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霸道王爷独宠妃29(1/1)
事件陷入僵局,梁越愈发丧失耐心:
“既然如此,便把她们几个有嫌疑的带下去看管,等老太太醒了,再由她自行定夺。”
他抬手叫人把屋子清干净,等到汤药煎好,头回充当了一次大孝子,喂梁老太太服用下去。
婢女看不过眼,用手巾不停地给老太太擦嘴,再晚一步只怕药液就要钻进老人脖领子里了。
梁越刚打算离开,便有人进屋传话,说是温淮来了。
他抬了抬眼皮,瞧着温淮撩开卷帘走进。
“不是叫你好好待着。”
“我那是不晓得出了什么事,老太太卧病,我怎么能不来瞧瞧?”
温淮坐在床边,实则是与他面对面,抬起的脚都抵在一处,不着痕迹地在他小腿上磕了磕:
“还好么?”
“已经无碍,估摸着快醒了。”
“趁着岐园没人,我得知消息便立马带人去秦若琼院儿里搜查一遍,结果在下人房里找到了这个。”
他回头让彩萍掏出一包东西来。
打开来看,是淡黄色的粉末状。
梁越随即派人去验这包东西的毒性。
“禀王爷、公子,这乃是朱蕊霜,少剂量误食不会有事,但长期服用恐损伤腐蚀内脏,若是一次性食用过多,也会突发中毒,上吐下泻。”
“按照老夫人的症状,很有可能就是由它引起。”
郎中拱了拱手。
“那为何方才没有查出?”
“回殿下,应当是每块栗子糕中药量不大,加在一起才能致命,若老夫人把这些全部吃下,后果不堪设想。”
温淮颔首,握住梁越的胳膊,补充道:
“越郎,我在灶台上也发现了一些粉末的痕迹,有人作证早膳期间只有婢女吴玉璋和小蝶进出厨房。”
“你方才唤我什么?”
梁越有些怔愣地盯着他看,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越郎呐……”
小侯爷甩开他的手,却反被攥得紧紧的,只得说:
“你要如何处置她们?”
“淮淮怎么想?”
梁越当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的面,依旧是旁若无人的样子,一下又一下捏他蜷在自己掌心里的手指。
“我想应当是这吴玉璋依旧没有打消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美梦,心里嫉妒秦小娘,在她的吃食里都下了慢性毒药,只是没成想阴差阳错害了老太太。”
“或者,王爷对她确实有意?”
温淮歪歪脑袋,又要把手抽回来,梁越连忙拽住捂在心口处,摇了摇头:
“绝无。”
“那便好办了,老太太慈悲心肠,想必也不会步步紧逼,只把她们两个发卖了去,还有机会去别家当差,也能赡养父母。”
“那就如此。”
梁越牵着他起身,朝左右吩咐道:
“就按公子刚才说的办。”
他已经待不下去,就要揽着温淮出去,怀里的人却扭头看向后面。
这时,床榻上的梁老太太突然咳嗽一声,而后缓慢睁了眼。
“老太太!老太太您醒了。”
温淮跟他对视一眼。
梁越旋即放下手臂,冲他递了个眼神,后者便低头绕过半截的竹帘走出去,站在屏风之外。
汝南王回到床边立着,看着两个婢女把老太太扶起来。
捡回一条命,她心头还有不少后怕。
“母亲既无恙了,往后便小心谨慎些,安享天年,重要的是得安。”
“至于秦若琼,之前腾不出时间,如今本王自会妥善处理好,不过记得,若要还有下次,就不止是处置外人了。”
梁老太太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半句话都说不上来,只得把脸撇了进去瞅着墙。
“好好照顾老夫人,本王走了。”
他踏出去,才发现温淮已经迈过门槛。
梁越紧走两步跟上去。
温淮回头瞧他。
“再喊一遍。”
男人道。
“什么?”
