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生命可以老去（1/1）

邵康年等人联络了原来的老同事们，大约在7月中旬的时候才在荒郊野外的一处寻找到了三人的尸体。这让我痛苦不已。这消息是国安方面传过来给老邵的，三人的尸体上虽然有打斗痕迹，但是基本上都是几招被人杀害。这手段不是社会上传说中的职业杀手所为，其实现在越来越少这种人了。倒像是特工的必杀技。这点倒是意料之中。不过对方的手段显然过于凶狠毒辣，顾猛这些都是军人出身，但是和职业特工比起来，这种情况下还是很吃亏的。

为了避免更惨重的损失出现，我收缩了甬新工贸的派出人员，暂时就盯着他们在魔都的巢穴。东北那块只能靠人眼网络了。我一面安排人员去死难者家属家里慰问，带去了抚恤金，一方面还得让老邵继续招聘人马，另一方面还得进行一些额外的培训。只觉得是军人或警队出身就派他们直接出马，是我大意了。一直到云出岫去读研究生的日子里，我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那些鲜活的生命，顾猛那坚毅的面庞和满是肌肉的胳膊拿着仪器扫描各处的场面，时时刻刻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当这个时刻，我都会喃喃哼唱起：每一代的青春，都有自己的定义，捍卫和平我要去赢得胜利。生命可以老去，唯有荣耀绚烂天地。

于是我投入了更多的心血在对抗米国的间谍势力上。

直到我收到了云出岫的微信，说自己已经去了西安准备办理入学手续了。我才想起还有云出岫这档子事。赶紧订了当日机票，开车赶去栎社机场。

好在第二天一大早在长安区这块飞地，我赶上了她办理入学手续。也许是江南女子妖娆的身姿加上云出岫美艳的面容，引得一干男生驻足观看，引起骚动。可能是闺蜜朱颜浅已经上班 ，并没有陪同而来。这时候的云将军和云妈妈都有自己的工作，坚守岗位，居然她一个人大老远到了西安。虽然我从小到大飞来游去都是自己出行，但是我可是男人，她可不一样。

还没感慨完毕呢，那边一堆大一级的男研究生们来抢她的拉杆箱。“喂喂喂！你们干什么呢！”我一个箭步，抢上前去，推开众人，夺过拉杆箱。“献殷勤请遵守规矩。”我大声道。

他们都看着我，可能我虽然长得稍微年轻一点，却还是有不同于他们的老成，他们窃窃私语，一人问道：“你谁啊? 我们帮这位同学拿行李去寝室入住，怎么了？”

“你们这那是帮助同学，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说。

“关你什么事，你谁啊，和这位同学什么关系？”一男学生问道。

我一时语塞，我好像和云出岫没什么关系。云出岫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抱着胳膊在观察所有人。

“咳咳。这是我的箱子，这是我的老板——大叔。请你们让让。” 周围各人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云出岫丝毫没管这些人，用娇弱的身躯撞开一帮呆若木鸡的男生，夺过拉杆箱径直走了。我咳嗽数声，跟在后面，我说道：“等等，这个月三万已经打入你账户了。你查收一下。”

然后——好像从后面传来一片叹息声。

这是一间四人寝，因为新生开学，家长陪同还是让进入的，否则我肯定也不好进入这个寝室。同寝室的到了两个，还少一个。一个叫李诗语的安徽女孩儿，一个叫郑安婉的浙江女孩儿。两个女孩子都戴着厚厚的眼镜，就算有点颜值也被消磨了。上来管我叫叔叔好。

我愣了一下才直到叫我呢。只能傻乎乎跟她们打招呼。

“好了，你的监督任务也完成了，该厉害了吧。”云出岫准备整理床铺和行李，这些事我帮不上忙，又不好意思看。正准备找个台阶离开。正好最后一个女孩子进门了。同行的还有父母。似乎是从政的，穿着笔挺的西裤，两人一身白衬衫。那么李诗语和郑安婉的父母应该已经离开了。

两人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帮着女儿收拾行李。我就正好没走成了。那女孩子叫孙彤彤，河北人。父母亲都是当地政府官员，怪不得都是标准化着装。

孙彤彤的父母非得要让大家一起吃午饭，说是要他们请客。我的穿着比较随意，虽然西北这边夏天消退的早，我还是只穿了一件T恤。我倒是不指望吃人家一顿饭，正好将视线转移到云出岫脸上。她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怕是准备吃大户，不吃白不吃。我也使了个神色，意思是别太过分了，你手头上可是每个月三万呢。她送了一个白眼。

然后到了中午饭点，我也跟着聊了一会儿，净听孙彤彤的父母吹嘘了，原来他们在京城当干部，应该是个正处级干部吧。我们去了一家中档的饭店。其实我对吃只有讲究色香味，并不讲究排场，这样的安排也算不错。就是孙彤彤父母在那里吹嘘的话听着有点不顺耳。我嚼着菜偶尔恭维一句，偶尔还夹带先私货。可能是在体制内时间长了，他们对我这种语言的梗有点听不懂。但是云出岫在席面下轻轻踩了我一脚，我明白她什么意思。只是思考为什么不是重重踩我。

“我大姐和大姐夫也在京城，是首都党委下属的党报社长，我大姐夫是个厅局级干部。”我趁着俩人五迷三道，跟他俩唠起了京城官场生态。这俩人的应该是行政官僚，而不是技术官僚，表达能力比较强，也就是俗说的满嘴跑火车。在京城，满大街官员，掉下来的广告牌不小心能砸死一片。就说我都机缘巧合下认识了两任社科院院长和中煤集团董事长。北漂的经历告诉我，遇到这种人，得比谁能够吹，才能压得过对方的气场。这不是给云出岫增势嘛。

四个女孩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一顿午饭愣是被我们吹成了人民大会堂的宴会餐。吃完饭四个女生一起回学校。我则在周边转了一圈，给自己租个房子。最近可能经常要在西安落脚。

事后也是云出岫吃饭的时候告诉我，孙彤彤的父母回京之后到处打听我说的那些人，没曾想我居然不是吹牛，然后就想来和我联络联络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