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杀手兔（1/1）

贝茨隐秘的回到了公寓，动用高级通讯给组员发送去了情报。华伦丁则与贝茨面谈，详细地了解了中国人带来的信息。鉴于历史中各种政党的发展和衰落，华伦丁向贝茨提出了个疑问：“中国人帮我们重组后，同裕会的地位与他们共产政党的地位关系是如何的呢？”

贝茨对别的政党的历史不甚了解。华伦丁瞥了贝茨一眼：“苏维埃在建立后的几十年里，变成了侵略与扩张的帝国。布尔什维克也干预和操纵其他共产主义政党，排除异己，强推政策，促成了苏共的分化和帝国的解体，这是共产主义运动历史教训。而中国的共产主义者想必已经吸取了这个教训，单单他们在中国执政超过四百年这件事实就足以证明他们跳脱了历史陷阱，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华伦丁咳嗽两声：“我们应该相信他们，因为我感觉那个时刻就要在未来的不远处到来。”

贝茨也咽了口唾沫：“现在我们的形势不容乐观，照这个趋势发展，恐怕——那个时刻永远也不会……”

“不，孩子。”华伦丁走到窗边，看着炫彩的机械光芒：“任何事物都是朝前进的，今时不同往日了。我经历过战争，经历过饥荒，经历过瘟疫，现在我又在经历人类史上最黑暗的危机，以我的经历与心智判断：在这最黑暗的危机过后，必定会有最光明的变革。”

贝茨默默地听着，华伦丁略带激动地说：“我老得已经昏昏欲睡了，组织运动的低潮让我麻木，每每戴着超梦感受违禁影片带来的快感，或是喝酒抽烟的时候，我就想，是什么值得让我一辈子等待和自我折磨，是什么值得我自己消磨自己的激情与生命，窝在一个满是烟雾，挥发的酒精和排出的生殖细胞气味的办公室，等着身体各处的衰老催着死神把我带走，然后让你们把我放进自助火化机烧成一堆粉末？孩子，你还年轻，人类也可以活到一百五十岁，你的眼睛将要看到的是值得我一生追求而不得的东西，那是几百年前的先辈，都做过的梦，而不久后，你——贝茨·约德尔，将要看到他们受历史局限只能在梦幻中看到的场景。”

贝茨静静地听着，似乎意味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华伦丁出神地望向窗外，眼睛流露出悲哀，似乎片刻的寂静像是给自己的默哀。

突然，芯片呼叫到了贝茨：“他妈的！贝子（莱诺对贝茨的戏称），杀手兔的人突袭了仓库！”

贝茨严肃起来：“什么？该死！他们有多少人？什么装备？操！你跟亚瑟能不能顶住？”

“妈的！够呛！他们肯定是冲他妈的什么云来的······卧槽！芯片干扰弹不起作用！操！操！”

芯片通讯中断，贝茨感到不妙。

“你让A赶快带人支援，我估计，他们背后有公司做支持。”华伦丁吩咐，“还有，不要让他们带着公司的芯片去，以免卫星信号集中，让公司察觉到异常。”

“知道了，我想他们会注意。”贝茨连忙用芯片通讯通知A。

起初，亚瑟新植入的左眼刚恢复到能勉强看清东西，见莱诺来探望，直接将压抑着的情绪爆发出来，雅尼则一直躲在门外，听着公寓里两人的争吵。

亚瑟一身病号服，愤怒的踱过来踱过去：“你们他妈到底什么人啊！玩枪战啊！杀人啊！我去他妈的！我遭啥罪了被他妈你们糟践！啊？我中枪了哎！中枪了！我他妈差点死了！我凭什么卖了命给你们？就凭打发我的钱吗？我他妈受够了，这破地方我他妈是一刻不想再待了！”

莱诺由于在会议上被电，又得知自己一直在给他痛恨的同裕会干活，心情很不爽，便不客气：“怎么？瘦鬼？不乐意了？那你他妈倒是跑出去啊？你看看是那些帮派成员先杀你还是机动队先射死你？我猜猜，肯定是他妈的小混混，整天愁着没钱找女人和大麻，肯定抓住你把弹匣塞到你屁眼里，然后送到他妈的公司领赏金好逍遥快活。而你——会被他妈的活活打死！说出来我们的情报也会被他妈无视，我告诉你，公司内部有我们的人，在你还没把控诉我们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就已经他妈的屎尿齐流——嗝屁啦！”

亚瑟气得脸绿：“操你妈死胖子，我是死是活要他妈你管！”

“你他妈敢叫我死胖子！你个瘦鬼！你妈生你的硌得慌！”

“我操·····”亚瑟还要骂，却被忍受不了的雅尼进来打断。

“行了你俩！有完没完！你！新来的，你从这出去就是死，跟我们干也是死，还能潇洒快活，你自己知道该他妈怎么选，”雅尼又指着莱诺：“还有你，他妈的，是老娘没让你满足咋的？刚才阿弗诺给我发了你跟三个女的的照片，挺能玩啊。”

