜清衍正在和各类怨灵大战。
白琣在一旁指导：
“红色的放一块，穿成一串一剑解决。黑色堆起来，扔符一起化解。黄色的嘛，嗯，叠好，一会儿看着办。”
周昀在一旁看呆了。
这是怨灵版消消乐？
谁家宗门长老这么玩儿亲传大弟子啊。
“你也感兴趣？”白琣挑眉。
周昀回敬，连挑了两下眉。
“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但我又很想说，可我觉得师弟应该不想我说。”
姜清衍一听“我有个想法”时，双眼已呈死灰。
白琣甩了甩碍事的长袖，背在身后，“说。”
“烬天堑不是有很多缺胳膊断腿儿的怨灵吗？我觉得可以让师弟先把缺掉的胳膊和断了的腿儿集中在一起，再让那些怨灵自己去找，等它们拼凑在了一块儿，再斩杀，生前不完整，死后凑个整，可是个大功德哦。”
白琣听后鼓掌，“好办法！”
不远处的姜清衍：“......”
这功德给你要不要？
他，真的，好想把小师姐也丢进去。
此时桂仁鸟从周昀领口钻了出来，盯着怨灵眼神发亮，不知不觉中灰不拉几的毛发隐隐透出紫色的光芒。
竟比在后山养的一个月还管用。
这一幕，被白琣收入眼底。
果然是它。
“你把这坨死灰留下，让它陪着你师弟。”
周昀虽然觉得姜清衍应该不需要桂仁鸟陪，但谁让她大气呢，当场答应了。
“小桂啊，好好陪着师弟哦~可别被怨灵吓晕了哦~”
桂仁鸟：“......”
待着两人走后，提剑准备干活的姜清衍骤然愣住。
？？？
什么鬼？
烬天堑内乱作一团，乍眼一看像是所有怨灵都疯了，但一细看，竟是断胳膊断腿儿在自行找本身？
还一副着急又害怕的样子。
姜清衍感叹：白长老好威严。
桂仁鸟：一个眼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