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宗厌是他护着的人(1/1)
霍辞舟毫不避讳对上了霍无渡不满的目光,面不改色道:“和喜欢的人结婚,怎么会不高兴。”
“喜欢能当饭吃?”霍无渡神情傲慢,缓缓吐出一口烟雾,“你要是真想和他在一起,明年让老爷子抱上重孙,我就同意。”
只要霍辞舟能留下子嗣,和谁结婚,霍无渡并不在乎。
闻言霍辞舟冷嗤一声,神情嘲弄道:“没底线这点,我还真比不上你。”
不知是哪里触动到了霍无渡的雷区,他怒拍桌子,“霍辞舟,这就是你跟老子说话的态度!”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霍辞舟眼底泄出一丝怨恨,“今天带小厌回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
“霍辞舟!娶一个男人,你会后悔的!”霍无渡拍案而起,面对霍辞舟离开的背影威胁道:“你难道忘了当初对她的保证吗?!”
霍辞舟身影一顿,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回答霍无渡的只有摔门离去的声音。
‘嘭’的一声,带走了霍辞舟,也像是带走了霍无渡的支撑。
他的脊背渐渐弯下,颓然坐回了椅子上。
霍无渡伸手碰了碰桌上摆着的相框,淡声道:“霍辞舟真的很不听话,这么大年纪,叛逆期还没过。”
“但他现在长得比我高,我打不过他。”
他如今已经老了,鬓角已经生出几缕银色,眼尾也出现了几条细纹。
长大霍辞舟也不会再顺从于他的掌控。
“你们在做什么?”从书房出来,霍辞舟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
夏清挽一听是霍辞舟的声音,立刻把蹲在地上捡碎玻璃的宗厌拉了起来,“辞舟哥哥,你跟霍叔这么快就聊完了呀?”
“手怎么了?”霍辞舟的目光落到宗厌捧着玻璃碎片的手上。
掌心赫然躺着一条不断渗血的细长伤口。
霍辞舟上前握住宗厌的手腕,沉着脸道:“松手。”
宗厌抬起眸子,漂亮的眼睛红了一圈,“可是......”
“松手!”霍辞舟语气强硬,不容抗拒道。
看着宗厌掌心的伤口,霍辞舟心中愧疚油然而生。
或许,他不该这么匆忙带宗厌回来。
宗厌手一松,沾着殷红鲜血的碎玻璃哗啦落了满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变得更加细碎难清理。
说不定就会有那遗漏的细小碎片,躲在角落,等着在不经意间刺入皮肉。
宗厌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遮住霍辞舟探究的视线。
“林阿姨说让我学怎么伺候男人,要会做饭,做家务,还要会生孩子,不然你就不要我了,是真的吗?”宗厌声音细如蚊蝇,抬起眸子看向霍辞舟时,里面盛满了水雾。
“可我是男人,不会生孩子啊,”宗厌委屈又难过,一滴泪随着他的声音一起滑落,“对不起,我是不是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他胡说的,林姨才没说过这话!”夏清挽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活的‘演技派’。
林薇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辞舟,你可千万别被他骗了,这,这玻璃也是他自己非要用手捡的,不关我的事啊。”
夏清挽小声嘟囔,“而且刚才明明还好好的,肯定就是他自己故意划的,他就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两人不断替自己开脱辩解,可霍辞舟根本没心思去听,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宗厌这副表情真的很欠g。
滚烫的热度升起,小腹像着火一般,燃着一股不可抑制的冲动。
离他最近的宗厌,率先发现了他的身体变化。
脸上酝酿好的表情有一瞬间空白,随后干脆一头扎进了霍辞舟怀里。
几秒后,宗厌的肩膀小幅度颤动起来,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听起来像是哭了似的。
林薇和夏清挽相视一眼,这小妖精,演的可真像。
唯一知晓真相的霍辞舟,“.........”
霍辞舟僵硬的拍了拍宗厌的背,毫无感情道:“放心,不会不要你,乖一点,带你去包扎。”
窝在霍辞舟怀里偷笑的宗厌‘嗯’了声,闷声闷气道:“你抱我。”
霍辞舟愣了一秒, 他现在这种情况,直接走出去确实不太雅观。
宗厌这是在帮他遮掩?
霍辞舟俯身扣住宗厌的腿弯,将他抱了起来,向前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嗓音凛冽,“小厌年纪小,我平日对他也多有纵容,请多担待,但我并不希望有人试图抹杀他的天性。”
“有我在,他只要每天快快乐乐的,想做什么都行,出了事儿我兜着。”
霍辞舟顿了顿,道:“他不需要伺候我,我会照顾好他。”
霍辞舟这话看似是说给林薇和夏清挽听,实际是表明了在众人面前表明了立场。
宗厌是他护着的人。
闻言,宗厌拽着霍辞舟的西装外套,将脸埋了进去,离开时搁在霍辞舟颈后受伤的手,还不忘朝两人比一个胜利的‘耶“来回晃了晃。
“哈?!”夏清挽简直要气笑了,手里攥着的瓷杯重重搁在桌上,“他这是在挑衅吗?!”
林薇咽了咽口水,看着夏清挽拿过的杯子出现裂纹,原本想发脾气的心瞬间冷静下来。
霍辞舟每走一步,小辞舟就会跟宗厌来个亲密接触,撞得宗厌屁股有点麻。
上车后,为了舒服些,霍辞舟大岔着腿坐,小辞舟的位置高高隆起,将西装裤撑的紧绷绷的。
弹幕尖叫没两声,瞬间消失,看来是又屏蔽了。
霍辞舟捉过宗厌的左手,接过陈铮递来车上备的小型医疗包,察看宗厌掌心有没有细小的碎玻璃。
这应该算是宗厌第二次认真观察霍辞舟。
霍辞舟的眉眼深邃,瞳孔是幽深的黑,或许是常年处于上位的原因,就算在放松状态下,也显得有些严肃正经。
因为工作需要,他经常会穿各种衬衣搭配不同的西装,衬衣的扣子也总爱扣到最上面的那一颗。
平日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性冷淡样子。
可谁又会知道,这个外界传言有隐疾的男人,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下,产生这样汹涌的冲动。
宗厌指尖不安分地勾了勾霍辞舟的掌心,霍辞舟力气陡然一重,消毒的棉棒重重按在了宗厌伤口上,“嘶~”
宗厌不信任地看向霍辞舟,合理质疑道:“你这是在伺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