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一家人不要耍卑鄙手段（1/1）
拂去不知道从哪里掉进头发里的亮片，又帮忙清理了缠在少年身上的衣袖裤腿带子，挂在后颈的衣架，布耶尔才拉着将人带到一片空地。
五条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布耶尔：“怎么了？”
五条悟阴阳怪气：“就是觉得有苓在真好啊。”
布耶尔：“......”
旁边站着的夏油杰：“......”
总觉得有一股柠檬味飘出来了。
她抬手敲了下少年的脑袋，力道不重，但五条悟却龇牙咧嘴的，觉得自己挨了千斤锤。
还蛮委屈，指着夏油杰嚷嚷：“明明是杰先动手的！为什么只打我！”
这不公平！夜娥都会两个人都惩罚的！
“是吗？”布耶尔挪了几步，挪到夏油杰跟前。
黑发少年身体绷直，只是在外套遮掩下不太能察觉出来。
他看着眼前拥有白发但发尾莹莹，长相是和五条悟无法重合一点的精致漂亮的布耶尔，瞳孔都因为对方的靠近而收缩了些许。
布耶尔笑意盈盈，眼角眉梢都透出辽远的和软，翘起的唇角泄出几分快活的逗趣。
被弹额头的疼痛和被粉笔头击中额心的感觉差不多，都是转瞬即逝，只会在皮肤上留下一点红印子的力道。
但是那股皮肉相互挤压后响起的、如同什么东西被折断的清脆声音却从前额穿透后脑。
一瞬间便带走了他所有的思绪。
夏油杰脑袋空白，在一片虚无里，他居然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和安心。
五条悟看到敲击夏油杰额头的指节在触碰到皮肤的时候闪过了一丝微不可见的绿光。
那光太微弱，如果不是借着六眼，他不可能看到。
“刚刚的是什么？”
身量极高的少年凑上去，鼻梁上的墨镜被他拿下来，睁着一双幽邃的蓝眼睛对着那块泛红的皮肤左看右看。
就是普通的肌理，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
于是他转头，又问：“刚刚的是什么？为什么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说着，他把手在夏油杰的眼前晃了晃，移动的阴影下，黑发少年眼睑微阖，一副失神的模样。
看少年实在好奇，布耶尔拉开五条悟的手，在对方新奇的眼神下再次弹了一下呆愣中的夏油杰的额头。
这次六眼看得更清楚了。
莹润的绿光有无限延伸的气息，让人联想到遍布在辽阔大地下密布的根系脉络。
五条悟看到那点绿光穿过夏油杰的大脑，离开后脑勺的时候黯淡了一点，随即消失在空气中。
长睫毛下的蓝眼睛微不可见的收缩些许，揣进兜里的手指下意识蜷曲了点。
五条悟张张嘴，显然想问些什么，但夏油杰已经转醒，并一巴掌扇开了他的脸。
“！”
脸蛋上传来轻微刺痛，顾不得其他，发懵的白发少年捂着脸，瞪大眼睛长大嘴的模样，隔几米远都能感受到他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夏油杰优哉游哉将手插回衣兜，脑子里的负面情绪被一扫而空，现在的他就像摆脱了大义的束缚，既不想去保护、为咒术师们寻找前路，也不想去厌恶非术师。
总觉得、好像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
这不对劲。他目光悠远，虚虚眯着眼想，肯定是五条苓对他动了什么手脚，但是他却一点也不想提起警惕心，只想懒洋洋的陷入懈怠，甚至有点想像五条悟一样蹭过去，请求少女帮他维持现在舒服的状态。
夏油杰：“......”
