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分化俘虏(1/1)
第三幕,喀秋莎逃回家见到早已撒手人寰的父亲,心里悲痛万分。
她恨,恨自己的没能守住自己的清白,也恨自己那丈夫当兵多年从不往家里寄钱,他恐怕早就将自己忘记,这时白匪士兵们才知道原来自己寄回家的津贴早就被人偷偷克扣。
若是士兵在战场上阵亡,更是会被人记录成失踪,发放的抚恤金便落到肮脏的军官手中。
“我就说为什么妻子给我写信抱怨我从来不寄钱回去,原来早就被那群军官拿走,说……你有没有干这事?”士兵认出身旁是军官,抓住他的领子哐哐给他来了两下。
军官还想反抗,但见周围一双双仇恨的眼睛盯着自己,赶忙收敛了心思,哭丧着脸说道:“那不关我的事,一直都是团长那帮人在做,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排长啊。”
听他解释完,士兵们才勉强放过他一马,不远处的角落里却发生了激烈的肢体冲突,好几个坏的流油的军官被人当场打死。
反正大家都是俘虏,谁也不比谁高贵!
复仇的信念支撑着喀秋莎在山里活着,她吃草根喝露水,冷了累了就躲在山洞里休息。
盼啊,盼啊,春天来了,秋风走了,日子一年年的过着,岁月无情的利刃将善良活泼的少女硬生生变成人们口中的怪物,长着白毛的野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红军战士解放了城市,他们抓住了以黄世仁斯基为首的恶霸,并搜罗证据给他定罪,早已没了人形的喀秋莎听闻喜讯,便来到了城里。
“人犯黄世仁斯基,残害妇女十一人,侵占农民土地两千平方公里,纵容手下打死打伤工农三十五人,现……执行死刑,立即执行!”
审判员读完他的罪状,在群众们的叫好声中,红军战士们举起步枪啪啪啪将这恶贯满盈的恶霸打死,台下的白匪士兵兴奋的鼓掌。
士兵们其实很淳朴,他们知道善恶有报是这世上最基本的规则,而这样的结局无疑让他们十分满意,但孙谦的目的不止于此。
他在剧中穿插了很多私货,比如为群众出头的总是布尔什维克,扮演坏人的都是旧社会里的资本家和权贵余孽。
故事的末尾,喀秋莎的丈夫终于回到家,他参加了红军,并带着自己的妻子一同投身革命。
“啪啪啪!”经久不绝的掌声在台下响起,不少士兵激动的热泪盈眶。
直到他们回到河边的帐篷里时,嘴里都还在讨论俄版《白毛女》的故事。
曾经做过红军俘虏的安德鲁心头十分压抑,躺在通铺上一言不发,直到同伴们注意过来,他才腾的站起身将军帽扔在地上,“去他凉的,我要加入红军。”
去他的仇怨,去他的津贴,全都是官老爷的谎言,就像剧中说的:“美好的新生活要用我们自己的双手去争取。”
“祈求怜悯没有半点作用,只会助长权贵阶级的气焰,面对不公就应该拿起手中的武器勇敢的和他作斗争。”
同一个帐篷里的战友看着癫狂的安德鲁沉默了,过了好半晌才传来强烈的附和声:“其实我也想加入红军,给那群官老爷当狗的日子我早就过够了,能做人,我为什么要做狗?”
“是啊,能够为了全世界人民的幸福而活,就算立刻死了我也不后悔,我也要加入红军!”又一名战士发出自己的呐喊。
过去的日子让他们感到羞愧,本以为自己当兵是在保卫祖国,是在为保护自己的家,结果到头来成全的是头上的享乐。
气急的士兵们连一个晚上的时间也不愿等,聚集起来就往外走,他们迫切的要与过去帝国主义帮凶的自己划清界限,这年头谁还没点觉悟了呢。
见他们气势汹汹的走出来,守在营寨门口的红军士兵警惕的看过来,马克沁冰冷的枪口让白匪士兵们冷静下来,纷纷停下前进的脚步。
“红军的长官请不要开枪,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投靠你们的。”
“对,我们要参加红军,不要为肮脏的官老爷卖命!”
人群闹哄哄的叫着,但表达出来的意思只有一个,他们要求参加红军!
冰冷的黑夜为热情的士兵点燃希望之火,签到领取红星的士兵更是喜气洋洋的将它挂在帽子上,然后神清气爽的犹如重获新生。
天光大亮,进行了一夜的征兵仪式才堪堪结束,原本俘虏的1328人中有812人选择参加红军,其余人大多厌倦战争希望能够回到自己的家乡。
对于这样的想法,红军方面也表示支持,并大方的给他们发放路费和食物。
而忠诚于彼得留拉的死硬军官们却没这么好运,他们被士兵指认出来后依旧死性不改,嘴里嚷嚷着要拿红军的脑袋当球踢,如此朴实无华的愿望自然可以满足,咔嚓两刀下去,死不瞑目的白匪军官终于闭上自己的臭嘴。
其余低级军官则本着废物利用的打算拉去修铁路,挖煤窑,晚上关在一起学习小红书,若不能深刻体会到马先生的意思,则永远无法脱离监狱。
另一边的伤兵营里,五百多受伤的士兵躺在帐篷里,几十个军医官忙活的脚不离地,兽医站在铁皮桶前熬煮着奇怪的汤药,自从诺曼诺夫医生离开之后,他就成了军医院的院长。
以他多年治牛的经验教授这群半大的娃娃自然不在话下,“看见没,把这些药熬成浆糊,再涂到他们伤口处,就能止血消炎。”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士兵闯了进来,立即引起他的注意,“同志,您找谁?”
“额,我找一个……眼睛亮亮的,身子瘦小的姑娘。”士兵局促的用双手比划。
“在里面,自己去找。”兽医看出些苗头,抽了一口旱烟继续教导学生。
士兵的视线来回游走脚步不停,终于在人群中找到端着托盘的女孩儿。
他忐忑的走过去,双手在衣服两侧摩擦,“你……你好,我是安德鲁,你还记得我吗,那个……我……我参加红军了。”
军医官讶异的张大嘴巴,忽然咯咯的笑出声:“你好呀,安德鲁,那我们以后可是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