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故人对面（1/1）

我们四个人围着禅房内的茶桌坐下，感觉到江竹风的眼神，在我和莲花之间来回瞟，我端起茶盏借着喝茶笑嗔她一眼。

她这才作罢。

我试探着开口：“原来方丈与李先生早相识。”

却听无了大师含笑沉声道“相识，早晚都没关系，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怕只怕重见之时，故人对面不相识。”

心思百转，我亦是笑了，定定与他对视片刻，他垂下眸子抿了口茶——这是他紧张时候的常见动作。

“方丈何意，难道……李神医我们以前见过？”

他轻笑一声，转开话题“哦……那自是不曾。无了方丈呢，他讲经讲习惯了。爱谈些参透人生的了悟之言。只是我个人呢，不太相信什么恒定的法则，那都是个人的选择罢了。”

无了大师却抚着胡须，笑着摇头：“正所谓因缘际会，顺应天成。前日因，今时果。躲不开的何不面对呀？”说罢又笑，“李施主应该有许多话要对乔女侠说才是，干嘛只对着老衲唠叨啊？老衲管不了闲事，讲经堂讲经去了，你们聊。”

我看着李莲花无奈放下杯子，倒不像是生气，更像是有点羞愤。

好好好，现在时机正好，我冲着竹风丢了一个眼神，向她示意。

只听她轻哼一声开口：“阿娩，你寻了相夷十年了，可是十年来你找到他了吗？到底不过只找到了一把剑。听说前几日，笛飞声，居然又出现了。”她转了转茶杯，意有所指，“笛飞声都没死，李相宜那个天下第一当然也不会死。可是你找了他十年，除了他躲着你不想见你以外，实在是没有其他的任何可能了。”

话音一落，我便看见对面人身形一怔。

“其实我找他这十年，只是想见见他，告诉他……我很怀念他，这就够了”我本以为自己知道了相夷还活着的消息，再说起这十年，我可以情绪平静下来，但是还是红了眼眶，哽咽起来：“可是他不愿意，他不愿意见我……”

“阿娩你先不必哭，说不定李相夷现在且在哪里得意呢，只怕人家可没你那么深的感情呢……他”竹风继续煽风点火，火上浇油。他却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只怕未必，”他看向我，目光温柔，“万一李相夷死了呢？”

我一汪眼泪顿时卡在了眼中，感情不上不下，几乎要被气笑，哪有人这样咒自己的！这分明是……无赖！

“不要说李相夷没有死，就算他实在遭遇了不测，我乔婉娩也定要寻到他。不然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多苦啊。”

“……”

“他应该不想看到你被他连累至此 ”

“不是连累，相夷他是天下第一，是天下最耀眼的太阳，我一心追寻太阳，他从来不是连累。”

江竹风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我们对坐而视，我看见他手腕颤抖，抬头凝视我。

“如果……如果他武力尽失，命不久矣……一事无成呢？”

我冲他莞尔一笑，泪水滴滴落下，划过脸庞，“如果他武力尽失，命不久矣，那我江南乔氏一族善医，天下尽知。”

“李莲花……你……他一定会长命百岁，平平安安。只要他是他，他就不会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