夏油杰一下子清醒。
像悟那样蹭来蹭去，大可不必。
......说起悟，他是不是有点......奇怪？
黑发少年敛下眉眼，光洁的地板上映出天护板上的灯光和花纹，还有在原地转圈，像是猫猫挠尾巴的五条悟。
他的体术比五条悟强，在不动用术式的情况下，五条悟会稍逊一筹，而不是和他打个平手。更何况自己无意间拿出了原本的实力，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被少年的挚友很好的接住了。
难道是因为五条苓？
不，不是。
夏油杰否定了这个答案，从五条苓稳稳接他一拳，除了被拳风扬起的发丝，纤薄身体连晃动都没有，足以看出少女实力的强劲。
但五条悟的体术依然是走他记忆里的那条路子，滑溜溜像泥鳅一样，猫逗老鼠似的，绕着躲闪，戏耍的姿态很容易激起敌人怒气，在找准致命点后便改变先前态度，狠辣地直击过去，一副追求一击毙命的狠劲。
——但按照现在这个年龄的记忆，悟的体术并没有方才表现得那么轻快和熟稔。
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眼底倏然划过一抹幽光。
夏油杰扯着嘴角，牵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许久不见有人从里面出来的硝子摸了摸下巴，余光看到店员们都是一副紧张，想上前看看情况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算了，去看看吧。
趁着这段时间已经换了现代便装的硝子，将装有和服的袋子放在沙发上，双手高举过头顶，伸着懒腰拐进了内间。
棕毛脑袋从墙面探出半个头，只一双眼睛，眼珠骨碌碌转着，向里面张望。
面向外面的夏油杰首先发现了这位身心合一的少女同期。
“硝子？”
另外两人齐齐回头。
家入硝子这才彻底从外面转进来，背靠着墙，纤细的手指指向倒地的挂衣架，“打架打的？”
其实不用说她都知道，只是——
“五条自己去赔钱吧。”
她眼角耸拉，神色有些困意。
店里的空调被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又安静——至少比隔音不强的高专宿舍安静——加上大晚上出来走了那么久，肚子也填饱了，睡意就渐渐上头。
唔，有点想回去睡觉了。她打了个哈欠。
而闻言的五条悟杵着下巴，满脸严肃。
“杰”他沉痛的说，“看来今天你注定要破财了。”
夏油杰：“......”
夏油杰握紧拳头：“一脚踢倒挂衣架的是谁啊？”
五条悟振振有词，半点不心虚：“是杰先动手的吧！？要不是杰一下子就打上来，我就不会反击，也不会有后面发生的事情！”
夏油杰无法反驳，夏油杰面无表情，“那我们一人赔一半。”
现在他们才一年级，窗派发的任务都是他和五条悟一起做，钱也是平分。
攒下来的钱除去日常开销，基本拿来买游戏了，剩余的钱......
夏油杰裂开。
为什么这一世他的老师会是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这家伙当个家庭煮夫，整天躺在家里清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唯一出远门还是到他家来教他使用不同的咒具、训练体术。
结果还要收费。
收老贵！！！
财务危机的他迫不得已暂停了每月一次的指导课，只在金钱充裕的情况才邀约那么一两次。
黑发少年脸上挂着心酸的笑，隐约间有几缕黑气。
摸着瘪瘪的钱包，唯一的大额纸币给了捞鱼摊摊主，里面就只有几张数额不大的纸钞。
五条悟那边已经飞快付完了自己的赔偿金，并且向他抛了个媚眼。
恶寒一瞬，夏油杰摸着心口，心想回去再和悟好好算账吧。
不过就10万罢了。
夏油杰从钱包里掏出卡，在pos机上刷了一下，随着“滴”的一声，兜里的手机也“滴”的震了一下。
扣款通知：卡里还剩一万。
“......！？”
夏油杰睁大眼，瞳孔地震。
五条悟惊叹于杰的眼睛居然能睁那么大。
他的钱呢？！
扣除十万不是应该还有几万吗！？
前·财大气粗盘星教教主·现·穷苦高中生连忙把信息往上翻了翻，发现前两天有一笔五万的支出。
这五万哪里来的？
手指按着键盘简直要按出火花来。
翻遍了所有可交易的软件，他终于在通讯上得知了这笔巨款的去路。
他：年后有一个任务，要训练一下。
老师：一天，五万，到我家里。
老师=伏黑甚尔。
夏油杰捏着手机，露出便秘的表情。
一天五万，还要人亲自上门，这是老师？这是大爷！祖宗辈的大爷！
夏油杰简直想破口大骂！
销售小姐捧着pos机，被少年突然阴沉的神色吓了一跳，记起白发小姐说过对方喝了酒，心下一悸，连忙小跑到一边。
又高又壮的，一拳头下去能打四五个她吧。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夏油杰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看他奇怪的眼神，只知道自己需要去接个任务赚钱。
不然怎么在接手盘星教之前活下去。
是的，他还是要成为盘星教教主。
即使现在暂时没有被大义困住，五条阵营里还多了五条苓这个位高权重的顶梁柱，但他无法确定升上二年级后，星浆体任务还会不会如同上一世那样出现。
出现了，那么他作为教主还可以明目张胆的偏袒理子，将她们护在自己的羽翼下。
而在此之前，如果对非术师的厌恶卷土重来，那么他会救下理子和黑井，将她们送去国外。
还有灰原，总归不能让那只小狗狗死在16岁。
至于他。
夏油杰想了想五条悟，又想了想五条苓，两秒后果断抛弃对两人的顾虑，决定还是先跑再说。
丝毫不提，被娇养惯了教主不适应高专粗糙的生活。
一顿大脑风暴过后，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悟——”
刚吐出一个字后半截话就戛然而止。
“——？？？”
黑发少年豆豆眼，脑门上蹦出几个问号。
只见店门外，五条悟站在一对母女面前，一张嘴叭叭叭个不停，时不时指一下他们这边，不晓得在说什么。
总之从母女笑的合不拢嘴的表情看，五条悟很她们讨欢心。
其乐融融的样子。
但夏油杰觉得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在心里咯噔了一下。
心有灵犀一般，也可以说是被五条悟迫害首要人群的直觉，让他转头的时候正好和家入硝子对视上。
硝子很清醒，瞌睡被那股让她恶寒的感觉吓掉了七八分，剩下的两三分也挣扎着跑掉了。
这种预感的出现往往代表五条悟要搞事了。
回忆起教室里，在黑板上方排排站的猫头鹰、夜娥校长被各自咬了一口的几颗苹果、用打架打坏的墙壁废墟在原地堆起来的表情包。
夏油杰：“......”
