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 章 正中下怀(1/1)
宋呈清到楼下时王素梅已经万有年倒好茶水。
虽然对万有年夫妇俩有意见,但是万有年怎么说也是一个团的政委,该做的表面功夫是要做的。
“政委你坐着,我再给你喊喊他去。”
王素梅扭头朝后门那走去,看见宋呈清正好下来。
“你磨蹭什么啊,让人政委等你,快去看看找你什么事。”
王素梅担心着是不是余政扬不要自个儿子后又把他推给万有年,所以万有年过来给自个儿子下马威来了。
要知道余政扬过来后,他们那母子俩可是很明确地站队余政扬,为此郑锦红没少给她翻白眼。
原本以为靠着余政扬,万有年夫妇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现在倒好,把余政扬惹不高兴了,余政扬不要人后,他们母子俩的处境就变得很尴尬。
等宋呈清走近,王素梅压低着声音问:“政委来找你做什么?”
宋呈清摇摇头,他也不大清楚,先走过去看看。
万有年坐在长凳子那闷头抽着纸烟,回头看见宋呈清进来,很客气地站起来:“小宋,你来,我跟你说个事。”
宋呈清看着万有年这态度,就知道他是有求于自己才登门。
估摸为的是今日郑锦红的事。
白天的时候郑锦红掏出小刀伤人,这么大的事情警卫肯定要上报的。
万有年肯定不想警卫处上报这事,所以才来找他这个当事人,应该是想要谅解书。
万有年看着宋呈清走近,还主动掏出支香烟来递给他。
“我刚刚去见你们余团长了,他说今日的事全权你来定夺,你也知道你嫂子她不是故意的,看在咱们多年情感的份上这事你不如算了?”
万有年说话间已经把写好的谅解书掏出来:“也没多大事,你在这上面签上名字,再摁个手印就行。”
宋呈清没吱声,还在琢磨着万有年的话。
他没想到竟然是余政扬让万有年过来找他的。
余政扬这么爱林酸酸,以他的性子肯定不会放过郑锦红,但还是把事情的处理权交给他说明他有在考虑到自己跟家人的立场。
在听到他们母子的对话后也依然把药包给他,这么看来余政扬并没有很生他的气,至少不是对他厌恶。
既然如此,那他也不能当小人。
“对不起政委,这个谅解书我不能签,嫂子伤到人是事实,而且家属院这么多人亲眼目睹,如果我签了这个谅解书,以后嫂子旧疾再犯,伤到更多人,那我是有责任的。”
万有年举着谅解书的双手就停在那,他是知道宋呈清这小子有些傲气,但是没想到他这么不识好歹。
“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今日的事是个意外,我保证你嫂子不会再犯了。”
“这事谁来保证都没用,实事求是,总之这个谅解书我不能签,政委你回去吧。”
万有年还想再多说几句,但宋呈清已经转过身进他的小屋去。
“你小子有骨气,我希望你一直能这么硬气到底!”
万有年嚷嚷着,手中的谅解书撕成碎片,扭头气呼呼地回去。
家里头郑锦红吃了东西,洗了个澡,整个人状态回来不少,她知道万有年是去找人签谅解书,就在客厅等着,手里头碰这个搪瓷杯,不停地往嘴里头灌水。
她紧张的时候就会觉得口干舌燥。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理解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冲动,在得知林酸酸的投机倒把不成立之后,她一下子气血就冲上来,人的理智也不受控制,感觉就像鬼上身似的。
光想着就觉得背脊阵阵发凉,她回屋从柜子里翻出件军大衣披上。
万有年气呼呼地回来时就看她披着头发,还裹着件军大衣多少有些吓到。
再想到丁大松跟他说过的话,万有年此刻心里头蹦出一个想法,他要跟郑锦红离婚,迫切地想离婚。
但他清楚地知道这事没这么容易,除非是郑锦红也想离婚。
万有年在心里头琢磨着,打算以退为进,让郑锦红主动提出离婚。
他整理好情绪才推门进家,看见郑锦红抬头看他,开口就温柔地问候:“你做这干嘛呢,累就回屋睡,怎么还裹着大衣,冷吗?是不是病了。”
说话功夫还主动上前摸了摸郑锦红的额头。
夫妻二人在林酸酸跟余政扬过来后连好好说话的时候都很少有,别说像今日这么温存。
郑锦红就这样怔怔看着万有年,眼框就忍不住地红。
“老万,我对不起你,我早该听你的,不要跟那姓林的过不去。”
如果不是她一直钻牛角尖,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过去的就别提了,什么都不如人好好的强。”
“谅解书呢,小宋签字了吗?”
万有年叹口气摇摇头:“你想余政扬的性子,他能让小宋签字嘛,你也别担心,天塌下来我跟你一起顶着。”
听着万有年过分体贴的话,郑锦红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
“老万,不如我们离婚吧,我已经这个样子了,不能因为我影响了你的评比。”
她作为万有年的配偶,她的一切行为举止都纳入万有年的工作升迁考核中。
一些七七八八的琐事可能无关紧要,但是有暴力倾向,拿到伤人,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以后升职评比,万有年肯定是要排在后面的。
她就算不提别人考虑,也要替自个儿子考虑。
万有年等的就是郑锦红这句话,心里头虽然是雀跃不已,但也要压制着。
“你说什么胡话,都老夫老妻了,为这点事离婚让人笑话,你就别多想了,听我的,不管出天大的事,我先替你扛着。”
“可是……”
“听我的,别可是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睡,明天我再找小宋去,实在不行我就给他跪下来。”
郑锦红看着万有年满是皱纹的侧脸,她没再说话,但已经心中有打算。
晚上趁着万有年睡觉,她起床写了离婚申请,又悄默默收拾几件衣物,天蒙蒙亮的时候就挎着布包,一个人离开了家属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