“啊·····”莱诺和亚瑟都不说话了。

“阿弗诺给我发了仓库监控，显示有异常，好像是有三个正门摄像头坏了，你们去看看，回来该咋死咋死。”雅尼告诉他们阿弗诺发来的消息。并示意他们赶快出发。

亚瑟虽有不满，但他还是撇撇嘴，去更衣室换衣服。亚瑟变了一副谄媚模样看着雅尼想说些什么，可雅尼一瞪她，转身就走出门去，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于是莱诺只好打开冰箱拿出一瓶酒，胡乱喝了几口，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一会，亚瑟和莱诺就开车来到仓库。虽说是个仓库，但看起来只是个破旧的厂房，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不过一些备用的军武，价格昂贵的自动安装义体，却都堆放在里面，毕竟越不起眼越安全。“多普勒云”就藏在了里面，贝茨由于深知这东西的重要性，“多普勒云”被装在一个防爆箱里，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这里的监控确实容易坏，毕竟多年无人打理，按理说应该有两个照看仓库的小弟的，可雅尼和莱诺都联系不上，那就只好由亚瑟和莱诺亲自来查看。

仓库安静的诡异，还漂浮着一种干燥的灰尘味儿，偶尔有臭味，或许是死去的老鼠散发出来的“体香”。仓库里面的灯其实也坏掉了，由于与连接摄像头的线路分开，才导致没有发现。莱诺知道这个仓库其实没有多少人知道，就连看守的小弟也仅仅以为就是个堆放杂物的地方，派人看守也许是怕其他帮派的人闯入。于是莱诺放下戒心，用义体胳膊自带的手电筒照着明，往电箱的方向走去。

亚瑟则抬头看着坏掉的摄像头，感觉事情并不简单。环顾四周，亚瑟听不见了过往车辆的声音，原先有点的嘈杂人声也消失，莱诺自顾自地往里走，声音也小的可怜。风突然吹过来一片叶子落在地上，亚瑟低头去看，恰在同时，自己对面平整的墙上陡然出现一个弹孔。

“糟糕！不好！”亚瑟赶忙大喊，“有狙击手！”

莱诺警觉地回头，一发子弹已经射中了他的身体，莱诺猛地被击飞到墙上。

“我去！”亚瑟连滚带爬的躲进仓库内，用一摞板条箱做掩体。

一刹那，周边跳出来一群手持武器的莫西干头，亚瑟认出他们衣服上的兔子，看来与停车场袭击他们的是一伙的。

“大块头！”亚瑟朝着莱诺倒下的方向大喊，由于他来时没有武器，手无寸铁与待宰的羔羊无异。

对方的火力很猛，轻重武器齐上阵，子弹将不少仓储的货物打的稀巴烂。亚瑟透过板条箱的缝隙，看见里面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意识到，里面应该是武器。于是亚瑟缩着头开始拆板条箱面对他的这一边。

“该死！什么破东西！”亚瑟将其拆开后发现是一个折叠的防弹衣一样的东西，大感失望。“完蛋了。”

敌人越靠越近，用手电筒的光都已经照到倒下的莱诺了。这时，倒下的莱诺一抬手，手臂上登时冒出一个大口径的发射器。

“砰——”一声巨响，近前的几个敌人瞬间血肉横飞，碎成肉块，飘起一大团血雾——就被莱诺消灭了。

稍微靠后的敌人见状赶忙躲进掩体，扔出几枚烟雾弹。

“瘦鬼！”莱诺缓缓起身，从芯片通讯里给亚瑟说道：“你左边板条箱有把自动瞄准的步枪，你拿上他！还有你手上拿着的那个义体，是自动安装的高风险品，不要误触了按键。”

“你没死，”亚瑟松了口气，“我以为你被一枪打死了。”

“少他妈废话，没打到头就不算，”莱诺收起手臂上的发射器，趁着来犯者匆忙找掩体，赶忙打破一个最近的皮革箱，拿出两把手枪。“赶紧的！你他妈磨磨蹭蹭想被打死么！”

“妈的！知道了，打我们的依旧是杀手兔的人，我用左眼看了一下，进到仓库的有三十二个，仓库外面的有五十七个！”亚瑟爬到莱诺说的武器箱边，打开，端出一把漆黑冰冷的步枪。

“妈的又是这群人，”莱诺先给贝茨打过去电话，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打完之后，双手持着手枪开始与对面对枪。

看得出来，对方的战斗素养还是很高的，烟雾弹的弥漫掩护着他们向前摸，手持霰弹枪的靠前，步枪的在两翼掩护，循序渐进。

亚瑟摸索半天才大概弄懂这把步枪如何使用。亚瑟询问莱诺有没有计划，莱诺冷笑：“要个屁的计划。”

莱诺探出身来朝着烟雾盲射，射完一轮缩回来换弹匣。由于摸不清烟里的情况，莱诺不敢贸然转移掩体，倒是亚瑟用左眼的热成像功能，看到了烟雾中行进的敌人的位置。

“去他妈的！”亚瑟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打开自动热成像瞄准仪，按下扳机，一阵枪声响起，烟雾中一下子死了好几个人，将灰色的烟都染成红褐色。“哇靠！”

“我操——干得好，瘦猴！”莱诺大叫。

一会，烟雾散去，暴露在外的敌人又缩了回去，不断探头出来朝两人的位置扫射，仓库外的敌人抗出电磁炮，朝着仓库内“轰——”的一炮，激烈的爆炸后就是猛烈的枪响。炮击没有伤到二人，倒是将他们身后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并且，大群敌人也从后面墙壁破损的大洞朝他们射击。猛烈的弹雨压得二人喘不过气，刚才的电磁炮也让他们的通讯设施失效，无法向外界发出信息。

亚瑟端着枪不敢探出头去，烟雾散了狙击手仅用一枪就能将他小命带走。探出头去只有脑浆迸裂的结果。莱诺也缩在掩体中间，只听见枪声越来越大，敌人越靠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