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人与铁匠铺（1/1）

一觉醒来，许茫缓缓恢复了平静的心情。

大早上起来到外面吃了俩根油条，然后抱着笔记本先后去了手机店和电子市场。

只是可惜手机店开出的价还没有原价的五千块钱一半多。

电子市场虽然跟手机店一样以二手和边角摔损为由压低价钱，但高了好几百。

这也算是附近能找到最高的了，许茫攒了很久买的笔记本，用了不到一个月卖出三千五。

不过现在的许茫没有丝毫心疼，只是思索着这笔钱怎么样最大利益化。

随后辗转各处，寻找买开锋的刀具或能给刀开锋的地方。

情况没有想的那么简单，开锋的刀具都是管制物品，不管去多偏僻的店铺和给多的高价钱都没有人去卖。

倒是不可以拿磨刀石自己上手磨，但因为在卫老爷子队伍里时，他明明均衡的磨着，得到的武器却是一边厚一边薄。

所以在这之后，这项看起来简单的手艺，许茫也从来没有想过将就着自己动手。

暂时想不到其他办法，又已经是中午，许茫只好先去各个超市购买营养价值高的食物，低脂高营养为主，口味不做考虑。

许茫俩手提着满满几袋东西从出租车上下来，看看不远处人来人往的饭店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但没有进去吃饭想法。

