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达成共识？（1/1）

千斤顶和拉菲通力合作，终于做出了一只可以在应答电路的指引下进行超高空飞行的太阳能小飞机。千斤顶叫它“救救鸟”或者“营救鸟”。而因为使用了骇翼的身份信息，燃息戏称之为“骇影”。

不管这被大家寄予绝大希望的小飞机叫什么名字，擎天柱和燃息，已经跟着它出发了！

这对他们来说，很可能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因为报应号很可能距离他们很远。

穿过呼啸的寒风和变幻莫测的云海，他们进入气流相对平稳的平流层。这里非常安静，是适合飞行的地方，连鸟儿都鲜少在这个高度飞行。

公共频段，汽车人基地一直在关注两个人的追踪情况。

千斤顶问：“进入平流层了？还不错！希望那铁桶头没有整天欣赏星辰大海的爱好。因为营救鸟无法继续穿过平流层向上。如果他把报应号停在同温层或以上，那里的空气太过稀薄你们就指望不上它了！”

燃息回答：“不用担心，千斤顶。只要应答电路能指引方向，我们就能找到那艘战舰。”

“那就祝你们好运了！随时联系！”

擎天柱不动声色地问：“我飞行经验不如你们丰富，燃息你是否做了什么准备，以防遇到他刚刚说到的情况？”

机器昆虫紧盯着前方平稳飞行的小飞机回答：“为了他们行事方便，霸天虎很少会把报应号开那么高。”

“如果他们那么做了呢？”

“我有第二方案。”燃息回答。

“你打算亲自使用那个感应电路？”

“我知道你不会允许，可如果那种情况发生，我只能那么做。”燃息只好说实话。

“所以，你还是悄悄预先做了准备？”擎天柱叹气，“你和星图真的很像。”

燃息纠正：“是他和我像。”

他看向远处一只在平流层飞翔的兀鹫。它很谨慎地和这边两个陌生生命体保持了安全距离，锐利的目光一直注意着这边和地面的情况。突然，兀鹫像是看到了什么，它微敛起翅膀降了下去。翅膀时不时扇一下维持速度。等到高度足够，它收起翅膀，如一支利箭一般射入地面一片灌木丛后面。很快，它重新飞起，一只不断挣扎的小羊被带上高空。

擎天柱嘴角不自觉微微勾起：“看得出你给了他非常多的数据，你的性格特征也会不可避免地给他带来影响。”

燃息不服：“我做幼生体的时候，可不会那样懂得隐藏自己的意图……你看，他本来打算叫‘雨刷’，可是看到我反对，就立刻改叫‘星图’。”

虽然十分遥远，燃息眼睛调整焦距，仍旧看得到小羊在兀鹫的爪子里挣扎得很厉害，地上羊群也追出它们原本躲避的灌木丛，躁动不安地叫着。兀鹫松开了利爪，那只小羊摔落地面没有了声息。兀鹫又飞向地面。羊群惊恐地跑开。兀鹫落回地面，心满意足地飞回猎物身边，燃息以为它会开始大快朵颐。可是那兀鹫却并没有立刻进食，它只是把猎物重新抓起向山崖处飞去。

燃息远远看到，原来，那里有一处鸟巢。所谓隐藏意图，或许只是没有了解到他全部的思想吧？

擎天柱笑着揶揄他的顾问：“你有时候倒是想隐藏想法，可你的腐蚀液总是会在你开口之前向世人昭示你的食欲。更多的时候，你还是选择坦率，可我说的是他的执着。”

燃息不服，可是他想了想自己，突然发现领袖说得其实没错，只好认输：“嗯……好吧，我小时候黑历史太多，无可辩驳！可是，你也很执着，为什么不是你们的引导契约给他带去的影响？”

擎天柱不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争论，转而说出他的担忧：“我本以为一个幼生体会要很久才会变成以前的机器狗的样子。我们有足够的时间解决他直面声波的这种危机。可是他现在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主动去接近声波了！你确定你传给他的那些数据没有问题吗？”

燃息想了半天诚实地回答：“并不知道他会因为哪一些内容有这种想法的。”

机器昆虫的触须在身后飘扬，擎天柱知道他在仔细感知着周围的各种能量波。

“我给了他整座铁堡图书馆，以及我所有了解到的塞博坦之后发生的事情。当然，涉及机密的部分我都严格准守保密条例，不被允许，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燃息检讨，“我实在不记得一个真正的幼生体应该是怎么样的。可我觉得好像不是他这样的，我是不是一下子给了他太多知识？”

