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罪该万死（1/1）

梁王冲左右使了个眼色，他得想法子脱身，可不能找人没找到，还为了瞎眼妹妹得罪徐家。

他身边的副将立刻看出主子的心思，上前禀报，“王爷，秦统领的事皇上还等着呢。”

“哎呀，你看本王这记性。”

他装作恍然想起，歉意的同萧姝言告辞。

公主府门前。

梁王和徐尚书擦身而过的时候，徐尚书哭嚎之际，还不忘躬身请安。

“参见梁王爷。”

梁王略略站定，“老尚书有什么委屈只管去宫里找皇上说。”

徐老尚书抹了一把眼泪，恭敬回答，“回王爷，非是老臣不想去找皇上主持公道，实在是皇上他爱女之心太过，听不进老臣的肺腑之言呐！”

萧姝言觉得好笑，前世她也不是没和徐家的人打过交道，徐承书娘亲不喜她，说她貌美太过，容易让夫君沉迷闺房。

徐承书的父亲，祖父也不喜她，因她的眼疾，怕她坏了徐家的血脉。

只可惜徐承书委实不堪大用，科举上考不出功名，亦不是领兵打仗的将才，只能做个驸马，勉强保的富贵与体面。

“徐尚书此话何意？父皇向着我说句公道话便是爱子之心太过，您领着这么个腌臜玩意儿来公主府门前胡闹便是正义？”

秋棠扶着萧姝言慢慢走出府门，此刻梁王已经甩袖离开，门前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徐尚书心里有气，余光瞥见徐承书被抬过来的狼狈之态，恨意更盛。

“公主身份尊贵，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孙儿承书虽无德才，可也是个读书人，亦无甚大错，公主怎可将人殴打至此？”

“断手断腿徐家也认了，自古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可你怎能将他绑在安平门外，受此大辱。臣的孙儿自从被救回家后，几度寻死。”

徐尚书扬起宽大的袖袍几度拭泪，声音哽咽，令闻者伤心。

他三言两语将徐承书描述成了一个无辜受害之人，而她萧姝言则是专横跋扈，仗着公主之尊欺人，辱人，意图置人于死地的凶残之人。

更重要的是他故意站在公主府门前吵闹，话里话外都是皇上偏袒，皇家无德。

萧姝言面上带着恬淡的笑意，“徐尚书故意在门前纠缠，是为了让京城的百姓指责本宫，指责皇家嘛？”

“老臣不敢。”徐谦心里咯噔一下，他知晓萧姝言会看出他此举的深意，却不想她会直接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昨夜，徐承书他与一个叫梦娘的女子私会，试想寻常人家的女子得知自己夫君成亲前一夜与人厮混必然也是十分恼怒的，而本宫真心爱慕他，便想忍下来。”

“可没想到徐承书见状得寸进尺，说什么我们萧家的天下靠的都是徐家，若没了徐家，这江山早就易主……”

“你胡说！我没有说过这话！”徐承书挣扎着想要坐起身，他伤的厉害，面目浮肿，嗓子在不停的惨叫下变得嘶哑，所以他努力想开口辩解，发出的声音却尖锐刺耳，让人不明其意。

“公主殿下，承书他绝不敢如此胡说！”徐谦脸色变了变，更恭敬了几分。

“哦？徐尚书的意思是殿下有意污蔑徐公子？”秋棠上前一步，学着公主的语调冷言责问。

“臣不敢。”

萧姝言继续幽幽开口，“本宫知道这些话定不是徐尚书教他的，必是徐承书自己胡言乱语。可这些话要是传到有心人耳中，那世人必会疑心徐家想要谋逆。因此本宫才不得不忍痛帮徐尚书教训他，可今日徐尚书找来，莫不是您认为徐承书说的那些话都是对的？本宫教训错了？”

徐谦脊背上的汗浸湿衣襟，整个人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磕头请罪。

“公主教训的是，徐承书酒后失言，品行不端，罪该万死！”

围在公主府门前的百姓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冲着徐家祖孙指指点点。

“真没想到他们徐家居然敢蔑视皇家。”

“可不是，成亲前夜和旁的女子厮混，公主真真是好脾气，若是我必定要了他的性命！”

……

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整个京城仿佛披上一层霞光。

萧姝言坐在院中，风拂过，她的衣袂轻轻飘起，旋即又落下，整个人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得飘然欲仙。

云玖进门时，被眼前画一般的景象震撼到，身为暗卫，昼伏夜出，从前不觉得夕阳美，今日才惊觉临近黑夜前的景色如此震撼人心。

“参见主子。”

云玖恭敬的跪下施礼。

“过来坐。”萧姝言冲着他的方向招了招手。

他犹豫了一刻，心里晓得这样做是逾矩，只是公主的命令他不得不从。

“你喜欢些什么？”萧姝言温声询问。

云玖起身抱拳，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思，“属下……”

萧姝言听到他站起身，面上无奈，“坐下说，只是闲聊，你不必拘谨。”

他忐忑不安的坐下，自从公主中毒失明之后，只在徐承书面前才会有这般温柔缱绻的模样。

“属下无甚喜好。”

萧姝言微微叹息了一声，如他这般的性子，自个儿只怕问不出所以然。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身契递给云玖，按说签了死契的下人，至死都不能离开的。

可云玖不同，上一世他不计生死去救她，她愿意报恩。

云玖顿觉喉咙发紧，他重重的跪在地上，眼眶不由的红了几分，“主子这是不要属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