钱是一个原因，但主要的原因是自己归根到底就是一个普通人，要是没有生命威胁的话，自控能力十分低，大鱼大肉对于未来的末世生活来说已是巨大的诱惑。

就像明明知道末世即将到来，还是没忍住去玩对生存没有任何帮助的游戏一样，明知自己不是天才还如此放纵的话怕是活不久。

许茫也担心吃了大鱼大肉，对末世的食物再难有食欲，口腹之欲要是没克制好，未免不会成为自己以后的一大破绽。

如果不适应末世，那就会被末世淘汰。

影响生存的事物许茫会坚定的拒绝，这也是许茫在残酷的末世生存下来的最大的优点。

许茫一边随口对付着午餐，一边有些烦闷的思索着武器的解决办法。

稳妥的就是在成为一阶进化者后，才使用短式的武器。

一阶进化者在被二阶丧尸咬伤后，那效果可不同于普通人被一阶丧尸咬到。

只要不是断手、断脚之类的感染，用清水使劲的清洗伤口，稀释进化因子进入人体的量，都大概率不会变成丧尸。

但普通人完全没有丧尸体内进化因子的抗性，可以说哪怕被咬到后用洪水冲洗都几乎是百分百变成丧尸。

但是武器的问题不是换地方和等待可以解决的，就目前来看，末世前几乎是不可能买到开锋的长武器。

许茫脑子飞快转动也无济于事，只能寄托在漫天纸页中找到灵感，随意地翻看着昨天写的东西，房间内顿时杂乱无章。

忽然一双眼睛一定，盯着进化经验的办法那一页，那页写着三种利于进化的方法：

一是末世科技院研发的进化药剂，但到末世五年都只研发出二星药剂而已；

二是丧尸脑袋里有一定几率会凝聚不会增加进化因子的数量，只强化进化因子的细胞强度的结晶，人类吃了能直接作用身体细胞中；

三是通过战斗不断激发自身潜力，催动进化因子细胞的量不变而质增的结果。

末世科技院第一个实用且公开的研究成果就是：进化因子过多进化方向为丧尸，因此越高等级的丧尸体内进化因子数量越是恐怖；

进化因子质变而数量不增加的进化方向就是新人类。

科技院由此结论研发出了进化药剂，不过进程十分缓慢。

而这些就是这页的内容，许茫并没有在其中找到武器的解决办法，只是刚开始想通过第二种方式稳健的完成一阶进化。

但看到第三种进化方式且经过思维的转化后，忽然觉得长式武器不是必要的，要厮杀的话过度的保护反而会受到反噬。

而第二种进化道路完全由丧尸的进化等级决定人类进化速度，换种说法就是人类只有等有丧尸进化到比自己更高级的时候展开猎杀，才有可能利用概率掉落的进化结晶进行进化。

而进化结晶末世新人类更习惯叫尸晶，它的概率是极低的。

一百个一阶丧尸中都不一定掉落一个一阶尸晶，至于更往后的统计数据因为数据较少更是难以判断高阶尸晶的概率是否跟一阶出现的概率一样。

第一种的研发速度完全不用考虑。

第三种进化路线模糊不清，进化时间大多无法把控，但同时也是最不依靠外物的进化方法，拿把菜刀战斗进化的速度或许比拿着大砍刀战斗进化的速度快。

这种进化路线也在说明着不拼命就会一直是弱者，也说明着拼命一直进化下去的潜力很大。

末世刚刚爆发的那一年的普通丧尸对于大多数没有经历过生死危机的人类来说就是一边倒的猎杀。

而经历过末世不断洗礼的许茫来说，普通丧尸就是可能爆出尸晶的小怪，拿着小刀小心一点面对不多的数量都能无伤拿下。

只要丧尸数量不多，没有进化的丧尸，面对刚刚开始的末世许茫觉得可以放肆嚣张一点。

这是许茫陷入末世前后的对丧尸实力的误判，导致的过分稳健与谨慎。

又想进化速度走在人类的前沿，又不想浴血厮杀是不可能的，许茫觉得自己早就应该察觉强大武器和第三种进化方法的相驳，不至于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等捋清思绪，找到武器另类的解决办法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许茫本以为就这样决定不用找武器了，但起身的瞬间旋即想到，遇到不多的丧尸菜刀能够拿下，那丧尸多了呢？

用久了因为材质坏了呢？现在菜刀就够，未来呢？

三个问题相继出现，让许茫重新陷入思考。

沉默片刻，还是只能希冀明天能够找到合适的武器。

随后拿上手机准备下楼做热身运动，下楼期间正好看到住在隔壁间的一家子其乐融融的从楼梯上去，他没有理会和打招呼径直下楼。

热身完毕朝着最近的绿道跑去，绿道方向在公寓和新市大学道路之间的反方向，径直跑到末尾后才发现仅跑了半个小时。

但此时许茫的身体也不断传出累的声音，哪怕是经常兼职也没有见到体力有多少增长。

他只是咬咬牙，肆意的挥洒身上的汗水，保持恒定的速度坚持返回跑。

回到公寓时，跑步的时候感觉不强，跑完后脚上不仅像镶上了铁一样，也异常的口渴。

之后就是洗热水澡，吃不精致的晚餐，但没有去写新的东西到纸上。

只是稍稍整理放好纸张，在网上搜索着解决办法。

只是搜“国内哪里有店铺会贩卖开刃刀具”词条到也会有结果，但持有的限制条件又变成了需要军队认证或者跟枪械一样的持刀许可证。

许茫知道这样是没有结果的，转换思维想到搜索“末世武器获取”词条，但依旧没有什么收获。

灵光一闪，有点陌生的打开了贴站，有关末世的猜想、讨论遍地都是。

浏览了几分钟，大多是末世一定要有物资和武器的说法，但都没有说该怎么获取武器。

直到一个“末世爆发前可能获取武器的方式”帖子让他看到了点希望。

最上面的一条回复：“如果是和平时期想在国内直接买到管制刀具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先买好工艺品，到偏僻的小地方找铁匠出多点钱开刃还是很有可能性的。”

说到底就是将买管制刀具分成了两步，先买观赏性更多的工艺品，再将工艺品开刃。

往下又只是“用钱砸”“强迫老板卖你啊”这样的回复贴，许茫只好着眼上面说的试一试了。

窗外繁星点点，夜更深了，紧绷的许茫略微放松升起一抹困意。

在床上拉了拉绑在手上和门上的绳索，然后倒头就睡。

......

