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毒娃变茶娃(1/1)
“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
随着一串叮铃作响,檐上跳下一个少年,轻盈如鬼魅。
一身苗疆少年的打扮,唇边带着阴冷的笑,犀利冷锐的眸光落在他们二人的身上。
怀望尘淡淡扫了来人一眼,薄唇凉如水:
“蠢!”
“你说什么?!”秦赫安的眼中暴虐骤起,幽深的眸内迅速点燃两簇烈焰。
“我说你蠢!跟踪,就别打扮得花枝招展。”
怀望尘的眼神有意无意落在他的发间,面前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嗤笑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我如何打扮,用得着你管,哟~身后这个小妹妹头上不也和我一样?呵~打扮得花枝招展,就别做偷鸡摸狗的事,当心被人发现了,小~蠢~货~”
怀望尘刚想反驳,背后的梦蝶突然呜咽着出声,她的眼角泛红,泪水随着她隐忍的抽噎而滚落,再抬眼,水波盈盈的杏眼,无论叫谁人看了,心都隐隐作痛。
“这位哥哥何故要说我,我自小没有过什么漂亮首饰,我们兄妹二人自幼丧父丧母,兄长靠着给别人做护院好不容易挣了些钱,今日刚结了工钱,又是我的生辰,所以他才带我上街,给我买了发饰,你什么都不懂!你干嘛要骂我蠢啊~呜呜呜~呜呜呜~”
她的哭声很小,像是一只受了欺负,自己趴在角落里呜咽着舔伤口的小猫。
怀望尘刚开始还担心这丫头是真的委屈了,本还想拔剑教训教训面前的混小子,可听到后半段……
他回头,眉毛轻挑:
这说哭就哭,胡言乱语的本事……也是江浔也老前辈教的。
“你哭什么呀!不是,你!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不准哭!再哭我就把你舌头剁了!”
宝剑出鞘之声。
秦赫安瞥了一眼怀望尘的长剑,突然明白过来什么,浅笑一声,似乎带着嘲讽:
“护院?护院能用这样好的宝剑?”
“主家送的。”
怀望尘面不改色。
“那小小护院,居然对假银钱之事这么感兴趣啊,嗯?”
“养家糊口不容易,自然要讨回个公道,不能白白被欺负了不是。”
两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同样的姿势,双手抱臂,相对而立。
“是吗?你在哪家干活,能挣到需要银票才能发工钱的月钱,告诉告诉我呗,我的身手应当不在你之下,我也去应聘应聘。”
秦赫安脸上笑意不减,眼眸中的讥讽却愈发可见。
怀望尘面色无波,只是懒懒地抬眼,毫不客气地将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淡淡开口道:
“主家不会要你。”
“为何?”
“因为……”他定定地看向秦赫安,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你——蠢——”
“你!”
“我们目的相同,别在这边耽搁,出去再说吧。”
秦赫安恼羞成怒,手中的暗器刚想出手,面前的兄妹二人仿佛已经对他失去了耐心,默契地转身开始收拾残局,将一切复归原样,尤其那个方才还在嘤嘤哭泣的小不点儿,路过脚下的弹雀钉,她很嫌弃地踢了两脚,抬头看他:
“哥哥,你记得把你的暗器捡了,别打草惊蛇留下把柄。”
“我不捡,要捡你捡!”他双手抱臂,立着不动,冷哼一声撇过头。
“呜呜呜~~都欺负我,什么都让我干,凭什么呀~我又不是生来就要当牛做马的~呜呜呜~好~你不捡,我捡就是了~~都是我的命~~”
怀望尘背对着身子不敢转头,他怕自己那张千年冰山一样的脸会破冰,憋不住在那个暗器小子面前笑出声来。
自己这个妹妹,不仅用毒厉害,茶起来,也很有一手嘛。
“闭嘴!不许哭!行了行了行了!我捡就是了!你!闭紧嘴巴,上一边去!”
“呜呜呜呜~~你还凶我~~你就不能好点说话嘛?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呜呜呜~我又没得罪你~~呜呜呜~~哥哥,你干嘛要凶我~呜呜~”
她咬着嘴唇,努力止住委屈的哭声,可断断续续小猫一样的呜咽让他听得挠心挠肺的。
自己家里都是打破牙齿和血吞的个性,他从记事起至今,几乎就没见过父母哥哥掉过眼泪,怎么这才刚出山……
这小不点儿是海做的吗?!
“唉~行~我捡,小朋友,你闭紧嘴巴,安静地去那边等待可以吗?”
他皮笑肉不笑,还礼貌地给梦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小姑娘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抽搭搭地往怀望尘身边去。
秦赫安认命地弯下腰,身后编着小辫子的头发垂落到胸前,发尾挂着的小铃铛被晚风吹起悦耳的叮铃。
“捡干净点儿,你刚才扔出了26枚弹雀钉,别少了。”
怀望尘将柜子都重新上了锁,垂眼看向蹲在地上乖乖“回收”暗器的秦赫安。
站着和自己差不多高,怎么蹲下这么小小的一坨。
小小的一坨抬眼,给了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用得着你说!”
“快点,捡完我们赶紧走!妹妹,走啦~”
怀望尘朝着梦蝶伸手,他的手很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梦蝶的手很小,胖乎乎软嘟嘟的。
梦蝶乖乖上前,牵起他的小拇指,路过秦赫安身旁,眼神相对的一刹那,梦蝶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小鬼,打住,不许哭!我自己会走。”
秦赫安扶额,深吸了一口气起身。
三人脚尖几个点地,翻身出了院落。
当然,梦蝶是被怀望尘提着,带飞出去的。
“说吧~咱们空有银票,却换了假钱,你们打算怎么做,要不这样,我呢去把他们都绑了,半个时辰砍个器官,直到他们把真银钱兑换给我们,如何?”
秦赫安懒懒地靠在墙上,双手再次抱臂,他的嘴里,砍人似乎和吃饭一样简单。
“主意不错,你去吧。”
怀望尘薄唇微微翘起,透着若隐若无的讥笑。
“那你们兄妹二人呢?总不能我出力,你们坐享其成吧?”
“我们?”
梦蝶突然开口,眼底再没有方才的柔弱委屈之色,她轻声笑了笑,突然,指甲中银光一闪,秦赫安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片迷蒙,轰然倒地。
动手的小姑娘拍了拍手,将左手食指放在鼻尖闻了闻:
“药效挺强,就是味道有点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