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新的起点（1/1）
宋婆子以为能吓唬吴婉清？她不知道吴婉清是从尸体堆里活下来的，经历使她变得不太正常。
她只会救柳芽，限于她的能力。
人死了就是死了，别人说魂还在。
但她的父母和干爹刘四死了，都没有来找她。
吴婉清处理完事情后，告诉了宋婆子，但宋婆子只是哼了一声。
吴婉清在房里安稳地睡着了。
相反，宋婆子已经想好如何摆脱罪孽了，但她还是无法安稳入睡。
她终于睡着了，却在梦里见到柳芽扭曲的脸，哀求她：“宋妈妈，你打得我好疼啊，宋妈妈，我不想死啊……”她一睁眼，天已经亮了，但她感觉像是被压着，全身冒冷汗，心口疼痛，动弹不得。
有人敲门声：“砰砰砰！”宋婆子吓得声音颤抖。
对方说：“宋妈妈，是我。”宋婆子问：“谁？”她终于能动了，匆忙躲到床里。
对方说：“吴婉清，我带了早饭过来了，要进来吗？”宋婆子松了口气：“进来吧。”她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吴婉清听得清楚。
吴婉清推门进来，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宋婆子感到胸口舒畅了些。
吴婉清把篮子里的饭摆在桌上，突然看了宋婆子一眼，然后低下头。
宋婆子吃惊地叫了起来，“太邪乎了！太邪乎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邪乎，只是心虚而已。
“走！走！快走！”宋婆子大声催促，吴婉清行了个礼，准备出门。
但宋婆子又喊：“等等！”她匆忙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说：“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大夫那里，回房别乱跑。”
原本想让柳芽在吴婉清那里停尸几天，但是宋婆子现在变得胆怯了。
她只想赶快报信，让柳芽得到安葬，不要再麻烦她了。
吴婉清直接干脆，答应一声就回房了。
宋婆子吃饭都没法安心，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带上吴婉清去了医药供奉的院子。
门口的小童对吴婉清板着脸，对宋婆子傲气十足。
当听说院子里死了个人时，小童的脸更加阴沉。
小童进去后叫出一位老大夫，他身边跟着昨天被顺才叫去的那位小大夫。
“我们家正要举行剪辫礼，本应是大喜之时，怎么会发生这么不祥的事？”老大夫在门口嘟囔着，斜眼看着宋婆子，满脸鄙夷之意。
宋婆子挤出几滴眼泪，带着僵硬的笑容说：“她命苦，前几天就开始生病了，最近更是卧床不起，昨晚突然去世了，唉……”
宋婆子只是个调教丫头的仆妇，不值得大管事们对她医药供奉费心。
薛敬轩担心吴婉清的心太大，只想用宋婆子敲打她。
虽然薛敬轩会很生气知道小院里发生了什么，但对吴婉清个人来说，这种敲打很有效果。
四人匆匆到了小院，老大夫只让他的学徒进去，自己都不进门。
学徒见到吴婉清时脸色不好，进了小院后更是脸色苍白。
被老大夫吩咐进去看看后，学徒犹豫了一下：“师父……”
“进去看看，看完了我们快走！”老大夫不满，看着自己鞋子上的灰，不满意脏了他的鞋。
学徒终于进去了，吴婉清跟着他，宋婆子在外面给老大夫赔笑脸。
学徒试了试鼻息，摸了摸脉，颤声说：“死、死了。”
学徒咽了口唾沫，抬头看着吴婉清。
“你！你看我干嘛！”
“……”
学徒开始摸索自己身上，掏出几块碎银，塞进吴婉清手里。
“我昨天没来！没来！也没给她开过药！”原来他以为吴婉清要勒索他，如果他的师父知道他在未出师前私自出诊赚钱，会惩罚他做苦工，甚至开除他。
吴婉清收了银子。
吴婉清认为柳芽这事是她自找的。
吴婉清对待柳芽已经尽力了，柳芽自己承受不住，失去了性命，怪不了别人。
薛禄家的和顺才据他们说是有旧情，对她的照顾无论多少都是情义。
吴婉清不在乎照顾得到不到，她不会计较太多。
学徒大夫告诉老大夫，吴婉清已经收了银子。
老大夫觉得学徒大夫胆子太小，连见个死人都吓得出汗。
但又想到，学徒大夫胆小也有好处，不会做其他人的学徒那样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会更听他的话。
老大夫开心地拍了拍学徒的肩膀，让他处理后事。
老大夫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刷了白漆的木制牌子递给宋婆子。
宋婆子将包好的小白包裹递给了老大夫。
老大夫接过后不满，但还是收下了。
宋婆子让吴婉清回房等着，自己又离开了。
吴婉清回到院子里，卷起袖子打起了拳。
打完一套拳，额头出汗。
院门外传来痛哭的声音，一个满头花白的婆子冲进了柳芽的小院。
仆妇们也跟着进来，将粗壮的婆子拉出去。
宋婆子回来后，让吴婉清学跪。
学了一段时间，吴婉清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发抖。
薛禄家听说了柳芽的事，就责备了他的儿子顺才。
但是如果顺才不是个木讷的人，也不会留在大厨房干活了。
柳芽的死让顺才害怕。
昨天他并不是不愿意找大夫，而是因为学徒医生太会说话了。
他被那个医生说着说着，就想不明白了，最后跟着他去看了病。
薛禄家担心吴婉清会误会，但结果她来了，并大方地向她行礼，称她为“婶婶”。
她的桃花眼里没有那种轻浮的狐媚，相反，非常清澈，给人一种沉稳大方的感觉。
薛禄家松了口气，心想：这真是伯父伯母教出来的干女儿，虽然姑娘的长相不好，但她的精气神不是一般的女孩能比的。
“我们都知道柳芽的事，姑娘不要太难过。”薛禄家说。
吴婉清点点头，同时说谢谢：“叫我婉清就好，我今天来是有事要麻烦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