温淮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去看他,急驱向前。
“不有求于人的时候,就立马变脸,好样的。”
过几日正是冬至,这个大节举国欢庆,皇帝一般都在宫中设宴,邀请皇亲国戚及重臣参与。
往日温淮都是以安平侯的名义前去,而如今,虽然大长公主府并未对外昭示,但带在身边的人已经悄然变化了。
温昭挺大的个子,却缩着脖弓起腰,唯唯诺诺贴在大长公主身侧。
赵妧已经好转了不少,起码脸上瞧不出了,可是依然说不出话。
她性格本就孤傲,不爱与人交谈,便也没引起多少眼光。
“娘。”
温淮斜了那温昭两眼,见对方没有自觉,才开口:
“你上一边去,我跟我娘说话。”
“怎么会是你娘。”
温昭嘀咕道。
“你说什么?”
温淮不由得噗嗤一声乐了,可面上毫无笑意。
没等他上手,大长公主却挡在他身侧。
“娘!?”
什么话语都不如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更让温淮心灰意冷,他霎时间感到浑身的血液都冰凉了。
只是赵妧还顾不得解释,也解释不出来,温淮便被皇帝叫走。
他神情复杂,正一身的戾气。
“哟,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汝南王妃了,嘴巴翘的这般高。”
“参见陛下。”
温淮作礼起身,假装诧异地瞥向旁边:
“见过皇后娘娘,表哥身量魁梧,差点没瞧见您。”
皇后微微一笑,小心观察着皇帝的神情。
承明帝鼻孔出气。
话不投机半句多,温淮请过安便溜到一旁,趁着宴会没开始在外头瞎逛,无意间瞧见一个陌生的身影。
女人朝他招招手。
因是大节,那人身穿大红锦云纹宫袍,头上没有别的装饰,仅仅插着两枚赤金掐丝含珠钗,素淡而端庄,看上去与太后年纪相近,面容却丝毫不见皱纹。
有人告诉温淮,这是常年住在青州双峰寺的曹太妃。
“太妃娘娘懿安。”
曹太妃和蔼可亲,眼神在他身上来回滚动:
“好乖乖,真懂事,你是谁家的孩子?”
身侧婢女小声耳语,说这是安平侯。
“安平侯?”
太妃眼中浮现出一丝疑惑。
“娘娘没见过我,所以不认得。”
“你多大了,乖乖。”
“十七,快十八了。”
“十七……”
她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反复咂摸,目光彷徨,似乎是想起什么很久远的事情。
“娘娘?”
“我能瞧瞧你的后背吗?”
温淮一头雾水,像是没明白。
她都不自称“本宫”,却被身旁的老宫女打断:
“娘娘,别再胡思乱想了。”
曹太妃叹了口气,视线垂下来,摇了摇头,走之前又对温淮说道:
“我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
“淮儿恭送太妃娘娘。”
他觉得这太妃面善归面善,却有点奇奇怪怪的。
片刻后梁越来找他,歌舞升平,宴席开场,要去一同祝酒了。
“你知道曹贵妃么?”
他问起来。
“是先皇最为宠爱的那一位皇贵妃?自先皇驾鹤西去,她便出宫待在双峰寺吃斋念佛,今年冬至不知道怎么把这位曹太妃请来了。”
“她没有子嗣吗?”
梁越摇摇头,又补充道:
“宫里秘闻说她不好怀胎,中年才得了一个儿子,正值先皇重病之时,不知怎的,那孩子也夭折了。”
温淮心里一惊,不免感慨——
“也是个苦命人。”
两人落座,干果蜜饯已经撤了下去,换成了第一盏下酒菜,文火煨鹌鹑。
那鹌鹑就那么一丁点,温淮挑了两口,吃不进去多少肉。
席间承明帝忽而提及与吐蕃建立邦交,也难免说到和亲一事。
皇帝听信杜绍的话,本来要让皇后独女康瑞公主嫁,此刻却转换了心思。
“诸位爱卿,可有人选?”
台下寂静非常,吐蕃外邦无毛之地,谁也不舍得自家的宝贝千金去受苦。
“朕听闻,皇姑母与英国公长女温苓,秀外慧中、知书达礼,样貌也是冠绝京城,可有此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