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阳曲困境（1/1）

“既然赵大人诚心相邀，又有孙校尉鼎力相助，今日我等便将此事商议一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孔雁冰说道。

“请孔小姐指教。”众人说道。

“赵大人方才所言之事，乃是两全其美，雁冰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北疆之地虽然边远苦寒，但商业颇为繁荣，于商人而言，自然是唯利是图，并不在乎这些外在因素。今日所议，无非是孔府要以怎样的方式介入阳曲。”孔雁冰说道。

“本官于经商之道实在是外行，孔小姐自幼跟随令尊经商，耳濡目染之下，定是精于此道，还请孔小姐不吝赐教。”赵源溪说道。

“大人过誉了。家父经商之道，雁冰也只学了个皮毛，不敢说精通。不过商业经营，重在因地制宜。阳曲地处北疆最大的两条商路交汇点，南连太原，北通鲜卑，西至西域，东到大海，其商业位置十分重要。”孔雁冰说道。

“那阳曲为何没能借助地利之便发展起来呢？”申寒问道。

“此地距离鲜卑过近，三关之后，即是阳曲。一旦三关失守，以阳曲城池之小，兵力之微，只能望风失陷。是以尽管此地位置重要，富商大贾都不愿在此开办产业，经济又如何发展呢？”孔雁冰回道。

“孔小姐所言极是。本官在此十年，深有体会。阳曲地利之便，明眼人一看便知。本官虽是个经商外行，也能看出一二。因此前些年每次去府城太原公干之时，总会寻机拜访一些城中的富商大族，邀请他们前往阳曲开办产业。但每次都是碰了一鼻子灰，人家要么断然拒绝，要么委婉谢绝。我不知其中缘故，便向他们请教。只有一位富商说出了真相，他言道，鲜卑大军一旦犯边，攻陷三关，他在阳曲开办的产业，还能存留多少？是十不存一？还是灰飞烟灭？本官听完，哑口无言，自此不再前去拜访他们。”赵源溪说完，叹了一口气。

“鲜卑进犯，百姓们尚可撤到城外躲避，但城中产业却是带不走，必要经历一番洗劫。以商人之精明，又如何肯凭白遭受此等重大损失甚至因此而倾家荡产呢？”孔雁冰说道。

“那孔小姐为何如此痛快地答应本官所请呢？”赵源溪问道。

“家父曾经教导我，真正的商人，并不只看眼前的利益，因为你能看到的，别人也能看到。这样又如何能够比别人赚更多的钱？把生意做得更大呢？阳曲的地理位置，是一把双刃剑。出于规避风险的考量，大部分人只看到了它的缺点，而选择性忽视了它的优点。但他们似乎忘了，经商本就是一件充满风险的事情。当他们拥有的财富越多，也就变得愈发胆小，全然失去了当初创业时的拼劲与冒险精神，这也是整个大秦只有一个孔家，而没有什么李家、王家、张家的缘故。”孔雁冰说道。

“孔小姐有此高见，算是得到了令尊的真传，可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赵源溪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