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回常府，去江南（1/1）
冰冷的寒意从灵月的脸颊上抚过，她只得将脸深埋在他的胸膛前，“嗯。”声音低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瑞王府的后宅空虚多年，刚成婚不会有人盯着这件事，若是半年后她还没有动静，旁人只会认为是她的问题。宫里以子嗣为由，再赐几名贵女到瑞王府是稀松平常的事。
回到房里，赵玄知把她轻放在柔软的锦被上，微微俯身凝视着羞怯的灵月，灵月心里紧张的情绪又一次涌上心头。
入夜，外头的寒风呼啸，屋内暖香惹梦。
二日后，赵玄知将殿试查清楚后，上呈宣平帝，冯景柏没等御判，已经在刑部大狱自我了断。
翁大人带人查封了薛翊和的宅子，把他圈养的那些女子都遣散到绣坊，给她们寻了正经营生。
处理完殿试后，赵玄知和灵月去了常府。 常夫人一早在府里做好诸多准备，府中大门敞开，常府的诸人在门口迎着他们。
常宁见瑞王府的马车停下来后，迎上前去。他看到赵玄知下车，略带兴奋道：“爷，我今日心情特别舒畅。”
“进府里再细说。”
赵玄知回头扶着灵月下来，常夫人一眼望到他们的身影，走了过去握住灵月的手，仔细看了灵月一眼，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淡粉，眉眼舒展，未有愁容，显然去了瑞王府这几日过的还不错。
常夫人之前听到瑞王府的流言，在府里着实担心了几日。
灵月对常夫人说：“月儿让母亲忧虑了。”
常夫人看到她并未受影响，一颗心落了下来，“母亲操心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个婴孩还在府里？”
“在的，母亲。我今日还瞧过脉象，比之前有力多了。”
“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竟能这样狠心。”常夫人感叹。
“母亲，可能是从宫里出来的。”灵月压着声音在常夫人身旁说道。
常夫人乍听也是一慌，“宫里的孩子是有数的，怎没人查起呢。”又一想，有心人安排好，怎会轻易查到。
赵玄知到了常府的正厅，常太傅起身看向他，“玄知，你等准备哪日动身去江南？”
“后天。”
“爷，那今年我等的年节要在路上过了。”
赵玄知点了点头， “父皇还在查星月楼之事。本王需置身事外，还没到跟东宫彻底决裂的时候，还要等一个导火索。”
“这般也好。玄知啊，江南的路上要多加防范，以防遭他人暗算，当地的势力更是盘根错节，你等务必多留心。”常太傅嘱咐。
“父亲，有我和姚振呢。”
常太傅看向常宁，“就是有你在，我才不放心，你在路上别给玄知惹事。”
常宁不太好意思，“这次我保证不再冲动，不惹麻烦。”
常夫人房里。
灵月和常夫人在房中说着贴己话，常夫人又拿了一个匣子给她，“月儿，去江南的路途遥远，想必是要辛苦，母亲换了些碎银给你傍身，王府的官银在路上轻易不要露出来，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
常夫人想的很周全，如她的亲娘一般，灵月依偎在她的肩头，“母亲，月儿不想离开您了。”
常夫人笑着，眼睛里也有不舍，“真是傻孩子，还说孩子气的话。母亲在常府等着你们平安归来。”
母女相惜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一晃就半日功夫过去，常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进来提醒，王爷在门口等着王妃回府。
灵月和常夫人只得告别，常夫人又叮嘱了几句才放手，拿着帕子擦拭着眼眶，看着他们身影变远，转身回了府里。
上了马车后，灵月被赵玄知拥进怀里，见她的眼睛是湿的，“月儿和师母的缘分倒和亲生的一样。”
她在赵玄知怀里仰起头看着他，“多亏了王爷的安排，才能有机会遇到母亲。”
赵玄知安慰着她，“等从江南回来，再来常府。”
灵月点头，靠进他怀里，还是打起精神应对江南的事。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王爷，我们离开后，那个孩子怎么办？”
赵玄知轻抚着她的后背，“我已经让暗卫去查婴孩的身份，很快就会有消息。长易已经审出妇人的身份，是藏在星月楼的女暗卫。”
“王爷，幕后之人还是东宫？他为何要给咱们送这个孩子？”
赵玄知低头看了她一眼，“你救了嘉妃，父皇对瑞王府另眼相待。东宫怎么能被压一头，定是要给本王上眼药的。”
“孩子先让林嬷嬷照看着。等确认身份，本王再行决断。”
灵月沉默了一会， “王爷，要是最后寻不到孩子的生身父母，我愿意养着。”
赵玄知却笑了起来，“月儿不怕流言彻底坐实？”
灵月羞涩的用双手蒙着脸，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妾妒妇的名声已经在外，不怕的。”
赵玄知将她抱的更紧了，在她头顶笑了一声。
启程去江南的那日，几口箱子先提前放在了马车上。赵玄知与常宁约在城门口碰面。
灵月换好男子装扮随他一同上马车，路上赵玄知递给她一个信封，灵月觉得奇怪，有何事不能直接说，还需要这样正式。
她接过来，先是轻轻地摇了一下，哗哗作响，连忙打开上面的封口，里面是少许细盐，迷惑的眼神：“王爷，这是有何用意？”
“再仔细瞧瞧。”
灵月将细盐倒了出来，里面还剩一张小小的纸条，她从信封里拿了出来，翻看了两面都是空白的。
她一想顿时明白，从袖里拿出葫芦，小心地在白纸上滴了无色的液体。白纸瞬间晕染，显出字迹：“瑞王已去江南。”
“王爷，您看。”
赵玄知看到纸上的文字并不惊讶，“月儿，京城有人给江南送的消息，被王府的暗卫截获。”
“王爷，妾把信封和白纸处理了？”
“嗯。我等今日出行怕是被泄露出去了，看来王府里的内奸藏得很深。”
灵月想起了那日的事，就把心中的怀疑说了一遍。
赵玄知思量着，“到城门后，本王让长易回王府再清查一遍。内里不净，到了关键时候被人釜底抽薪，王府就被动了。”
马车停下后，赵玄知透过窗棂看到常宁他们等在城门边，他对灵月说：“我下去和他们谈上两句，月儿在车里歇着。”
“好，妾等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