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长老错失良机(1/1)
失去了微生寂的她,一个最低等的侍女都可以要她的命,可以说守灵七日,是尺素笺最后的命途。
可她不甘心!
老天叫她无父无母,为了复仇,她手无缚鸡之力本想靠这最无用的身体,去换得男人的怜悯。
不管受多少辱,她都可以忍,只要最后能杀了这些人!
可偏偏他死了……
微生寂,什么战力天花板,什么旁系族长,什么心狠手辣。还不是一场意外,便叫人突破了防线,一击毙命。
不管杀他人是谁,外人就是微生氏无能,族人就是微生寂无能。
尺素笺的眼中闪过无尽的嘲讽,最终都化为乌有,又重新变成了那个无甚心思、只余皮囊的素夫人。
宵禁之后,她从麻团上起身,身边已经没了听之任之的侍女,只能一人拐着艰难的步子回到清冷的过分的屋子。
高塔之上,寂寞如雪山之巅,浑浑噩噩的陷入沉睡后,又是一夜过去。
眼见距离那最后的时日越来越近,旁系的一些人也开始窸窸窣窣的想要做一些小动作。
也是,毕竟微生寂是一个从底层爬上来的无根之人,他能屹立在旁系不倒,也是用命拼来的。
当初的旁系族长选了他,无非也是因为自己膝下的子嗣已经死绝,为了维持住这最后的辉煌,不得已挑了微生寂做了继子。
可算计至此,没想到这个继子也没能留下一儿半女,甚至是在大婚当日丢的性命,实属窝囊的很。
每日灵堂之上都会来很多,最开始是一些自诩身份的长老,在之后便是一些与微生寂出生入死之人。
虽算不上兄弟,但到底也是有一丝丝微妙的感觉。
再之后,便无人了。
可今日不知怎么,那些老家伙们又起了心思,端是来的没好意,面上却带着和蔼。
尺素笺起身去迎,面无表情引到侧屋,明面上,她还是这旁系的族主夫人,该坐在上位。
只是,一个身旁无人的族主夫人,也是个笑话。
她一个一个,划过那些衰老的叫人倒胃口的面庞,最终又将视线定在脚边。
见她并不多话,也没人在意。
几个人各自瞧了一眼,心里都打着主意,而他们又最为忌惮坐于第一位的白发老头。
那人便是微生旁系权势最盛的大长老,微生诠。
尺素笺也最为好奇这个人,据她所知,微生诠此人,杀父杀兄杀妻杀子,心性阴狠无人能比。
听说嫡系那位继承人,都对其十分忌惮。
若非是有微生氏几百年来的嫡、旁系之传,怕是微生诠早已成了这旁系宗主,哪里轮得到初出茅庐的微生寂。
所以,她要活下去,第一个要过的,便是这位大长老。
或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白,微生诠终于不再继续装模作样的品茶,杯身落到案桌上时,几乎所有在场人都心尖一抖。
这旁系日后之局,怕都要从今日大变了。
坐于第二顺位的二长老微生峰本性最为锋锐,行事乖张,谁的面子也不给,他猛地将手中拐杖拄了拄,像是催命符一般,要亲眼见证这最后的权利归属。
“老夫今日来,可不是见你们在这装腔作势。”
“微生寂一死,嫡系那些人胆子跟老鼠似的,不敢掺和,自然是由我们这些人做主。”
“老夫为旁系效忠多年,虽战力不如你微生诠,可做这族主的位置,名正言顺,!”
都是几十年根基的老妖精,谁又服谁,微生峰身为二长老,但他前面却还有一个大长老在。
一时间,微生诠成了众矢之地,而他在这安心坐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个开口的契机!
人常道,越是黑心之人,藏的也越深。
大长老便就是下流卑鄙、刁滑奸诈的代名词。他杀了很多人,却也比很多人更在意自己岌岌可危的名声。
“老二,这微生寂好歹也算我们这些老家伙亲眼看着长大的,如今头七未过,说这些岂非太过。”
尺素笺眉眼闪过一丝波动,手指蜷了蜷,似是有些坐立难安。
这也让耳听八方的微生诠心中生憾,长得一张还算娇俏的脸,可惜这微生寂年少早逝,竟无福享用,倒是白给这小子添了一陪葬美妇。
微生峰素来见不惯人装模作样,尤其是这个比所有人都没有立场的微生诠。
“有本事,你别跟老夫抢。”
“这旁系家主之位,谁人都能做,唯你做,老夫不服!”
眼见两位长老各成一派,谁也不服谁,剩下的几个人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都想看着这场好戏。
当然,他们的小心思也很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也是通用手段。
“老二,你我二人也是共事多年的兄弟,眼见没多少年可活,何必因为一个位置闹得你死我活,叫人看了笑话。”
微生诠对于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的族长之位,并没表现出太多急迫,甚至好有心去逗弄本就脾气暴躁的微生峰。
“呵!微生诠,你做的那点事,整个微生氏谁不知晓,若再行纠缠,莫要怪老夫当众不给你面子。”
话说的绝了,微生诠也没了笑脸。
粗鄙不堪之人,也配觊觎这家主宝座,他深耕微生氏一族数十载,无论出身,还是战力,谁能比得过他。
这偌大高墙之内,黑塔之中,该是叫他微生诠所掌。
这么多年,也该拨乱反正了!
这时,门外却出现了两队面带刺青,手拿长刀的族中好手,他们如进无人之境,将侧室围了个水泄不通。
嫡系一脉,它们来干什么!
众长老面上皆带怒色,神情激愤。
嫡旁系之分,自微生氏创立之初便存在,这些年的明争暗斗,早已不如之前泾渭分明,只差平分秋色。
没想到,嫡系的两个毛头小子也敢管这不该管的事!
来人正是微生嫡系一脉的,微生境和微生殁兄弟二人。
大长老微生诠早已见不到之前的悠哉之色,他紧紧盯着尺素笺所坐的位置,心中有一股预感。
他错过了良机!