擎天柱回答：“我能理解你希望给他对世界尽可能完善的认知。我想你给他的那些智慧足以让他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我想会的。”燃息回答，“我相信丰富的知识会带来智慧。”

“好吧，”擎天柱问，“那么，处理器里都是智慧的顾问，你是否能够为我解惑，你离开临时基地的那段时间，到底对人类做了什么？”

燃息一愣，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转折太大差点闪了思维粗壮的腰。

“我去修飞船，发现家里进了老鼠！所以我把老鼠赶走之后，查看了一下我们的正在请人装修的家。就是这么回事。我有分寸，只是给他们一点点提醒。”机器昆虫觉得自己回答有点仓促，领袖绝对是故意在他想星图的教育问题的时候，突然袭击。

他急忙补充：“不然他们会得寸进尺，最终我们将毫无退路。是的，我承认，在我们对于人类的态度还没有达成统一的情况下，我擅自行动了。但是，为了我们和人类的长期合作，适当提醒他们‘友好交流’的界限还是十分必要的！”

领袖似乎已经满意：“燃息，我知道你很关心大家的安全，地下基地，也倾注了你极多的心血，但是，请容我再次强调，不要对人类率先出手！”

啊！好像过关了？燃息赶紧答应：“……以后不会了，领袖。”

“你是否已经掌握影响人类思想的方法？就像你指挥霸天虎的机器昆虫那样？”

“也只是影响一下而已。我并不擅长做这种事，而且影响人类的思维要难得多。他们的脑电波比机器昆虫要强不少。我给他们下的指令很简单，就是‘保密’。至于效果，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有机会验证。不过，你非常想知道的话，可以让富勒特工派人观察一下。”

擎天柱调整速度和位置，和机器昆虫并肩飞行。他语重心长地劝说：“我希望你能明白，是我们入侵了地球。是塞博坦人把自己星球的战争带到了这里来。虽然人类原本就从未真正和平过，但是我不希望，人类的灾难由我们引起。我们必须时刻谨记，塞博坦人在这里是巨人。相对来说人类太过弱小。我们在这里寄居，本就会让他们不安。更何况，我们的敌意，只能换来他们更加强烈的敌意！只有表现出足够的友善，才能打消他们对我们的顾虑。毕竟我们可能还要在地球停留很久。”

燃息看着望向自己这边的擎天柱，即使经过残酷战争的洗礼，这位领袖仍旧保有怜悯弱小的慈悲之心永远不曾改变。

“尊敬的领袖，我会服从你的命令。但是，作为你的顾问，不论我的意见你是否采纳，我都必须给你提醒。人类并不是一个整体。他们的思想比我们的还难以统一。富勒和杰克他们对我们友善，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如此。更高的科技发展和软弱可欺的印象，会让人类视我们为身怀重宝行于闹市的孩童。贪婪会让无耻没有下线。”

燃息望着前方的小飞机在一片一片的城市上空飞过。村庄把它们区分开，而里面的街道则把它们切成整整齐齐的小块。人类的历史中从来没有停止过建立和毁灭的循环。这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物种。

听起来燃息并没有对自己刚刚的话感到不满。擎天柱斟酌着词句，谨慎地继续说：“我曾经使用过你的那部数据处理器。我注意到……你的数据处理器在持续关注人类各个国家高层内部的通讯。你甚至间接干涉过他们的航天科研项目。”

“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很抱歉，我并不是有意去窥探你的私人信息的想法，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去影响人类的思维，并停止干涉他们科技进程的做法！尊重一切智慧生命体的自主权力，是汽车人的宗旨。就像我竭尽所能地阻止威震天把地球变成殖民地一样。我坚信，一个种族的兴盛，绝不能建立在另一个种族的停滞甚至灭亡之上！”

“我同意。”燃息的触须在空中飞快地轻甩了一下，发出划破空气的脆响，“那么我们达成共识了对吧？”

擎天柱迟疑：“你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哪一句和燃息所做的事相符。

“我同意你的说法。塞伯坦人的兴盛是不可以建立在地球生灵的停滞甚至灭亡上的！”

燃息紧盯着前方的小飞机说道：“反过来，也一样！你说对吧？我的领袖，我们现在终于达成了一个长期的共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