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两个醉鬼（1/1）
危羽瞳只是好笑地白了他一眼：“不明显吗？”
不明显啊！
危羽瞳，危珣，虽然都是姓危，但搁谁能想到一块儿去？
“所以你就是传说中的京圈第一大小姐？”程煜觉得要去整修一下大脑了。
听见这个头衔的危羽瞳差点一口红酒就喷了出去，震惊地看向程煜：“什么？”
“哦，不过结合你之前一直在国外的事实，应该不清楚这个名号。”程煜似懂非懂的样子。
危羽瞳懵了一下，才渐渐意识到了什么。
扭头看向一脸心虚的弟弟：“小珣啊，你真是让你姐实现了‘姐不在江湖，江湖却处处是姐的传说’的梦想。”
“啊…姐你让我把这两人带来是干什么的？”危珣转移话题。
大家这才记起正事。
“哦，差点忘了。”危羽瞳轻轻一笑，语气淡淡地责怪，“下手没轻没重的，人家聂小姐可是女孩子。”
聂苏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灯光酒影的会所里，没有一个顾客，她被推倒在地上，四周不知有多少黑色西装的保镖林立，光滑的地板冰的她手心发痛。
听到似乎有人叫自己，她闻声抬头。
明暗光影交错里，一个女人坐在不远处的吧台边，身着一件价值不菲的连衣裙，上半身的黑色紧身短袖勾勒出姣好的身材，及踝半身纱裙错落有致。
二郎腿轻翘，一双桃花眼慵懒冷淡，秀发卷曲逶迤，发尾勾腰。
如同罂粟花，极致漂亮又极致危险。
她一手举着高脚杯朝这边轻轻扬了一下，酒色妖冶惑人，嘴角微勾：“你好，我是危羽瞳。”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压迫感和矜贵气质让她无法呼吸。
这就是，京圈第一大小姐。
程煜也眼神一深。
“危小姐。”她低下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听着高跟鞋踏地声响起，逼近，停在她面前。她整个脑子都是懵的，连呼吸都忘了。
然后见一只漂亮纤细的手伸到她面前，如同艺术品一般精致白皙。
“起来吧，我不喜欢这样和人说话。”
聂苏的手发着抖搭上她的手，后者也不含糊，直接将她一把拉站了起来。
“你觉得可笑吗？我明明对你有礼有节，你还是那么怕我。”危羽瞳轻轻地问。
她不敢回答。
“本来我说过，只要你能通过短信或者电话的方式认认真真地道歉，那就既往不咎。可是你偏不信邪，不信这个世上能有人治得了你。”
“刚才摸了你的手，看得出来从是小养尊处优宠大的。可是说实话，你是真的很没有教养，同为女孩子，那样的词汇，不觉得恶心吗？”
女人的声音平静，没有半分咄咄逼人的意思，却反而让聂苏觉得羞愧难当，整张脸都涨红了。
成长环境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言谈和气度。有些人无需肮脏下流的词汇，也不必气势汹汹的态度，仅仅简单的几句话，便能震慑人心，让人无地自容。
“我错了…”聂苏压着嗓子，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危羽瞳却毫不怜惜地背过身：“这句话你不应该对我说。”
聂苏只能朝着云桃走去，不停地道歉，不停地流泪。
云桃也是认真地听着她的道歉，不知听了多久，才看向危羽瞳：“危姐，把她送回去吧，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危羽瞳点头。
聂苏就被几个保镖一起带出去了。
众人的目光也就落在了一直安静着的黎宴身上。
云桃朝他走了过去，看着男人沉默的样子，开口道：“输给这样的女孩子，我替自己不值。”
黎宴只是低头，没有发言。
听见云桃继续说：“你知道吗？我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更没想到会闹个那么难看的收尾。但是，这都怪你…”
我甚至还以为会嫁给你。
“对不起。”黎宴声音暗哑，终于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云桃走进两步，一巴掌狠狠扇在他脸上。
而他只是默默承受了，说不清是真的愧疚还是惧于危家两姐弟的势力。
云桃眼眶发热，强忍下泪水：“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两个清算完之后，由危珣把两人再送回去。
程煜把最后一个行李箱扣上，站起身，眼神复杂：“那现在？”
“好不容易破费一次，当然要好好享受一下了。”危羽瞳轻笑，眼睛却看向一直没能定神的云桃。
三个人围着一张酒桌喝酒。
连程煜都难得说了句安慰的话：“别难过啦，人这一辈子总得遇到几个人渣，这说明你够好看啊。”
云桃：“……”服了。
“谢谢，请闭嘴。”云桃无语地应付了他一句。
云桃酒量不行，几杯下去就晕乎乎的了。
两人看见她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其实我现在也是愿意相信，当初那个凌晨里打电话来关心我，花着为数不多的零花钱让室友陪我出去吃一顿散散心，一心一意为我筹备18岁生日的黎宴是爱过我的。”
“只是人心，太善变了，他已经变得我完全不认识了。”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她就是不想承认，她就是不甘心爱了那么久的人，连个像样的交代都给不了她。
说着说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哦豁，醉了。”程煜面无表情地总结。
却没有得到回应。
扭头一看，旁边的危羽瞳也是一脸醉意地揉着太阳穴。
？？？
不会喝别喝啊！
然而在看见她手边乱七八糟的一堆酒瓶，他终于知道怎么会醉得那么快了。
大小姐，哪个仙人教你把它们混在一起喝的？
他凑近试图查看危羽瞳的沉醉状态，可肚子却冷不防地挨了重重一脚，直接给他踹出去几米远。
“woc…”程煜捂着肚子，脸色铁青。
TM您穿的是高跟鞋！
谋杀啊？！
而罪魁祸首只是懒懒地支着脑袋，眼神混沌不清：“何方小妖？”
妖你大爷。
“危羽瞳，你和云桃都醉死了，准备住会所还是回家？”程煜语气不善。
“有家不回住什么外面？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败家子……哦，败家子，败家子是程煜，你是是败家子，所以你是程煜。”危羽瞳清醒又迷糊地推断出了他的身份。
程煜气得脑袋都炸了。
“花巨额包下一个会所，谁比谁败家？”
“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我比你有钱。”
不生气不生气，气坏没人替。
“是，你最有钱了。”程煜懒得跟一个醉鬼争辩。
想了想，程煜打算把两人都送去危羽瞳的家。
挽了挽袖子，先将危羽瞳扶了起来，将她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
“程煜。”危羽瞳没什么预料地开口叫人。
程煜手疾眼快地将人扶稳，又听见这么一声。
他大爷的又要作什么妖？
于是蹙眉抬头看过去：“干嘛？”
却发现女人一双漂亮诱人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或许是酒精作祟的缘故，平日里眉眼间的疏离感散了很多。
酒吧暗色的灯光从头顶打下，她的眼尾微微上挑，鼻尖小挺，唇色是最嚣张最艳丽的红。
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感觉到耳尖发热，心跳急促起来。
“你…”危羽瞳闭了闭眼，脑子有点混沌。
“我什么？”他抿唇，紧紧地盯着她。
“你好矮啊。”
危羽瞳歪头看着他，像是真的十分不能理解的样子。
程煜：“……”
脑子一瞬间就清醒了。
去死吧您嘞。
“本少爷净身高一米八！”声音听起来颇有些咬牙切齿。
“将近一米七的身高还要穿8、9公分的高跟鞋，妈的几个男的压得住你这高度？”
“切，韩临就很高…”
“再说话就给你扔沟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