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预料到的猜测(1/1)
这一周。
南宫奺都没安排,安安静静在院子里看看书,偶尔还会弹弹琴。
叶廉是最开心的,他字写的不好,他家公主看书,他就旁边练字,公主还会教他弹琴,可惜他是个大老粗,弹得四不像。
他开始很伤心,但没多久,他又找到了表现的方式,公主弹琴,他就舞剑。
王蕊在远处看着叶廉这个心机狗,把她活都抢了,气得差点咬碎了牙齿。
她只能捏紧帕子,等着南宫奺传唤。
南宫奺没在意,她也好久没弹了,想到上辈子,她也曾给朱允佑弹曲,那时,他还会吹个箫,他们两人确实锦瑟和鸣过一年。
那一年,是她父母死后,最开心的一年。
可惜,都是虚假的情意,南宫奺想到这些,垂下眸,手上动作越来越快,明明温和的琴声,带上几分肃杀。
叶廉身子一顿,也没慌,赶忙跟上南宫奺的速度,唰唰唰把剑花翻转武起。
噔......
南宫奺停下手,深呼吸一口气,眼眸中的恨意,慢慢平复,当年多爱,现在多恨。
嚓......
叶廉把剑插入地上,赶忙过去,跪在南宫奺面前,双眸闪了闪,紧紧盯着南宫奺的手,小心抬起,满眼心疼。
“公主。”
叶廉喊了一声,却不知要说什么,赶忙拿出帕子给南宫奺包着,南宫奺手指被琴弦割伤,鲜血流了一地。
“奴会是公主最锋利的刀,以后,公主想杀谁,奴就杀谁。”
叶廉握紧南宫奺的手,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南宫奺,双眼闪着晶光,轻轻握着南宫奺手,想让南宫奺相信他。
“......”南宫奺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叶廉,任他握着。
王蕊刚被吓到了,虽她不会弹,但也能听出琴声里的肃杀,还有一股哀鸣悲切。
踏踏踏......
“公主,江宁景被降为京城燕县典史,明日启程燕县。”
“我派人跟随小夏子去打探,小夏子的人在燕县给江宁景安排了座宅院。
“那宅院与其他院子没任何不同,唯一不同是有个小湖。”
宁枝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告诉南宫奺,南宫奺手顿了顿。
“你说,宅院中有个湖?”
南宫奺眉头皱起,语气微微上扬了几分。
难道,沈琰要柳芷霜遭受一遍她所遭受之苦?
“是的,湖泊不大,但若人掉下去,不会水之人,也难逃一死。”
宁枝不知道南宫奺怎么了,听到湖后,脸色变了。
南宫奺没管手上伤,任宁枝给她包扎着,想到上辈子,她就是被庶子推入冬湖才没保住孩子,身子也变得怕冷。
杨烟死前明明说过是沈琰与柳芷霜联手害得她,但若不是沈琰让柳芷霜安排庶子推她,那杨烟死前说的话......
那沈琰派人在狱中欺辱她的事,又何为真,何为假?
沈琰爱她吗?
南宫奺确定是爱的,只是他的爱带着变态的偏执,她上辈子被囚在榻上,他夜夜留宿她宫里。
连皇后也不管不顾,甚至有妃嫔强闯宫门,进来看到她被囚禁榻上时,面露不屑与,还嘲讽了她一顿。
可第二天晚上,她就被沈琰抱着到后院,说要带她欣赏烟花。
那晚她见到沈琰所有宫妃,只是那些宫妃却都在瑟瑟发抖。
烟花没看成,她却看到院后数着一根大火把,火把上绑着的正是强闯她宫殿的宫妃,衣不蔽体,被人绑在火把上,下面火把正在燃烧。
“姐姐,你看,这人型烟花好看吗?”
“没人能欺负姐姐,姐姐是朕的心头宝。”
那时沈琰抱着她坐在上首,看着那宫妃被活活烧死,从那后,她的宫殿没人再敢闯。
南宫奺深呼吸一口气,她猜到沈琰的打算,应是让柳芷霜在冬湖身死。
“你找人传话柳芷霜,让她抓住机会,威逼江宁景去官府把他们婚书进行登记。”
南宫奺不会多插手沈琰的计划,但那还不够,若让江宁景亲手推柳芷霜入湖,那样报复才最狠。
怀着心爱男人的孩子,被心爱的男人推入湖中,柳芷霜的怨恨与心痛才会达到顶峰。
她在安排人去燕县,让那边官吏欺压江宁景,江宁景现从从六品被降到最末流,谁都可以踩一脚。
那样,他定会心有不甘,更想往上爬,可他没钱没势,那只能靠柳芷霜的嫁妆贴补家用。
江宁景会哄着柳芷霜,承认她正妻的身份,等他找到高枝,就是柳芷霜身死之时。
那时官差‘正好’路过,目睹他杀妻,江宁景做高枝上门女婿美梦破碎,身败名裂,定会好看。
只要江宁景没那个野心,也没那么自私自利,甘愿平庸一辈子,好好与柳芷霜生活,那就不会中计,她也能放过他们。
上辈子的仇与恨,她也过往不究!
南宫奺轻轻点着指尖,这个局,这个机会,她只给一次,能不能把握住,就看江宁景的造化了。
这也是她最大的仁慈,只因他们这辈子确实没害她的退让之心。
“时刻盯紧宫里。”
南宫奺知道杨康这次翻不了身,只是不知沈琰打算怎么处置杨烟?
她想亲自动手,不然,难消她心头之恨。
“公主,下面人来报,五皇子那边给章小姐下了药,我们现还不知是什么药?”
宁枝很疑惑,这五皇子怎么要针对章小姐?
“下药?”
“嗯,不用管,只要保证章宝晴与那穷书生的命,尤其穷书生的,切莫让他出事。”
南宫奺不觉得沈琰会给章宝晴下什么毒药,他为了拉拢顾沉,定会保护好章宝晴的安危。
她最怕的是那穷书生,怕沈琰为了顾沉,杀了穷书生,她可要保证好穷书生的安全,才能让顾沉伤心欲绝去战场。
宁枝看南宫奺伤口包扎好了,才领命出了房门。
宫里。
沈琰拿着手中字条笑了。
“杨康啊杨康,死前还想着自己女儿,确实是个好父亲。”
“临摹,让杨烟去静和庵。”
“对了,城外乞丐,越脏越好,尤其带病的,找十个,等候我安排。”
沈琰轻轻摇晃着手中字条:去江家,忍!
唰......
纸条被沈琰放到蜡烛前,他看着纸条被烧得干净,眼眸越来越疯癫,猩红狠厉,带着几分讥讽。
幕僚把临摹好的字条呈给沈琰过目:去静和庵,等!
“嗯,不错,描摹得很像。”
沈琰看着字条很满意,不愧是他训练了那么久专门描摹书信之人。
“好好练。”
沈琰把从太子身边顺来的字帖丢给死士,眉眼弯了弯。
“我儿别怕,父皇马上就能为你报仇。”
沈琰拿着红肚兜,看向窗外,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眼里都是哀伤与思念,化不开的浓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