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倒挂的蛆虫（1/1）

十几颗小磅数的炮弹飞过来，只有两颗命中好船号。被粗大的缆绳网阻拦一次，动能大量减损，再碰到船艏像时被挡住，跌落海中。

黑火药发射时产生的浓烟阻挡了好船号的视线，以至于当黑珍珠号急转舵来到它的侧面时，好船号恍若未闻。

“接舷战！升起帆桁，你们这些蠢货、臭虫，动作麻利点！”巴博萨抽出自己的长刀，口中激励着骷髅架子们，左手操舵，将黑珍珠号靠近好船号。

骷髅架子们严阵以待，等距离足够时，一个个嚎叫着冲上了好船号的甲板。

石天时刻关注着黑珍珠号的动向，没有被硝烟迷惑，早就让“耗材”们准备好接舷搏杀。

双方人马杀到一处。

巴博萨抓着黑珍珠号桅杆上的缆绳，一个滑翔荡绳冲向石天，他早就看见这个衣着干净的年轻人了，在一堆破烂的海盗中最为突出，必定是船长。

“铛！”

巴博萨凶狠的一刀被一把宽刃长刀挡下了，这不奇怪，身为船长总要有点本事。

戳戳戳！

巴博萨将剑术发挥到极致，接连好几个突刺，都被石天一一格挡。

哼哼，有点意思。

“砰！”

巴博萨借着身体摆动的遮挡，悄悄掏出火枪，偷偷对着石天来了一发。

“咄！”

石天丢下手中的橡木盾，上面有颗嵌入进去的铅弹。以他的眼力，一根头发丝都别想混进油烟蒸腾的热锅内，更别说巴博萨自以为隐蔽的偷袭了。

特里同之剑刃宽，比巴博萨的细刃刀更适合劈砍，石天对这种宽度的刀（近似菜刀）很熟悉，他挡掉巴博萨唯一一颗子弹后就发力挥砍，凭借神器锋利，两下就砍断了巴博萨的长刀。

再顺势一撩，刀刃沿着巴博萨的腰部直直划过，斜向上延伸到肩膀，巨大的伤口被劈开，里面的白肉都被暴露出来。

巴博萨一惊，随即露出招牌式的狰狞笑容，咧着泛黄的大牙讥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你在和什么作战，陌生的船长，你会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说着，巴博萨的伤口诡异地重合起来，他整个人扑向石天，既然武器比不过，那就靠体型来压制，反正他不怕受伤。

石天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顿耽误的功夫，月亮都快出来了，为了不让月光下露出骷髅架子本尊的巴博萨恶心到自己，他挥一挥手中的特里同之剑，好换号上无数偷偷游动着的缆绳狂舞起来。

“啊……”

惊慌失措的叫声中，一个个黑珍珠号的船员被吊起在桅杆上，挂在那儿不住扭动，活像倒挂的蛆虫，却怎么也挣脱不了缆绳的纠缠。

巴博萨更是被重点照顾，一圈圈缆绳将他绑得只剩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耗材”们早就被那些不死的对手吓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了，现在又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更是双腿发抖。要不是这东西明显是友非敌，他们立马果断跳船。

“科亚，把尸体清理一下。”石天吩咐道，短短几分钟的接舷战中，“耗材”损失了三分之二还多，基本上一个照面就被黑珍珠号悍不畏死的船员捅死了。

科亚对船长的命令无所不从，转头就带人把尸体都扔到海里去。

石天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缆绳紧缚的巴博萨被缓缓放到他面前。

“我很忙，本来无意卷入你们的争斗。你应该看到了我的航行轨迹，对吗，巴博萨？”

巴博萨看起来很镇定，不知是不是不死的躯体给他的底气，他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是的，我看到了。那你也该明白，真正卑鄙的是那条逃窜的老鼠，它将我们带进了这场战斗。”

“我同意。”石天点点头，“但就像所有英雄的史诗一般，总是开始于某些必然的巧合。你的自大让你无法看清现实，我想，你已经很久没有遇到面对黑珍珠号还不逃跑的船只了吧。”

巴博萨无言以对，石天也不愿跟他多话，让人把黑珍珠号吊在后面，好船号再次开动。

远处的拦截者号观望了好一会儿，终于确定了战斗的胜负，他们当然很吃惊，害怕被迁怒之前的算计举动。但黑珍珠号上还有杰克·斯派洛，他们或许应该和那艘不知名的胜者谈谈。

“船长，那艘船过来了。”科亚处理完尸体，把拦截者号靠近的消息一并汇报。

双方靠近，拦截者号上的伊丽莎白和威尔·特纳等人通过踏板来到好船号上，看到已经坐在餐桌旁吃起晚餐的石天，那桌上丰盛的食物让他们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

好船号的“耗材”们看到华丽打扮的伊丽莎白也狠狠咽了一口唾沫，要不是刚才血腥的战斗还回荡在脑子里，保不齐他们已经举旗致敬，出大丑了。

伊丽莎白是从诺林顿的准将就职典礼上被巴博萨抢走的，她身上穿的是如今伦敦最时髦的洛可可长裙，加上她从小养尊处优的细白皮肤，和一众海上的粗糙汉子不是一个画风，倒是和来自现代社会，环境舒适的石天风格相近。

在登上这艘强大的陌生舰船之前，伊丽莎白特地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现在看来，应该会有用吧。拦截者号上的众人如此想到，只有威尔·特纳脸色僵硬，好像一只绿龟缩在壳里一样沉默着。

“尊敬的奈斯号船长先生。”年纪最大，经验最丰富的吉布斯负责开口交涉，他事先观察了好船号的名字，礼貌地开口道。

“感谢您和您英勇的水手们，我们看到了刚才的战斗过程。您的火炮竟然真的俘虏了这些……肮脏的海盗，实在是……呃，令人敬佩。”

很明显，吉布斯不经常说这些，很不熟练。

石天点点头，咽下口中的牛排，说道：“谢谢。然后呢？你们是来支付救助费用的吗？价格可以跟我的助手讨论。”

科亚适时地咳嗽一声，挺了挺胸膛，暗示自己助手的身份。

在海上，没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免费的，这是常识。如果有人在海上遇到困难，被路过的船只救起后，最基本的一条就是除了他本人，他所携带的一切东西都归属于救助船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