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各怀心思的宫宴(1/1)
顾寒舟淡笑,“可倘若国师那日提点丞相,或者温芊芊,温遥遥的命也就此断送了,也就不会有后起富贵了。”
“她一人性命也是命,温崇,温芊芊也是命,臣破劫,也会事先了解他们的为人,作恶多端之人,臣即使看着他们死,也不会出手相助。”
乐笙然的声音蓦然冷了几分,温崇为人为她所不齿,她虽自幼未感受到亲人关怀,但清心观的师父师叔们,以及师兄师姐们,给了她无尽关爱。
这些人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人还好,而温崇却是把亲生女儿如弃敝履般对待,且还不提他为官不正,做出的那些事。
顾寒舟见她少有的生气,棕黑的丹凤眼里悄然浮起了一丝宠溺,她这副模样,倒有点贴近她的年龄了。
他继位之初,便知晓国师是她了,但她年龄尚未及可以上任国师的年龄,又拖了半年,最后她还是提前出关了。
以十七岁的年龄,坐上了月国第一位最年轻的国师。
他还从未见过她少女心性做过何事,一直都是冷冷淡淡,规矩着不逾礼法,时间久了,都还快忘了,她其实也才十七,小了自己整整四岁,却是端庄持重的,让人半点也不敢懈怠。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三个月,直到顾寒舟的生辰宴来临。
顾寒舟生辰宴准备一事,户部跟吏部尚书两人自荐着手准备,这是顾寒舟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生辰,既要隆重,又不能太过奢靡,菜色酒水都得一一费心盘算。
所参加人员,所带家眷,及台上曲目,一一核对检验,这些事情就足以让他们费心不已,但其中也可以捞不少好处。
有人想要多加一个曲目,让皇帝多看一眼,多一份机会,便会私下打点。
也有人没有资格入宫,塞钱打点就可以为自己留一个席面,户部跟吏部这次受了累,却都收了不少名贵赠礼及银钱无数。
每日都能见他们精神抖擞的在明月台坐镇指挥,还不时的核对底下人传来的单子,而且这几月,户部跟吏部的府邸每日都有络绎不绝的人拜访。
温芊芊跟户部尚书的女儿胡莹莹是手帕交,两人臭味相投,这几个月没少聚在一起商议。
甚至两人还大言不惭的互相吹捧对方,一个即将贵为国母,另一人则是贵妃,把对方哄的心花怒放,心中则各自都想坐上那后位。
而温遥遥被温芊芊留在府中每日刺绣,这几个月温遥遥也难得过的清闲了些,没有挨饿挨打,温芊芊还准她拿回房里去做。
温芊芊也不来找她麻烦,她不仅控制着刺绣进程,夜间还趁着无人留意时,钻狗洞出去与外面的人碰面。
在所有人都忙于做准备的时候,将军府与镇国侯府倒是冷清许多,该吃吃该喝喝,没为此操半点心。
叶景修这三月却是寡言少语了许多,去外面寻了多次,都未见到乐笙然,心中更加懊恼自己第二日没有去见他。
自己只知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还有何人一概不知,现在想来,这个朋友一旦消失,他是再也见不到了。
怎么想也不能释怀,那夜探丞相府的惊奇刺激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体验,与之相处虽他冷冷淡淡,却也不是善恶不分之人,让他在无形之中对乐笙然更是渡了一层好感。
兰茜察觉自己儿子的不寻常,便提议这次宫宴让他也去,他喜热热闹闹的,也好散散心。
最主要的则是希望这次在宫宴上能给叶景修相看一下姑娘,留一个在房里,至少让他也慢慢学着府中理事,多些稳重。
她也知道这阵子叶景修总是出去,回来时一脸失望,定是没有遇见那冉淮安,才这般失落。
跟叶南天说了此事,叶南天这次完全听她的意思,宁可给他纳个乖巧的侧室在屋里,也绝不想他再去见那冉淮安了。
叶景修想着也无非就是走走过场,或许冉淮安是哪家公子,碰巧也去参加宫宴了,这次还能遇见也不一定,便也同意进宫了。
温崇怕温遥遥给他丢了脸面,这次难得大方的给她裁剪了一身新衣,为了这身新衣,还说教了一番,让她进宫后谨言慎行,在温芊芊身边别多话,别惹事。
官员们协同家眷入场,这次因着是皇帝生辰宴,各自家眷都是坐在自己身边。
明月台正对着顾寒舟的龙椅,他左侧位是国师乐笙然的一方席案,因无皇后妃嫔,右侧位自然的空了出来。
左右两列文官以丞相为首坐在右侧,镇国侯叶南天居左侧,与他席位相连的则是盛昀言,他尚未成家,因此独坐一席。
温芊芊现在还记恨两人那日对她不理睬,但她也不敢得罪他们,客客气气的跟两人见了礼之后,就优雅端庄的坐在那里,倾耳侧听他人对她的夸奖。
温遥遥低着头哪儿也不看,她在等,她等皇帝出来,她要相府一朝跌入泥潭,再无翻身可能。
“陛下驾到,国师驾到。”
随着太监念喝,众人全部就地跪拜,高呼:“臣等参见陛下,参见国师。”
直到顾寒舟坐下,这才对他们道:“众卿免礼。”
“谢陛下。”众臣这才缓缓落座。
目光都整齐的看向了顾寒舟,叶景修还是第一次见到顾寒舟,因此好奇的看了一眼,就一眼,目光却被旁边的乐笙然吸引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乐笙然,她一身浅蓝色长裙,身姿发式分明是个女子,那张脸却与冉淮安别无二致!
难道他淮安兄其实是个女子?
盛昀言也愣了,他在得知乐笙然是为顾寒舟做事时,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她是在暗处做事的人,全然没料到她竟然是国师!
温芊芊大惊失色的看着乐笙然,她不会忘记那张脸,因为那张脸太漂亮了,足以让她勾起了强烈的嫉妒心,可是她没想到她竟然是月国的国师,而自己那日是得罪她了。
温遥遥紧张的捏着帕子,如果她是国师,那她定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她会阻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