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竞赛（1/1）
期中考试后，学校为选拔新一批竞赛班成员，命高二年级组织起学科竞赛，分别为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作文五科，各科前五名可进入竞赛班培训，自愿报名，每人可报两科。
江墨向班主任要了两张报名表，一张报名了数学，一张写上了物理。
物理老师收到报名表的时候，还是有些心痛，看着他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了句“你呀。”
江墨没敢看老师，别开头。
离开时刚巧碰到沈林栖进语文办公室。
门未来得及关，透过敞开的办公室门，老师叫住他。沈林栖顺势回头，目光交错在一起，她浅浅一笑。
他跨进门，在老师手里接过练习册，手臂擦过她的长发，淡淡花香，混浊着香甜味道飘散而出，他吸了吸鼻子，香气似乎钻进了心窝，抿嘴笑了。
回到教室，座位上坐着顾辞，他掐着额头，按揉着太阳穴，打量江墨，“我看你报名了物理竞赛。”
“嗯。”他把自己的练习册抽出来放到桌面。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物理了。”
“我看你是害怕我抢你名额吧？”把顾辞的练习册丢到他桌上，然后把手里剩下的往他怀里送，“发了去。”
“你的活儿！”顾辞话都没说完，已经被挤离了座位，罪魁祸首正坐在位置上看他。
“你行。”顾辞上下点着手指对准江墨。
江墨没理会他。
竞赛考试在一周后的中午举行，每天一科。江墨的考试在周一、二连续两天。
物理考场上，江墨作为唯一的文科生被理科生团团围坐在中间。他倒不慌，答题不急不缓。
老师停在他身边站了良久，再次叹息，满是无可奈何。
江墨看着写得满满当当的试卷，一股莫名的悲伤感孕育而生，好像真的要和理科说再见了。前后翻阅着试卷，又仔细地检查一通，才交卷离场。
成绩在考试当天的下午便陆陆续续知晓，阅卷的物理老师更觉心痛不已。
成绩单张贴在走廊的公告栏。
李茗希拉着沈林栖去看，挤过重重人群，“第一第一第一！”她手指在作文竞赛的第一位。
沈林栖一脸淡定，完全没有第一名的喜悦。周围有人说着恭喜，有人黯然失笑。
“你都不激动吗？”李茗希有些失望。
“激动！耶！”她配合着表情。
“切，没意思。”李茗希拉着她往另一边挤，目光扫过一张又一张成绩单，“我靠，江墨？”
“嗯？”沈林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物理竞赛第一——江墨。
沈林栖不禁回忆起几次看到江墨的成绩，他的成绩一向很好，当时分班听说他学了文还很惊讶。
“物理大神是文科生，啧啧啧。”李茗希托着脸，“怎么有人长得又帅成绩又好的。顾辞这次竟然只拿了第二……”话没说完，被生生噎住。
顾辞一脸黑线的出现在沈林栖身边。
李茗希尴尬地扭开头，用手遮挡住自己脸。
“恭喜，考得不错。”沈林栖扫了李茗希一眼，对顾辞说。
“第二有什么可恭喜的。”顾辞笑着叹了口气。
“第二也很牛的！”她比了个大拇指，继续说，“话说，江墨为什么学了文？”她再次看向数学和物理的成绩单，江墨高居榜首。
“他不想让我碍他拿第一。”顾辞扯着江墨糊弄他的理由。
“啊？感觉挺可惜的，我要有这么强的理科成绩可能就不会学文了。”
“你理科很差吗？”沈林栖想到自己的理科成绩还要感谢身边人，“还得谢谢你呢，不然我的理科可能真的没救了。”
“知道就好。”顾辞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心道：何时你才能知道江墨对你的好啊。
“恭喜你呀，第一名。”顾辞坐在座位上，长腿伸向江墨的方向。
“嗯。”
“我刚碰到沈林栖了。”
“嗯。”笔触用了力。
“她问我，你怎么学了文？”
“你怎么说的？”他停下笔。
“我就说你为了她放弃学理了。”
江墨投来一记冷眼，“到底说的什么？”
“说你觉得我碍你拿第一了，还能怎么说。”顾辞翻了个白眼，“她也觉得你该学理。”
“没有什么该不该的，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你喜欢物理。”顾辞拆台。
“我不喜欢化学。”江墨埋头继续写作业，思绪却被拉回到几个月前。
他去补交作业，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经过1班班主任的办公桌时忍不住停下脚步。桌面上整齐摆放着一摞文理分科志愿表，用笔压着。
他抑制不住好奇心，小心地一张张翻过，找到了沈林栖的志愿表。和猜想的一样，文科，理想院校是京大新闻专业。他记得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他把志愿表复原，留下作业匆匆回班。
跟陈玲重新要了一张表格，填上了基本信息，在最后一行慢慢写下文科，京大，法律。相较于原来的志愿表更改了学校和专业。
收到志愿表的班主任叫走江墨，“你要学文？”
“嗯。”
班主任百思不得其解，“你确定没填错？你该知道的你的理科成绩很拔尖，将来不管学什么，都会有大把机会，而且未来会更好就业，更有利于你啊！”
“我没填错，我想学文。”
“江墨，我希望你能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
不止是班主任，江墨被理科老师们轮番找去谈话，希望他能再认真考虑一下。
他丝毫未有动摇。
“你不是想学金融吗？”裴文轩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随便填的。”
“那你干嘛学文啊？”
“有什么不一样？”
“我看你是真疯了！她学文是吧！这是人生大事啊江墨，你为了一个都不知道你好的人准备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是为她，也不是为她。我本来就想学文，而且我并没有放弃理想，我学文依旧可以考金融专业，而且你该知道我文科确实比理科更好。”于江墨而言，文理只是学的内容不同，他的目标始终未变。
裴文轩想到他的成绩，额头皱出了个“川”，“你真不后悔？”
“我要是真去学化学，或许会后悔。”
“可你化学成绩也不差啊。”
“但我不喜欢。”
“那那那……专业怎么回事？怎么就法律了？”
“不然等着被叨叨啊，就当我为了学法学了文科吧。”
裴文轩完全不懂，跨坐在椅子上，左托腮，右托腮看着江墨。
……
江墨推开家门，江夏第一个作出反应，“哥哥回来了！”她特意提高了嗓门。
江墨猜测应该是班主任给他们打电话了。
“墨墨，过来坐。”江妈拍拍身边的空位，招呼他。
江墨没过去，坐在了江爸的对面。
“听你班主任说，你选了文科？”江妈问。
“嗯。”他点头。
“怎么没想学理？”
“想学文。”
“你想学法？”
“不确定，也可能是金融。文科都可以满足，而且我的文科成绩优于理科。”
“自己的人生自己规划好，别后悔就行。”一直默不作声的江爸说。
“嗯，我想好了。”
“仔细想想，咱儿子化学确实差了点儿，想学啥学啥吧。”江妈笑笑，“我毕竟是教历史的，学文我还高兴呢。”
江墨在心里舒了口气。
……
“想什么呢？”裴文轩手搭在江墨的背上，把他拉回现实。
“没什么。”江墨继续写作业。
“我猜你想用文科生的身份参加数学竞赛，这拿个奖多风光啊。”裴文轩抖着腿，大胆猜测。
“被你猜中了。”
“你这么无聊啊！”裴文轩表情夸张。
“嗯。”
几天后公布竞赛班名单，江墨顺利进入数学竞赛班，沈林栖入选作文竞赛班，都在为来年的比赛做着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