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读书节·上——初赛（1/1）

校园读书节在四月准时到来，高一年级决定开展演讲比赛，各班班主任向学生们传达这次活动要旨，并希望每个人都能积极参与其中，报名人数不限，分为初赛、复赛和决赛。

沈林栖本身就喜欢参加活动，必然积极报名。

实验班在班主任的要求下集体参加，美其名曰放松。

初赛在第二周周三到周五的中午举行，六个班一共三十人参加。虽是演讲比赛但初赛还是选择以朗诵为主，且不限制主题。先筛选读得好、有感情的同学进入复赛。

按照抽签的序号沈林栖第六个登场，选择了林徽因的诗歌《你是人间四月天》。

江墨看看自己手里的稿子——林徽因《笑》，忍俊不禁。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她读得很投入，嘴角带着笑，就像从江墨手中文稿里走出来的人物。

一曲诗歌歌颂完毕，沈林栖鞠躬示意，下台，落座在了第一排。

江墨作为第九位上台，先介绍道，“我是江墨，今天我带来的作品是林徽因的《笑》。”

沈林栖听到林徽因名字不自觉地往台上看去。江墨正在看着她，四目相对。

开始有同学起哄，年级主任站起来，大声呵斥道，“安静！好好看比赛！”

沈林栖尴尬一笑，移开目光。

江墨始终一副清冷模样，开始了他的比赛。“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那是笑——神的笑，美的笑……笑的是她惺忪的鬈发……那是笑——诗的笑，画的笑。”

沈林栖觉得这首诗歌写得太美了，配上他低沉的声音仿佛向大家悠悠讲述一个甜美、如诗如画的笑容。

有人在欣赏这首诗，有人则在欣赏台上的人，也有人在黯然神伤。

他似乎找到了诗中的主角，每一次他读到笑时，眼神都无限温柔，就像她在眼前，他在看她。

结束，江墨和大家一样鞠躬退场，继续观看比赛。

比赛持续了三天，最后一名参赛同学朗诵完毕，一切尘埃落定。

年级主任宣布进入复赛的十五人名单，沈林栖的名字遥遥领先。

有人羡慕就有人不爽，“李老师就是喜欢沈林栖，直接内定第一得了。”

还有人应和，“是啊，什么活动都优先考虑她，语文次次给最高分。”

“对对对。”

这些话是故意说给沈林栖听的，她倒也不在意。

李茗希拉她，示意她回击，她摇头不做打算。

江墨未来得及开口，1班男生已经站出来替沈林栖打抱不平了，“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沈林栖就是强好不好？承认别人优秀那么难吗！”

班里同学都知道李老师偏心也是有原因的，沈林栖是他的语文课代表，而且做得相当好，甚至在某些方面威严要比老师还要多几分。况且她语文成绩确实优秀，作文每次写得行云流水，文采斐然。每个人听完都还会觉得是分数配不上她的文笔。

不仅如此，她不只是自己好，她还想带着全班一起好，这样的人竟然被外班人说三道四，他们当然不爽！

“我们说的不对吗！也不知道沈林栖到底哪儿好，刚才比赛我们霍然比她强多了！凭什么只有第二名？”

说到这个沈林栖反而笑出声，拦住继续还嘴的同学，推推镜架，“同学，原来你是为她打抱不平呀。那我可以告诉你，活动优先找我，因为我是年级宣传委员，我负责。语文成绩是老师们判的，这个我也无权改变结果。至于你说的比赛不公平，我也觉得。”

所有人目光看向她，带着不解。

江墨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她笑容更深，“毕竟她都读错了字，竟然还有第二名，好不公平。”

江墨推了裴文轩一把，对方秒懂，帮忙搭腔，“就是，山gāng变山gǎng，平zè读平cè。”

引得旁人捧腹大笑。

事实就是如此，霍然虽然朗诵情感到位，表现极好，但是读错的如此明显，只有这些闹事的同学听不出来。

故事的焦点就这样转到了前方的霍然身上，本来她还想看沈林栖出糗，结果被这么一搞自己成了小丑，涨红了脸，“好了，赵子谦，别胡闹了。这次成绩又不是李老师一个人评的，每个人的成绩自有它的道理，赶紧回班。”

她极力给自己找着台阶，说完，埋着头快步离开人群。

闹事的同学此时是有气无处撒，悻悻而归。

沈林栖向裴文轩点头致谢，余光扫到江墨，他在笑，眼里满是温柔。

大家回班路上还在讨论着这件事，李茗希拉着沈林栖的手臂，说：“当时霍然那脸红的呦，还立学霸人设呢，比赛都能读错字，老师还给她个第二名，怕不是她才是内定，走关系！”

“是啊！”一侧的男生狂点头认同。

“刚才裴文轩站出来真帅！”有女生评价。

男生们不爽了，七嘴八舌道，“我们不帅吗！”

女孩子们齐声回：“帅！”

所有人都咯咯笑起来……

裴文轩愿意站出来是有原因的，他发现了江墨的秘密。

几天前，数学小测的卷子发下来，裴文轩有道几何题错得一塌糊涂，抓了江墨的卷子来看，这才知道了他这位好兄弟的心事。

别人建系标点是ABCD按顺序，他是SLQ，再傻他也该明白了，SLQ——沈林栖。

只是他不懂，江墨喜欢她什么？追他的女生漂亮的多得是，成绩好的更是一大堆。

小区篮球场，裴文轩问江墨，“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不能是她？”

他讲了很多，遇到她，他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他的眼里她就是最优秀的存在。

“行，比不起。但作为兄弟我得提醒你，别迷失了自己。喜欢人之前先喜欢自己。”裴文轩传球给他。

他点头，远程投篮，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