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太子知潘家的事大怒，灵月他们回到船上（1/1）

“您瞧这句入春才七日，是指初春送出银两的数目。”

“月儿是怎么看出的？”赵玄知疑问。

“父亲在江南做知府，我幼时和阿娘一直在他身边，到及笄时我才回到卫国府。”

“有一日用膳时父亲说起过类似的事，当时也差点被蒙骗，后来是身边的师爷足够聪明看出破绽。”

赵玄知再次质问：“潘员外，鲁州余粮八百石，有何用意？”

潘展宏的心里翻转着，他们怎么会拿到账本，他想过抵赖，只是这账本都是他亲手写的，字迹一比对就能看出来，瘫坐在公堂上。

他忽地又站起来，理了衣袖，“我一介小商贾自是斗不过你们这些朝廷大员，只是我若是出了事，我那位兄弟也不会放过你们。”

潘展宏怕他们不信，补了一句：“你们能比我兄弟主子的官大？我兄弟可是在贵人跟前贴身伺候。”

常宁没忍住，笑了一声，“亮出来，我等听听，没准能网开一面。”

“宫里的华公公！”潘展宏自信道。

果然，他瞧见上面的人都不发一语，以为被吓住，转身要朝公堂外走，吴知府道：“来人，将潘展宏拿下。”

衙役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回头怒骂道:“吴大人，你不怕死吗？”

赵玄知站起身看向潘展宏，“你最好将鲁州粮仓三日内补齐，可以免除一死，否则你的主子也保不了你，说不定现在还急于跟你撇清关系。”

“五年前，你们发给红河百姓的粮食是什么？”

潘展宏仰头闭了一下双眼，他知对面的人怕也是京城的，要不然吴知府不会如此害怕。他今日是逃不掉了，“你们把萧文先放了，我自会全招。”

“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吴知府拍了醒木。

潘展宏阴狠地看着吴知府，“吴漾，你以为你能逃的掉，我送给你的杜诺姑娘伺候的可服帖，你们这些朝廷大员就没有不好名利的。”

“你用的墨宝都是我用灾粮换来的。你用的可安心？”

吴知府双腿一软，“常大人，他是在陷害下官。”

常宁没看吴知府一眼，“你的事后面再查。潘展宏，你无需攀扯，先回答我家主子的问题。”

潘展宏莫名大笑，“朝廷发的粮食哪够，我就换成米糠再加些高岭土进去。就算这样还是不够，红河县令想上报朝廷，我看笼络不住他，就派人将他变成黄土，永远埋在红河县。”

灵月小声说：“爷，高岭土吃多会腹胀而死。”

赵玄知听后在常宁耳旁说了几句，常宁立刻对府衙的差役道：“把潘展宏押进大牢，围住潘家，搜查潘家私库！”

“是，大人。”

半日过后，潘家私库的粮食全部送到鲁州粮仓。赵玄知判：潘展宏和潘萧文流放至漠北。罢免吴漾知府一职。

他让长易留下继续跟踪鲁州粮仓的事。

这事很快传到京城，太子被禁足在东宫，每日心烦意乱，后院的妾室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受罚。

华公公站太子外书房徘徊着，太子抬头瞧见他，扔下手中的毛笔，“你这奴才晃的孤心中烦闷，有事快进来禀报。”

华公公进来端详了一眼太子，试探地说：“殿下，奴才的兄弟在鲁州城被人抓了，他每年给宫里的敬银都是最多的。”

“何人如此胆大？敢抓你的兄弟。”

华公公低头回禀：“送信的人说里头有位叫常大人。”

“哗啦”一声，太子将桌上的所有笔墨推落到地上，华公公吓得伏身跪在地上。

“孤要瑞王死！上次的那批死士为何会失手？”

“殿下息怒，奴才再派人前去。”

太子沉默多时，平息了心里的怒火，“现在已经惊动了他们，等到江南再伺机行动。”

灵月他们离开鲁州城，回到船上，常宁搓搓手，道：“爷，这天气冻到极致，咱们晚上还吃锅子。”

“听月儿安排。”

灵月低头笑着，“好，我去小厨房瞧瞧，今日给几位爷再做个药膳，正好随身带了些拇指大的小参。”

这次属季大人最高兴，连连拱手相谢。

赵玄知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又和常宁他们谈起江南的事。

小厨房里，厨娘李嬷嬷坐在炉子旁边煨着汤，一抬头看到灵月进来，笑吟吟道：“小公子，几位爷要吃些什么？炉子上一直煨着高汤呢。”

“你给他们再做个热锅，汤底我来配些药材进去。”

“哎哟，小公子还懂医术。”

李嬷嬷的眼睛一转，“我那孙儿三岁多，半夜总是出汗，脸色也有些发青。也找人瞧过，只是效果不显。”

灵月一听就问：“是不是鼻根处发青？”

厨娘一想，“确实在鼻处。”

“我未诊到脉象，不过可以给你写个方子，方子里的药性平和不伤人。明日我给你拿过来。”

“我听你的描述，你孙儿幼时怕是要多费心思照料。”灵月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你每日在水碗里滴一滴，半年后就会好上许多。”

李嬷嬷拿来后，仔细收好后，反复谢了灵月一番才去备菜，“我老婆子一看就知小公子是个善人。”

“老婆子再多句嘴，小公子娶亲了吗？”

灵月的手里配着药膳停顿下来，这样误会下去可不好，男子装扮也会惹来麻烦的事，“家里已经订下亲事。”

李嬷嬷有些失落，她心里想也是，这样有气度的人，又在瑞王府做事，肯定早被旁人瞧上了，“小公子千万别恼，老婆子先去做事。”

灵月浅笑，“无事。”

赵玄知他们站在船上，转头看见灵月端着菜过来，常宁离得近走上前接手：“这胡辣汤在冬日闻着真香，还配了肉酥饼。”

“多谢王妃。”

“锅子还没好，怕你们等的着急，先将这些端出来暖身。”灵月回道。

走进船仓内，季大人笑了起来，“他们两位不知，反正下官确实有些饿。”他接过常宁递来的碗喝了几口，赞道：“有我们豫州本地的味道，不像京里的做法，厨子是豫州的？”

常宁争辩：“我倒觉着像京城的做法，再说王府里的厨子，多半都是京城的。”

灵月见赵玄知没动碗里的胡辣汤，“王爷，不喜欢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