家入硝子：“......”
要不现在跑吧。
然而五条悟已经端着灿烂笑脸推开了门。
“哟！杰，硝子，我们去玩好玩的吧！”
夏油杰&家入硝子：手动拒绝.jpg
好玩的=五条悟觉得能捉弄人的。
抱歉，他们不想。
叫完同期，白发少年一个两大步跨到到立在一边挑选便装的布耶尔身边。
熟悉的气息强势笼罩她身边的空间，布耶尔见怪不怪，轻轻踢了一下对方，让杵在面前的五条悟挪到一边，别挡住她的视线。
“苓～我们等会儿去玩别的吧。”五条悟拉长语调，软绵绵的，还刻意矮下身体，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
非常可爱，让人幻视求摸头的猫猫。
于是布耶尔顺手rua了一把五条悟的猫猫头。
“现在已经快到午夜了吧，你们不困吗？我看硝子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布耶尔心情很好的说道。
五条悟：“那就让硝子会高专吧，我们明天去找她。”
遂，一年级唯一的女同胞幸运的逃过一劫。
而夏油杰惨遭迫害。
前脚家入硝子离开，后脚五条悟就急匆匆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抱出三套风格迥异的玩偶服。
“这套是杰的。”五条悟兴致勃勃的从三套里挑出一套。
夏油杰低头一看，眼角一抽。
很好，是黑色的狐狸，头套都是尖尖的鼻子和尖尖的耳朵，屁股上顶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他是逃不过狐狸了吗？
五条悟手指捏着头套上的两只长耳朵提起来，蓝眼睛布灵布灵的。
“当当！是狐狸哒！很适合杰哦。”他把眼睛眯起来，“都是小眼睛。”
夏油杰一把抢过五条悟手里的头套，顺便给了对方一记人格修正拳。
皮笑肉不笑：“我很喜欢，谢谢悟啊。”
头上顶包的五条悟沉默一秒，瞅着夏油杰，摸了摸头顶，惊疑不定道：“杰你居然承认了，还只打了我一下。”
啊？
啊？？
啊？？？
不打你一下打你二三四下吗？
至于小眼睛，当了那么多年教主他还没有点气量？
只是五条悟的语气太过震惊，震惊到夏油杰都自我怀疑对方是不是脑壳有问题。比如刚才打架被打傻了。
空气安静一秒。
两个互相觉得对方脑子不好使的少年同时战术后仰。
五条悟/夏油杰：咦惹，下次打架下手轻点吧。
五条悟&夏油杰：达成共识.ing
就在他们两僵持不下的时候，女导购提着几个袋子朝他们小跑过去。
袋子里装着换下来的和服。
对方喘着气，把袋子递给他们，“五条小姐已经换完衣服了，马上就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杏色的高挑身影出现在眼前。
高领的黑色毛衣，杏色的长风衣外套，宽脚的裤子，踩着半高靴。
浓密的发丝披散在背后，随着脚步的移动而左右飘动。
休闲时尚的服饰反倒成了少女的陪衬。
五条悟激动的把猫猫头套往夏油杰头上一盖，拔腿开跑。
眼前乍然间变得漆黑一片，连脖子都压得生疼。
夏油杰：心情复杂。
悟，遇见你是我这辈子的福气。
“苓，你要不从本宅搬出来住吧。”五条悟撑着下巴，把布耶尔从头看到尾，然后满脸严肃的提议。
五条悟：“在本宅要一直穿和服，冬天还好，夏天会闷死的。搬出来就不用穿了，还能陪我玩，不是一举两得嘛！而且要是暂时找不到住处，可以到高专来，反正高专空的宿舍多，夜娥老师不会说什么的。”
你的主要意思是最后那两句话吧。
布耶尔失笑。
不过五条悟的话也没说错。她常年待在五条家本宅，三天两头就要和咒术高层的人接触，时不时还要迎接霓虹的高官或者巨富，基本没有能自由穿衣的时间，而且为了处理和协调各方势力，很少会有安眠觉。
