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疑点重重（1/1）

几人听见姜澈的质疑，短暂地愣住了一瞬。

许湘怜第一个回答，语气听上去十分理直气壮：“我们醒来的时候，烟儿就不在我房间，不是她自己回去的，难道还是我们几个醉醺醺的人把她拖回房的吗？”

“那可说不准哦，没准儿就是你们把喝醉的柳烟儿拖进她房里的嘞？”姜澈眼珠子饶有兴致地环顾徐芳菲五人。

“大人这可就说笑了，烟儿睡觉有锁房间的习惯，若不是烟儿自己回房，我们几个又怎么能从外面给烟儿房间上锁。”徐芳菲朝着姜澈微微颔首。

沈清漪凝视徐芳菲，“如果是柳烟儿自己的锁，她怎么会找不到钥匙开锁？”

“大人，忙中出错，没有找到钥匙，也不是没有可能。”徐芳菲回答。

谢辞年还是觉得不对劲，“姑且是柳烟儿自己回的房间，也是她忙中出错没有找到钥匙，那你们发现着火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去柳烟儿的房间找她？”

“我们看见着火，自己躲都来不及，哪儿还记得去找柳烟儿啊。”许湘怜语气满满的嫌弃。

“那你房间不就在柳烟儿隔壁么？就这么几步的距离，你们都没有去看看柳烟儿？”姜澈难以理解地盯着许湘怜几人。

“我们…”杜佩佩被说的眼眶都红了，她低着头喃喃了起来，“对不起…烟儿姐姐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沈清漪目光犀利，盯着杜佩佩紧接着问。

杜佩佩支支吾吾了几声，余光看了几眼徐芳菲等人。

一边的魏娟先着急了，“杜佩佩，你有什么就说，最厌你磨磨唧唧的性子！”

杜佩佩有些被吓到，怯生生地低下头，害怕地说：“我们…我们从湘怜姐姐房间出来的时候，听见隔壁烟儿姐姐房间里有声音…”

“什么声音？”沈清漪追问。

杜佩佩缩着脑袋，咬着嘴唇，很愧疚地小声说：“是…拍门的声音…”

“拍门？”沈清漪瞳孔都缩了一下。

杜佩佩害怕的闭上了眼睛，语气满是后悔：“我听见了烟儿姐姐在房间里求救…但是…但是烟儿姐姐房间外面的火太大了…我们…我们没办法，只能先跑到其他地方躲…”

徐芳菲看杜佩佩这么说了，于是微微叹息着：“烟儿房间是从里面上锁，我们没有办法，只能先保全自己。”

“我们总不能为了救柳烟儿，自己命也不要了吧？”许湘怜接着道。

“合着，你们前面扭扭捏捏那么久，就是为了隐瞒没有救柳烟儿？”姜澈挠了挠头，一脸的无语。

“见死不救，我们终归是良心难安的啊。”周婉怡垂着头。

“我们也不是故意不救烟儿姐姐的…”林潇湘低着眼睛，嘟囔了一句。

沈清漪敛眸，眉头并没有舒展，她目光依旧锁在徐芳菲五人身上，“清欢楼的起火点，是柳烟儿的房间，昨夜与柳烟儿在一起的，只有你们五个人。”

“大人，是怀疑我们害了烟儿姐姐吗…”杜佩佩神色惊恐万分，蓄满泪水的眸子里忽闪忽闪的，是显而易见的恐惧。

沈清漪不做回答，只是静静看着五人。

“大人，我们昨夜都喝醉了酒，不省人事，直到发现着火，我们才醒过来。”徐芳菲认真说，“哪儿有机会去放火？”

“大人，我们也是被困在火场里的人，若是放火，不是也害了自己吗？”周婉怡声音温柔附和。

“清欢楼中姑娘众多，为何只有你们几人被困楼中？”沈清漪并没有这几滴眼泪就放柔了态度，反而是更加严肃地追问，审视一般地盯着许湘怜五人。

面对沈清漪的步步紧逼，几个姑娘慢慢收拾了情绪。

许湘怜这时候已经擦干了泪眼，声调带着些许傲慢：“大人，这你就不知道了，平时我们都是睡楼后的院中，只有接客才会在楼中休息。昨日是柳烟儿自己说的要庆贺自己生辰，我们几个人才推了好几个客人，陪着她庆生，替她饯行。”

“昨夜是月初，清欢楼的规矩是初一不留客人过夜的，昨夜我们才能和烟儿姐姐把酒畅谈的。”林潇湘低头吸了吸鼻子，哽咽着解释。

“为什么初一不留客人过夜啊？”姜澈头一次听见青楼有这种规矩。

“初一要清点楼中货物，往往要清点一两个时辰，过了子时我们就会让客人们先回去，清点完货物我就会落锁，这是我们清欢楼的惯例。”一直沉默的魏娟，这才赶紧解释。

沈清漪这时也才注意到一直没有说话的魏娟，她心生疑虑。

按理说，魏娟是清欢楼的老鸨，自家的花魁死了，按理是很着急的，至少应该想找到凶手赔偿吧？

但魏娟就只是听着徐芳菲五个人说话，没有半分想要寻找真相的意思，而且魏娟对徐芳菲五人的态度，也是没有老鸨掌控全局的傲气，反而是一直依着徐芳菲五人。

有些奇怪。

沈清漪收回疑虑，看着魏娟的眼睛：“魏夫人昨日何时落锁？”

魏娟仰着头，回忆了一番：“大概是寅时三刻。”

“昨夜你离开时，可有看见柳烟儿？”谢辞年抓住了一个关键点。

魏娟“哎”地叹了声，“昨夜我离开看烟儿房间没有灯光，我想着烟儿可能睡了，就没有去看，早知道……哎……”

“许湘怜的房间，可还亮着灯光？”谢辞年又问。

魏娟后悔一般摆摆手，“我就是看二楼都没点灯了，我才落锁离开，谁知道…唉…”

说着，魏娟又是几分叹息。

徐芳菲五人一致都说，她们只承认没有救柳烟儿，对柳烟儿房间的火，并不知情。

沈清漪几人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先放几人回去。

“她们五个有问题吧？”姜澈见徐芳菲五人离开，直言不讳。

“整个案件，最大的是柳烟儿的锁。”谢辞年说着，张望了一下外面，等着刘记锁铺的师傅。

“如果是柳烟儿自己的锁，不可能找不到开锁的钥匙。如果不是柳烟儿的锁，外人又是如何从外面…”沈清漪也细细思索，说到这儿，她忽然灵光闪现。

“为什么不能从外面上锁？”沈清漪眼眸亮了，“如果有机关，如果房间之间有暗道，从外面上锁，并不是完全不能实现的事情。”

“起火点是柳烟儿的房间，连带着周围的几间房间都有所烧毁，如果有暗道，可能也有所损毁。”谢辞年略显为难说。

“我觉得吧，还有一个问题是徐芳菲她们五人说那些，就只是她们说的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啊。”姜澈摊开手，表示无奈。

“沈少卿，刘记锁铺来人了。”周子靖领着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