七月十四日，上午7：00。

起床洗漱，楼下热身，绿道晨跑，许茫努力的让自己不拖拉。尽管热身后脚上的酸痛感略降，跑起来还是有点不适应。

不过许茫也没有增加跑步量，运动的目的是增加对身体的掌控能力，保持好的精神状态和快的反应能力，体力和力量的增长倒是其次。

晨跑后休息一下，吃完早餐，许茫看了眼余额，四千五百块并不能给许茫拿到武器绝对的把握。

一番思虑后，许茫想到之前没有完全没有想到的贷款，可能是五年的末世经历淡化了许茫现代社会思想，让他现在才联想到贷款这个没有危险和不需要条件的方式。

但是搜索了一下贷款的信息后，顿时有些泄气，流程需要最短七天后，如果非创业、无抵押的话根本没有多少钱。

但是另外一个办法相对更少钱但更快更方便。

下载好一个贷款app后，注册账号和身份信息马上就能贷五次共五万块，甚至地址都不用审核就通过了。

至于还款？那是末世后的事了，到时候废纸要多少有多少，就是app怕是没用了。

许茫放下手机，反复拍打大腿，尽量不要乳酸堆积，感觉稍微好点后，甩了甩腿准备出门。

定好了车去车站，许茫的目的地是曾经工业发展现在迁移的地区为主，其次才是乡村铁匠铺。

但是曾经城市发展的重心又怎么可能有地方会冒险赚这么一点钱呢。

太阳西移，光是来到接近新市边缘的地方就花了差不多两小时。

许茫马不停蹄的赶去往前推移几十年时十分出名的小镇——铁铜镇。

这一路上许茫几次感受到了与现实的割裂感，重返现代社会因为未来的末世没有一点喜悦。

紧迫获得武器以应对末世的许茫与紧迫上下班的人们擦肩而过，同样匆匆忙忙，但目的截然不同。

一个为了未来，另一个为了未来。

重新坐上地铁，飞速的穿过前世需要好几天才能跨过的地方，只有车厢外的黑暗才能让许茫回忆起末世的牢笼。

那种莫名的感觉一直直到脚掌落地。

铁铜镇曾经是个十分小的村庄，因为曾经有个铁铜矿，坐上工业时代发展的列车后，才迅速发展成了初具规模的小镇。

放眼望去，铁铜镇里繁荣中透露出一丝衰败，但只论规模和人口的话说是县城都不为过。

幸好发展比想象中的好，至少能打到车。

司机是一个中年人光头，在许茫上车后提醒了下安全带。

许茫扫出两百，“现在到晚上的时间跟着我，两百足够了吧。”

司机乐呵呵地说：“足够咯，现在开始我就只接你的单。”

“师傅知道哪里有铁匠铺没有，我要去买点东西。”

马上补充了句：“我们学校要求的作业。”

光头司机不疑有他，聊起其他：“现在大学生还有教打铁作业呐，你叔俺也不懂，不过铁匠铺以前可多勒，这我还是懂地......”

接下来一路上都是司机在说，许茫也没有回应，司机也乐此不疲。

十分钟左右，一个拐角处一棵大树耸立，一家铁匠铺赫然出现在下面。

门前的地面被铁屑黑黑的盖住，木质的大门和窗户残破不堪。

许茫皱了皱眉头，还是选择进去问询一番。

司机先他一步，走在前面自来熟的引路。

咚咚咚！

“老榔头，在不在啊，有后生仔找你。”司机一边敲着木门一边说着。

里面并没有打铁的声音，但在光头司机敲门后，一个年纪较大的声音传出。

“门没锁，自己进来。”

光头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这不是锁没锁的事，你不在我们进来也没用，我后面......”

许茫则是打量着四周，打铁的地方实际上离门窗很远，穿过两个石门坎才看到一个烟囱连接着打铁台。

四周也是从进门后所看到的地方都是石头搭嵌的。

“大学生，别看这不怎么样，但是这个老头可是从我小时候就开始打铁的，老手艺人来的。”光头扭头对许茫介绍。

许茫点点头看着坐在睡椅上的老人，褶皱的双手中间可见的疤茧。

“我可以单独跟这个......老伯说几句吗？”

光头司机愣了一会，点点头：“那你们聊。”

随后开门出去，嘴里嘀咕着：这么神秘。

“大学生找我个打铁的老头，有啥事就说吧。”老人没等许茫先开口就说道。

许茫索性节省时间，开门见山：“给砍刀开刃多少钱。”

老人摇晃着的身形停了下来，浑浊的眼睛灼灼的盯着许茫。

“后生仔，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人顿了顿后，“给刀开刃干嘛。”

“别拿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忽悠老头，老头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许茫直视老头的双眼，没有一点胆怯。

“我也没准备给你理由，我问的是开刃多少钱，能不能开刃才是你要回答的问题。”

“小子还挺横，知不知道现在开刃都要有证啊，犯法的事我不干。”老人继续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

“三万只开刃，刀不在你这买。”许茫脚步不动，钱其实对可能导致的结果来说其实并不多，但他还是试着问了下。

老人不说话，许茫站了一会只好出门离去。

许茫不知道老人正在犹豫，而犹豫的就是该不该开刃。

想到医院的孙子，老人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传统手艺人怎么能赚到那么多钱啊。

他只能期盼于许茫只是收藏之类的，毕竟砍刀是刀，菜刀不也是刀。

追到门口看着车上的许茫喊一句：“十万我就干！”

拍了拍司机肩膀，许茫回道：“我只有五万。”

老人的黄牙在嘴里抖了抖，“五万......就五万。”

这话一出，光头司机感觉到了不对劲，不只是价钱方面，还有自己老叔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