搬出去住不能及时接手文件并回复安排，而且没有五条家结界，刺杀的人估计会一波接着一波，杀都杀不完，毕竟她坐上家主之位后着手改革咒术界到现今，和不少人和家族结下了梁子。
“那么就拜托夜娥校长帮我批准一间宿舍了。”
反正东京校现在差不多被她全部囊入手中，住进去就属于顶头大boss入住自家名下酒店，丝滑得不得了。
但是流程总归要走一遍的。
顺带气一气那群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阴暗高层烂橘子。
布耶尔答应得太爽快，一下子不自在的反而变成了五条悟。
他“啊？”了一声。
不是吧？说搬就搬啊？高专结界可不比本宅结界牢固。要是杀手太多，而且有特殊工具——比如天逆劺——还是很容易就被破除的。
虽然已经知道你很宠“五条悟”了，但是这也太宠了吧。
五条悟眼底的情绪过得很快，一瞬间的事情，他就恢复成了布耶尔看着长大的那个少年。
“那我等会儿就给夜娥打电话。”少年欢欢喜喜跑到她身后，宽大的手掌握着她两边的肩膀，稍微使劲。
布耶尔不明所以，但出于对五条悟的放心，她还是顺着力道向前移动。
等走进了，她发现店门边有个高壮、眼熟的人站在空一点的地上，对方脖子上套着个巨大的白色猫猫头，脚边一个尖尖的狐狸头，背后似乎隐约能看到一个狗头。
布耶尔停住，“那是......”
五条悟：“是杰。”
听到对话，夏油杰默默把头套摘下来，终于露出了他那张别具风情的脸蛋，已经自然风干的黑发被几经波折的一弄，现在乱得像鸡窝头。
但他没心情去管发型，只是气若游丝的对布耶尔说：“悟叫我们去街头送玫瑰花。”
布耶尔：“？？？”
五条悟：“反正时间还早，就在外面玩会儿呗！”
夏油杰举起手机：凌晨一点。
五条悟一哽，“没关系，就当做任务前的一次放松了。”
“那么多咒术师失踪，要是我们进去一时半会回不来，苓还可以留点回忆哟。”
好久没人回话，五条悟眼神困惑。
布耶尔微微上翘的唇角一下子拉平，显得有些肃穆，碧绿的双眼显而易见的透出不快的情绪。
“悟，不要说丧气话。你们会回来的。”
五条悟这才知自己的失言，瞳孔微不可见的缩了缩，他摸摸自己的脸，还有一丝小肥肉的脸没有分明的颧骨和下颌线。
幸好带着墨镜，没人察觉到。
这不是ptsd吗。
五条悟思绪跑远的想。
另一旁的夏油杰反倒像是捉住了什么似的，语气带着狩猎者对猎物的试探和诱导。
“作为最强，悟什么时候也会变得没有自信了。这可不行啊，再这样下去会被我超过的哦。”
“我这是深思熟虑，才不是没有自信。”五条悟吐了吐舌头，狂妄道：“而且杰想要超过我，再等个几百年吧。”
大放厥词后，五条悟想都不想得窜到布耶尔身后，高大的身影小鸟依人般把头放在少女的肩膀上，拉下墨镜对着额头蹦出十字架的夏油杰挤眉弄眼。
真是活泼的少......年啊。
布耶尔眼神微妙的在虚空停顿一秒，然后才无奈地摸了摸五条悟的头，开口缓解了一下奇怪的气氛。
“不是说要去街头送玫瑰吗？再不去的话说不定就送不出去了。”
“不过话说为什么要穿玩偶服啊？”
五条悟拉起连体衣的拉链，毛茸茸的手抱住黑白斑点狗狗头，听到少女这么问，他一副秋后算账的语气，“当然是为了报复苓啊，居然让人把送来的衣服换成了那种一点都不好看的款式，苓太过分了。”
少年清爽的声音从头套里传出来，“杰的换了就算了，连我的也换了，实在是太过分了！”
“所以要惩罚苓的坏心。”
狗头少年唰一下站在夏油杰和布耶尔中间，一手搂着一个人的肩，宣誓一样，“现在我们就是街头浪漫小分队啦！狐狸杰！猫猫苓！去吧！我们一家人要好好配合完成今晚的任务哦！”
夏油杰眼疾手快抓住把自己篮子里的玫瑰偷放到他篮子里的手，咬牙道：“悟，一家人可不能耍这种卑鄙手段。”
五条悟：“欸？被发现了诶。”
“那就多放一点吧！”
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