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霓裳”（1/1）
“无式，一始归终！”
“此身即为洪荒百相，万解，当破！”
刹那间，时间仿佛都被静止，如同黑洞的右手对上了温暖光明的左手。
这是沿袭“通古斯”的强烈对撞，只不过把两股对逆的火换成了光暗属性，即使只是简单的对换，也是从无到有，开天辟地的进化。
哪怕只是火的对撞，也被冠以神火法门的最高十五式，眼下的对撞已经超脱了人们所熟知的所有印式法门。
如果真的要敲定一个称谓。
那么一定是“浮屠”。
光暗冲突对立，自古不可调和，但在“太一”的极致压缩堆叠下，居然产生了第三种力量，湮灭的力量。
“湮灭…”
玄兕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能量实质化于其外表，构成了一套漆黑的衣服，一如当年的“天尘”。
这是玄兕所知道的，也是刚刚知道的第二个产生湮灭能量的办法，上一个，就是灭掉了“龙”和整座坩碧塔的“血印，彼岸”。
“刑天”一跃而上，没有花里胡哨，没有光芒四射，连攻击都那么朴实无华，只是简单的一拳挥出。
拳风所过，空间崩裂，滔天外溢的空间力量也撼动不了其丝毫，黑色的魔纹密布身体，哪怕是轻轻移动都会让这空间无法承载。
时间如同静止，无形的湮灭能量顺着“刑天”的拳头慢慢蔓延至全身，魔纹闪烁，但很快，就被那股能量所湮灭，露出了皮肤之下发黑的肉身。
……………………
“最后一只。”
石杌甩了甩手，十一二级的高危个体，他一下子干掉了将近七只，逐个击破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石杌再次掏出了属于自己的那份“通行证”。
事到如今，他却有些犹豫了。
自己为何来到这里？因为这里是初始之城，秘密都埋藏在这里。
不，你知道这里什么都没有。
自己来到这里干什么？是为了寻觅浮屠真相。
不，“天玑”死后，你需要一个新的精神寄予。
“不…”
石杌摇摇头，把脑袋里的杂音尽数驱逐，他的手重新握上了“通行证”。
“噗通…”
“噗通…”
红色的波纹似有似无地扩散，除了石杌再没有其他人或者原生种能感受得到，以涟漪状向周围扩散。
“噗通…”
“噗通…”
他的心脏再次被那股红色波动牵引，这股过分和谐的节奏让他整个人都很不舒服，意识逐渐模糊下，他好像看见一道身影。
身披黑衣，宽松而破烂，强大的杀气展露无遗，毫无疑问，这是浮屠众的某个人。
“天玑！”
石杌头痛欲裂，但看到这熟悉的衣服仍然精神一震，不禁大喊出声，这一喊也好像把整个人都从迷糊中唤醒，周围的一切都重新清晰了起来。
这一刻，他仿佛穿越了时空，等他展开探知，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喧闹的街市，熙攘的人们，已经，消失的光幕。
石杌一动不动，冷冽的黄金瞳锋芒收敛，这里究竟是哪里？这些人又是谁？
“喂，‘霓裳’！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石杌猛地一惊，这句话直接来自心底，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了。
看不到脸，但自己的手却不似原来那么粗糙宽大，反而变得白皙纤细，身高也矮了一截，忽然下降的视野让他一瞬间差点跌倒。
浮屠之三，黑雪“霓裳”？喊的是谁？我？
“事情已经办好了，我现在就回去前线。”
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从心底传出，好像在回答同样来自心底的声音一样。
石杌握握手，自己仍然能够控制这副身体，但心底的对话又是什么？
正在石杌思考之时，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变化，好像副本在等待主角继续进度而暂停一样。
石杌象征性地迈开腿，白皙的双腿露出宽大的黑布衣服，一时间让石杌有些不适应。
而当他一步踏出，却自动地违逆了他本来的想法，自动向一个地方迈开了步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是？进入了别人的记忆？谁的？“霓裳”？
……
战争继续，中央以南，“芬里尔”“耶梦加得”，“霓裳”和“楼迦”坚守。
一年，两年。
石杌就这样被困在了“霓裳”的记忆中足足三年。
三年的时间让他感触良多，不为人知的抗战方向，仍然存在着许多的故事，它们都和创造者一样，深埋在了地底。
每当“霓裳”要揭下遮脸的黑布时，石杌的精神都会为之恍惚，然后跳过这段时间，整整三年，他也不知道“霓裳”的长相。
但透过感知，还是有一股逼人的寒冷散发开来，这股阴冷来自“霓裳”体内。
一次受伤，石杌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霓裳”的血液有问题，她的血液发黑，有着极低的温度，偶然间不小心滴到地上也会发出滋滋的声音，这明显带有强烈的腐蚀性。
难道真如世人所说，浮屠九人全部都是怪物？
石杌继续跟着记忆回顾“霓裳”的一生，直到死亡，“霓裳”的死亡。
石杌见证了浮屠式“达摩克利斯”的诞生，见证了“霓裳”把它镌刻于体内，见证了“霓裳”头顶高悬的无形剑，见证了这样强大的“霓裳”斩杀“芬里尔”，却死于自己的印式。
视线变得浑黑，石杌的感知也被压制到一个极低的层次，他做不了任何事情，这具身体已经死了。
“对不起…”
谁？
石杌猛然惊醒，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连石杌的意识都已经变得恍惚，突然来临的声音将他惊醒。
他努力地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只有一块黑布遮挡，这是浮屠的标志。
“对不起…”
来者下手极狠，直接把已经死亡的“霓裳”的心脏给掏了出来。
连带着石杌也感觉到一阵恍惚。
血红色的印式自那人手臂上缠绕，“霓裳”的心脏却逐渐恢复了跳动。
“噗通…”
“噗通…”
慢慢的，“霓裳”的心脏居然化为了一个正方体，石杌这时才回过神来。
所谓的“通行证”，就是由死亡的浮屠众的心脏所制。
一时间，景色变化，时间瞬间加速，唯有石杌的精神不受印象。
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了，雨水仍然在下，时间似乎也没过去多久。
一股异样的感觉自心底浮现，一个诡异的印式在自己的身体里扎根。
浮屠式，“达摩克利斯”。
石杌皱了皱眉头，疑问没有解开一点，反而越来越多了。
如果“通行证”是由死去的浮屠众的心脏所做，除去失踪的“天尘”，那么死于光界建立之后的三位“浮屠”并没有留下所谓的“通行证”。
如果是死于创界战争的那五位，那么“通行证”就应该有五块才对…
而据他所知，“通行证”只有四块，有那么一个人，好像历史的幽灵一般。
难道仍然存活于世？
………………………
被腐蚀了皮肤的拳头凌厉地击穿了“太一”的身体，势头丝毫不减，猛烈的拳风顺势撕裂了漂浮于其身后缓缓旋转的“大须弥”。
“太一”的黄金瞳瞬间暗淡，仍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整个人也顺势直接后翻出去。
湮灭的力量于“刑天”的身上肆意扩张，他的身体正在被不断消磨，已经肉眼可见地缩小了一圈，气息也萎缩到了弹指可灭的程度。
“轰！”
巨大的冲击撕扯着“太一”的身体，地面被划出一道足足千米的裂口，尽头处则是身体被打碎一大半的“太一”。
黄金瞳暗淡，生命的气息在快速从他身上消失。
“啊…”
“太一”轻轻叹了口气，他还没有死去，但已经时日无多了。
一时间，他又看到了那块黑布，亦如百年前那熟悉陌生一样。
“天……天玑……是是……是你…是你吗？”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